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凊,你也会怕女人呀?”欧阳敏儿瞧着柳凊那副“妻管严”的模样,俏皮地撇嘴偷笑,跟着她更夸张地直往他身上钻,“我要你休了她娶我,我保证会对你很温柔、很温柔。”
也因为她打从小时候就黏他,对他的感觉就跟哥哥没两样,这种亲热的举动大家也早已见怪不怪。
但是这些看在裘莲眼里,可是完全不能接受,“敏儿,他已是我相公,请你放开他。”
“这就不对了,我可是在你之前就认识阿凊的,也早已与他互许终身了。”欧阳敏儿抓着柳凊的手臂,紧紧贴着,带笑的眼珠子不怀好意地瞟着他,“阿凊,你说是吗?”
柳凊已被她闹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抚额叹气。
“我们已经拜堂成亲了,也就是说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懂吗?”裘莲告诉自己,一定要心平气和的与她讲道理。
“什么是明媒正娶?我没参加便不算数,反正阿凊是我的。”她抿紧唇甜甜一笑,又将他的手臂给抱得更紧了。
“够了吧!敏儿,”柳凊受不了地推开她,“我现在郑重告诉你,我只爱莲儿,也只当她是妻子,我知道你根本不喜欢我,这么做只是要报复我。”
“哇!男人狠起来比什么都可怕。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你忘了吗?我们曾经一块儿睡觉、一块儿洗澡。”她指的是好些年前她曾经偷偷跟他到山腰的百穴洞采珍奇药草,后来因为太晚了,两人才在洞内过夜;第二天返回麒麟宫途中她因贪玩不慎落水,他跳进水里将她救起。
“你们……”裘莲震愕地望着他们,慢慢的,她眼眶红了,随即再也待不住地旋身就跑。
“莲儿……”柳凊正要追去,但欧阳敏儿依旧抓紧他的衣角,“你……你这下高兴了吧?你到底要怎么做才满意?”
“不知道耶!得等我气消了吧!”欧阳敏儿笑望着他脸上那道称之为“愤怒”的表情,每每瞧见他气得发抖,她心底的怨恨才能消失一些。
“那我向你道歉好不好?我不知道我随便一句话,令尊就会照做,我只是……”
“只是嫌我烦啰?”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你干脆把我杀了不就成了,何必把我逼到婚姻的谷底?”
“敏儿,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成亲了。”柳凊没好气地劝她。
“我没说不嫁,但我只要嫁我喜欢的男人。”她甜美的红唇一勾,望着他的眼神转而佻达,“阿凊,我横看竖看,就觉得我们两个是绝配耶!啊!对了,上回我被带走时,曾经承诺过你,再见面的时候一定要送你个大亲亲,你没忘了吧?”
“什么?”他心一惊。
聪明的柳凊哪会瞧不出在她天真动人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种无懈可击的伪装功夫。她,就是存心要整死他!
“那我现在就来啰!”她拿手背擦擦嘴,“乖,等着姑娘我的亲亲,别逃!”
“你!”就在柳凊震惊得说不出话时,麒麟宫的小丫鬟已急步朝他们奔了过来……
“不好了,师爷,不好了。”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说。
“怎么了?”
“夫人……夫人她吵着要上吊、要跳河、要仰药自杀,我怎么劝她就是不听。”小丫鬟边说边掉泪,可说是唱作俱佳到非常逼真的地步。
“怎么会这样?好,我马上过去看看。”柳凊走了几步又回头睨了欧阳敏儿一眼,“欧阳敏儿,这下你满意了吧?”
欧阳敏儿呆若木鸡般的愣住了,直到柳凊的身影在她眼前消失后,她才猛然清醒,“不!我并不想害莲儿姊姊想不开,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气气柳凊而已啦!呜……莲儿姊姊,你万万不能出事呀!”
她一说完,也跟着往前直奔,她决定要跟裘莲解释清楚,免得她哪天真做了什么想不开的事,她可就要愧疚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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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敏儿好说歹说,但裘莲还是猛哭,哎呀!怎么会这样呢?
天真的她虽然慧黠、聪颖,但是一面对柳凊,还是只有被耍的份儿,她绝没想到这些全是柳凊和裘莲想好的计划。
“不要死,你不能死,你如果死了,阿凊也会杀了我的。”好呗!真要哭就一块儿哭吧!“你不知道他有多恶劣,赶走我也就算了,还逼我嫁人,让我无缘无故逃婚了两年,被追得无路可去,他……他……”
“他的确该死。”咦?莲儿姊姊说话了。
“所以我才……我才……”
“你才故意气他、顶他是吗?”裘莲握住她的小手,万分同情地说:“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的。”
“意思是你不生气了?”欧阳敏儿深吸口气儿,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
“我又没气你,只是气那个柳凊,居然早就和你一块儿睡过觉、洗过澡。”裘莲故作伤心地说。
奇了,这不是她说过的话吗?该死,怎么这位莲儿姊姊记性这么好,全记着了!
“拜托了,莲儿姊姊……你就别哭了。”欧阳敏儿苦着张脸,叹口气,“算了,我还是回去嫁人吧!我爹说对方人品不错,也帮着我爹追了我两年。”
事实上她早已不想逃了,找柳凊报复的快意已算得到,表哥也娶了表嫂,看大家双双对对,她实在没欲望再待下去。
“真的?你要回欧阳府邸去?”裘莲的眸子轻旋了下,这回换她使计了,“一个人吗?这样我们都不会安心的。”
“怎么,难道还想将我五花大绑给绑回去?”欧阳敏儿皱起眉,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好像不知不觉掉进一个陷阱里!
“谁敢这么对你呢?”裘莲摇摇头,“还不是因为昨儿个宫主接获你爹爹派人快马送来的信,上头写着既然你在咱们这儿,上官宫主就有护送你回欧阳府的职责,也就是说咱们一定得把你完完整整交到你爹手上。”裘莲边说边观察着她的表情。
“天呀!我爹还真霸道。”欧阳敏儿无奈地皱起眉,“我这两年来还真是受够了我爹的追踪术。”
原来她爹便是“幻影门”的创始者,难怪“幻影门”几位师兄与上官狩的感情非比寻常。
“这样吧!我请宫主派方辘陪你回去,怎么样?”裘莲试问着。
“你说方辘?!”她瞪大眼,“跟那闷葫芦回去,我会闷死的。”
瞧她直摇头的模样,让裘莲又是一叹,“欧阳大爷嘱咐我们一定要派人送你,宫主走不开,难道……难道你要让柳凊送你……我……我……”
“不用不用,我不用阿凊送!”欧阳敏儿还真怕这位姊姊又胡思乱想,闹自杀,“好吧!如果非得有人跟,那就……那就那个闷葫芦、笨木头吧!”至少那个家伙不会像柳凊和上官表哥一样欺负她。
更或者她晚点儿可以找表哥商量看看,可不可以换个人,尽管他不会欺负她,但她也不想被闷死。
“真的?那就一言为定了!”裘莲偷偷朝躲在外头窗边的柳凊眨眨眼,意思是……陷害方辘的计划达成。
柳凊得了消息,立刻走到后头练武场,正好瞧见方辘恣意挥剑的飒爽神采。
他不禁得意地靠在一株樟树下,想着这家伙前两天对他大放厥词的德行,说什么惹狮惹虎,就是不能惹女人、女人是碰不得的雌性动物、只有他有远见,从不沾惹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