“哈……”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喏,吃苹果。”另一人抛来一颗大苹果。
“谢了。”楼步雨一手接住苹果,一手接刀,从容不迫。
“多削几个。”
接二连三地飞来十几颗苹果和一只盘子,敢情这群猪把她当免费的服务生了。
楼步雨眸中闪过一抹狡黠,红唇轻抿在一起,动作纯熟地挥动手中的刀子,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跟着她灵巧的手转动。
天!这一定是幻觉,否则为什么苹果会变成盛开的花朵,就连削下的果皮都成了极有创意的装饰,看得大家赏心悦目不已。
“各位,这盘‘富贵牡丹’还看得过去吧。”楼步雨浅浅地笑着,将一盘“花山”放到一群看傻了眼的男人面前,自己则好整以暇地靠在一边验收“效果”。
蓝宇堂叹气,她为自己惹祸上身了。
“这么美好的艺术品,谁舍得吃。”感叹声响起。
“我从来不知道苹果会如此迷人。”蓝家老六眼神迷茫。
“苹果牡丹,绝妙好词,但只能看不能吃,太残忍了。”有人抱怨。
“这不是在耍我们嘛,谁敢破坏这杰作。”另一人咕哝,吃下去根本就是暴殄天物嘛。
“我一直以为那些神厨的刀工是骗人的,原来──”蓝宇恒惊叹天下果真有其事。
“好刀工!”所有人异口同声。
楼步雨突然又接收到无数道热切的注目礼,她心头发起毛来。一个不知排行第几的蓝家男人一副“就这样决定”的表情,开口缓缓道:“能有如此刀工的人,一定厨艺非凡,所以我们可以不用再为吃饭烦恼了。”
“不错。”所有人皆深有同感。
蓝家人众多,除非特别日子,一向都自个解决民生问题,东楼里的小姐们自然饿不死,但这南楼里的男人们不是只会煎蛋,就是只会煮速食面,所以他们一向在外解决吃饭的问题,但外食吃多了才会腻,此时有个大厨自动上门来,他们岂会放过。
“想都别想!”楼步雨大吼,她小露一手是想让他们佩服她,而不是赖上她。难道她最近当真霉运当头?这太可怕了吧。
“那可由不得你。”一脸算计的蓝先生们如是说。
“你们──”楼步雨再厉害也敌不过他们人多势众,何况强龙不压地头蛇,她除了认栽,实在没第二条路可走。
“步雨,你没事吧。”蓝宇堂的声音突自身后响起。
她惊得跳前一步,“你滚远点。”他是祸源,万恶的根源。
“我是关心你啊。”蓝宇堂温柔地笑道,眼底却有着戏谑。看来她为自己惹祸上身了。
“天!”楼步雨沮丧地伸手抚额,喃喃自语,“我上辈子一定没做好事,才会遇到这群烂人。”改天她要去庙里拜拜,去去晦气。
“嫂子,你真有自知之明耶。”蓝宇恒笑嘻嘻地附和,他离她最近,听得真真切切,急忙出声响应,惟恐天下不知。
楼步雨懒得再浪费口水,伸手捞起一朵“牡丹”吃了起来,本来将老二拖去公司就耗了她不少心力,现在又是睡觉时间,再跟眼前这群蓝先生扯下去,天都要亮了。
“我也要吃。”声音甫落,牡丹花已全部不见,只有空荡荡的盘子凄凉地待在桌面上,如果它也可以吃的话,相信此时桌面上会十分的干净。
啥?他们不是说舍不得吃吗?蓝宇堂看着楼步雨闷闷不乐地吃着“牡丹”,蹲到她面前撒娇,“步雨,你不会真这么残忍吧,我都没有一朵可以吃。”怎么说,他们的关系不一样,应该留一点给他吧。
楼步雨没啥精神地看他一眼,将吃了半朵的“牡丹”全数塞进他嘴里,愤愤不平地道:“最好噎死你,死男人。”都是他的错,害她好丢脸。
“哈哈……”吃饱的一群人发出不怎么文雅的笑声。这别开生面的“打情骂俏”实在有趣,看来也只有蓝家的圣人受得了这么暴力的女人,他们真是绝妙的互补,他太死气沉沉,她刚好活泼过了火。
“笑,笑,笑死你们。”楼步雨没好气地说,决定找地方补眠去,放假一定要睡个够本,管他睡哪。
“嫂子,六楼,老房间喔。”蓝家老六贼贼地喊。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哦,是吗?”楼步雨停下脚步,看向他,脸上露出“友善”的笑容,“请问你住几楼?”
