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的楼步轩就是楼步雨,因为她特殊的身份,不得不出席一些应酬酒会。虽然每个人都把她当男人看,就连她自己也习惯当男人,可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啊!
“海辰,不要让步雨再这个样子下去了。”楼妈妈心疼女儿要担男人的责任,再一次恳求丈夫还给爱女自由。
“你以为我愿意吗?”楼海辰脸上亦是不舍,剥夺一个女孩子该有的花样年华,他这为人父的怎会忍心?可是若要回复她的女儿身,上山容易下山难啊,别说别人不能适应,恐怕连当事人自己都无法调适。
“爸、妈──”楼步雨努力地睁开眼,撑着虚软的身子坐好,“我没事,睡一觉就好,别替我担心。”她伸手揉着太阳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知道今天自己是喝多了,不过不会有下次了。
“真的没事?”楼妈妈担忧地问。
“OK。”楼步雨强打起精神,以证明自己没事。
当楼氏夫妇放心上楼休息后,她便飞快地冲进洗手间,将肠胃中的污秽全都吐了出来。
没事才怪!但身为楼家的二女儿,楼氏的假少东,她只能硬撑着,而且她相信如果恢复女儿身与那些男人谈生意,对她是一点好处也没有。
这时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拍上她的背,回过头,就看到楼步愁充满怜惜的目光,“步雨,委屈你了。”
她虽然是大女儿,但一向缺乏魄力,个性过于柔弱,并不适合做为一个跨国企业的接班人选。而楼步雨相貌中性,加上后天的刻意训练在她身上几乎找不到半点小女儿的娇态,于是她便成了外人所熟悉的楼家二少。至于那个正牌的太子,则是努力地在一堆五颜六色的布匹中寻找自己的人生目标,不屑接手自家庞大的企业来累死自个儿。
“大姊,又多愁善感了?这样子会把男人吓跑的。”才刚刚恢复一点精神,她的老毛病又犯了,一副要死不活的多情浪子样。
“去。”楼步愁面颊一红,就知道这丫头绝对正经不了五分钟。“步雨,答应大姊,试着以女性的一面示人。”
“嘻嘻,劳烦美女大人扶我上楼休息吧。”她避而不答。
当楼步愁扶住她时,楼步雨凑近她耳边,蛊惑地开口,“陪我一晚如何?”神情暧昧至极。
“楼步雨!”楼步愁瞪着二妹,狠狠地掐了她一把。死东西,竟敢调戏自家人。唉!不知有多少无知女子被这假小子害得芳心破碎,真是一见“楼少”误终身啊。
“喂,泼妇,小心我报复喔!”她哇哇痛叫,口中犹不肯饶人。
“是啊,我怕死了你的报复。”楼步愁白她一眼,懒得跟醉鬼一般见识。
唉!看到姊妹两人一路吵闹着上楼,老管家只有叹气的份。不论是当二小姐还是二少爷,皆别指望两者会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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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宿醉使得楼步雨头痛欲裂,她伸手抚额慢慢睁开眼,在女性化的房间里,床边有几个大玩偶,看起来极赋童趣。
淡紫色的家具是她的偏好,就连地毯也都是紫色的花团样式。步入这里就像进入了“紫”的世界,温馨又浪漫。
从盥洗室走出,楼步雨马上就感觉到房里有人,不由得皱眉,想都不想地道:“楼步烟,你给我出来。”这丫头不老老实实地在自己房里待着,又跑到三楼来生事了。
“呀,二姊,你好厉害哦。”随着谄媚讨好声,美丽迷人又古灵精怪的楼步烟从香水工作室走出,站到她面前。
楼步雨扫了她一眼,忍不住挑高眉,沉声道:“我不是警告过你吗?不要随便进步轩的工作室。”否则那小子会以为是她近水楼台去捣乱,因为彼此看不顺眼嘛!哼,要不是他挤得快,轮得到他当老二吗?
“二姊,”楼步烟撒娇地扯住她的袖子装可怜,“下不为例嘛。”
“哼。”除了这样,她实在也拿小妹没辙,谁叫自己要宠坏她呢?
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也。
大大地叹口气,楼步雨在沙发上坐下,头仍痛着,实在没什么精神训斥小妹。
楼步烟一脸粲笑地挤到她身旁,笑咪咪地道:“姊,我的香水用完了,你让二哥帮个忙好不好?”她二哥与二姊全都允文允武、多才多艺,有兄姊如此,梦里也会笑出声。
“小妹,”忍下打人的冲动,她咬牙道:“拜托你别这么无聊好吗?没香水就去买,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浪费。”上次小妹私自将步轩试制的新一代“梦幻少女”偷走半瓶,他都还没找人算账,这回她又来了,真是得寸进尺。
楼步烟闻言,马上垮下小脸,犹如惨遭抛弃的小媳妇一般。“姊,最后一次了,一次就好。”
天晓得这“最后一次”之后还有多少次?
楼步雨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几近哀求地道:“求求你,亲爱的小妹,我宿醉未醒,浑身不舒服,你先下楼去,让我休息一下好吗?”天啊,地哪,谁来救救她?难道除了让她“贡献”才能外,楼家人都没有别的事可做吗?天才都得像她这么可怜吗?难怪没人想当天才。
楼步烟眼珠子骨碌碌地转,末了笑靥如花地道:“可以啊,只要你给我一瓶与众不同的香水,要市面上买不到的哦。”这个时候要胁二姊一定能得逞,因为疲累、不舒服的她通常不会出手将她抛出去,安全指数很高。
“你──”她双眼喷火地看着自家的小恶魔,拳头紧了又松,最后化成一声长叹,“三天后。”
“耶!二姊最好了。”楼步烟的目的达到,欢天喜地地下楼,终于肯把安静还给原主人。
“天哪,我到底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空旷的客厅内,楼步雨仰首问天。她何其苦命?
“那我又造了什么孽?”恼怒的声音传来,楼步轩一脸愠怒地看着同居人。
楼步雨白他一眼,“等你肯回来接手公司的时候再来跟我讲。”没错,这就是她有恃无恐的地方。
楼步轩咬咬牙──忍!谁叫自己理亏在先,用一通病危电话召回了远在天边的她,李代桃僵到公司挑起大梁。
“三天后,把小妹的东西拿来。”完全是理直气壮的口吻。
楼步轩气个半死,“你当我超人啊?”哪有那么快的?
“我不管你到时候拿什么东西给她,反正我得交差,别让她来烦我就好。”她对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第二章
在这家高级俱乐部里出入的大都是多金的男人,能入会的人在政商界绝对有其一定的地位。
此时的蓝宇堂正沉着一张俊脸,闷闷的喝着酒。
真的好烦!生在一个有钱的名门世族有时真是一种负担,兄弟五人各有各的不幸。大哥躲到德国去了,排行老二的堂兄也逃到了法国,只剩年龄最长的他成了待宰羔羊,有一大堆“有心人士”想替他牵红线。
二十九岁很老了吗?他对女人就是不来电又有什么办法?他不像老大和老二那么花心,不肯稳定下来,他只是清心寡欲难道也有错吗?最近因为胃口不好,面容消瘦了点,便被家里的人认定是“欲求不满”,这、这……这要他如何解释啊?
但另一个更让他郁卒的原因是,他突然发现自己对某个男人产生了兴趣,却无法接受自己是个同性恋的事实。他花钱找女人,可是根本没办法勉强自己跟她们上床,总觉得不对劲,可是见鬼的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