“八楼。”有人出卖兄弟,而且不只一人。
“谢谢。”楼步雨非常淑女地对他们点头示意,“那我到八楼去,亲爱的,我等你哦。”她很优雅地对着他抛个飞吻,然后走向电梯。
没有意外的,在楼步雨走进电梯内时,客厅里传来一阵惨呼和笑闹声,兄弟们起了内讧。
这是楼步雨入住南楼的第一晚,她还有三天必须待在这里,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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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应该是浪漫而又多情的,毕竟佳人在怀,柔情无限。
暗夜中十几颗脑袋偷偷摸摸地贴着一面墙,聚精会神地侧耳倾听。
“唉哟……”凌晨四点的时候,六楼的某间房里有人痛呻出声。
楼步雨脸色铁青地瞪着被自己一脚踹下床的男人。这卑鄙小人!
蓝宇堂自地上爬起,脸上却是满足的笑容,“你还真狠。”
“骗我上床却不给答案,天下哪有这种事?”她咬牙恨道。
“我这不就要说了嘛,干么那么心急。”他意思意思地抱怨一小下,嘴角尚挂着偷到腥的满足笑靥。
刻意清清喉咙,蓝宇堂字正腔圆地道:“步轩看上的是在下的小弟,排名老七的蓝宇恒。”
“蓝宇恒……”她咀嚼着这个名字,缓缓露出阴险的笑意。好,非常好,犹记得那天清晨调侃她的人群中就有那小子,她会非常非常热心地回报他的,只希望他千万不要太感动。哼,她会让他知道她是恶魔。
“他出卖我。”墙外发出不平之鸣,几乎想破门而入。
十几双手拚命向外拉住。开玩笑,真要让他冲进去,他们还有戏看吗?
“你很想让他们冲进来看笑话是不?”听到骚动,她瞪向他。她可没忘记自己处在一个群狼环伺的环境中,偏这家伙耐不住寂寞半夜爬上她的床。
天哪,明天拿什么脸去面对那一群男人?
蓝宇堂转身,走到门边,用着外面听得到的音量道:“戏落幕了,可以回去了。”他可没演给人看的嗜好。
只闻闷笑声透墙传来。
楼步雨抓起他的枕头扔过去,“滚回你屋里去。”
蓝宇堂皮皮地笑笑,接住自己的枕头,慢慢走回床边,看着她难得一见的妩媚风情,迷醉地道:“如果每天醒来能看到你该有多好。”
“你作梦比较快。”她再赏他一脚,藉以掩饰自己的羞窘。
“咳,做都做了,现在回去也于事无补,就顺其自然吧。”他一派温文地说,自动自发地爬上床,“而且时间还早,赶快睡吧。”伸手揽上佳人的腰。
哇咧,他当她死人啊?
而且他的手是钢钳吗?怎么硬得掰不开?
“你真烦人。”他干脆翻身将人困于身下。
“你会压死我。”她抗议。
“女人本来就是生来让男人压的,但压死人的事从来没听过。”他的回答让人吐血。
“你是骗子……”楼步雨含糊不清地咕哝,因为被人含住了嘴巴。她以为自己捡到了一个新好男人,谁知道根本就是个表里不一的大恶棍,她识人不清,她要换人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