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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一个心念,一眨眼功夫,艳丽如火的艾莉丝就出现在他面前。

  “艾莉丝,刚才的客人对如来说了什么,又或者,带来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吗?”在回来之前,北冥浩天就感到如来的灵气突然间出现了剧烈的震动,就像突然受到重大的打击,紊乱如麻。

  这样的波动,是绝对少见的,必定是如来受到精神上的重大打击或惊吓才会出现,北冥浩天知道如果问如来,如来未必会坦白回答,所以,才特意向艾莉丝询问。

  艾莉丝用指尖抵着脸颊,仔细地回忆刚才偷听到的对话内容,接着,摇摇头说。“只不过是普通的对话,没有什么特别地方,不过,如来少爷在看见他们带来的东西后,脸色就突然变得很难看了。”

  “是什么东西?”

  “密宗的降魔金刚杵。”

  “哦……”北冥浩天的眉头不由得蹙了起来。奇怪,既然是密宗之物,不应该会令如来受惊。

  艾莉丝见他不再向自己提问,本来想悄悄离开,但是北冥浩天突然抬头,再次把她叫住。

  “刚才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残留在空气中的气息,令北冥浩天感到很熟悉……很熟悉,来的不止是普通的梵蒂冈神职人员,一定是他认识的,甚至熟悉的……只不过他一时间想不起来。

  “是两个总裁一定会很感兴趣的人。”艾莉丝没有直接地说出来,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总裁如果有空,请亲自去看一看吧!一定会有意外的惊喜。”

  第六章 法西斯的秘密

  夜幕低垂,耸立在黑暗中的香港天主教主教座堂流露出一份静寂安宁的气息。

  典雅古朴的礼拜堂内没有任何现代化的照明系统,只有无数巨大的白色蜡烛,在黄铜烛台上发出明亮火光,将高大空旷的教堂燃亮。

  教堂两侧都安着以彩色玻璃嵌成的花窗,窗上是不同的圣经故事,教堂前壁也有一只四十多米高的玫瑰窗,烛光在窗上反射出柔和如纱的光芒,令堂内显得更加肃穆,庄严。

  就在浓厚而宁静的宗教气氛中,银发的骑士把佩在腰间的圣剑解下,跪在圣坛前,举起右手,一次又一次地在胸口与前额画十字祷告。

  用银炼整齐地东成马尾的银发在烛光下反射出令人眩目的光采,黑色皮大衣的下摆在地上散开,虽然跪着,但上身依然挺直如剑,本来温文尔雅的五官此时毫无表情,唯有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圣子雕像的水色眼睛内流露出虔诚与期盼--期盼可以以虔诚的祷告,换得心灵上的平静。

  “法西斯,起来喝杯水吧!”一直在旁边陪着他的凌云到休息室里倒了一杯水,递到法西斯面前。

  “不用了。”法西斯摇摇头,正要继续祷告,却被凌云用力扯了起来。

  “由下午到现在,已经快十小时了,无论如何,你一定要休息一会儿。”不理他的反对,凌云捉住他的手臂,强行把他拉到用红木制成的长椅坐下。

  法西斯无法再拒绝他,只得坐在长椅上,接过他手上的玻璃杯。

  杯里盛的是温水,适当的温度滋润干涩的唇瓣,滑过冰冷的喉头,为身体带来洋洋暖意。

  “有没有觉得好一点?”靠拢在他身边,凌云用担忧的眼睛看着他,忍不住问。“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我从未见过你这么难受的样子。”

  他不想强迫法西斯,但是,刚才的事实在太奇怪了,那个轻浮的男人,即使看上去人模人样,但是根本就是“魔”。

  它为什么会认识法西斯,见到它后,法西斯又为什么会变得那么难受?

  “我……不知道。”法西斯困惑地晃着头,游移不定的眼神不经意地掠过手上的玻璃杯子,看见浮在水面上一双冰冷得像玻璃珠子的眼睛,法西斯心头剧震,手一抖,杯子便掉到地上去了。

  在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中,法西斯好不容易回复正常的脸色再次苍白起来。

  “法西斯!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不如叫医生来吧!”感到交握着的手,在瞬间变得冰冷,凌云着急地站起来,打算打电话叫医生来为法西斯诊治。

  才走了一步,法西斯就从后把他拉住。

  “凌,我们立刻离开香港。”

  “什么?”凌云一怔,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们不可以再留下来,我们走!立刻离开香港!”法西斯用右手把他紧紧抓住,用更加清晰的声音将话说得更加清楚。

  “但是,我们还要对付天魔!”凌云当然不会轻易答应。

  杀死天魔,关乎他一生的梦想!好不容易才有天魔的线索,他怎能就此罢手。

  “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刚才那一男一女的力量你也看见了!他们都是第六级妖魔,要收拾他们已经不容易了,而他们只不过是天魔的手下,天魔的力量绝对在我们想象之外。”

  “我知道。所以,法西斯,我刚才已经计划好了,我打算改变主意,与密宗合作,藉助他们的力量消灭天魔。”

  在回来的路程上,凌云早就想好了,既然天魔的力量超出意料之外,而降魔金刚杵在他手上根本无法发挥力量,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将它归还密宗,再利用密宗的力量为助,消灭天魔。

  “不足够,根本不足够!”法西斯的声音近乎吼叫。

  “法西斯,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向来是最英勇的……为什么会突然间变得这么胆小?你到底在怕什么?”凌云踏前,单膝跪在法西斯面前,从下而上地看着法西斯脸上紊乱不安的神色,眼神既不解,又担忧。

  面对凌云的提问,法西斯没有回答,只是紧张地抿着唇,全身绷紧得像一根快要断掉的弦线。

  “每一次遇到困难,扶持我、鼓励我、保护我的都是你,法西斯。那么勇敢、可靠、忠诚的你,到底是什么令你变得这么不安、害怕?法西斯,告诉我!难道我不可以为你分担吗?”

  “我也不知道……只是,只是……”

  法西斯迟疑多时,在紊乱之中,勉强地将心中的想法整理起来。

  “我只是觉得,如果继续留在这里……凌,我有很可怕的预感,我们将会失去彼此。”

  “你认为我们会死,死在天魔手里?”凌云问。事实上,他并不认为法西斯会比普通人更加害怕死亡。

  果然,法西斯摇摇头,说。“不!不是死亡,而是……有些事情……比死更可怕。”

  “是什么事情?”

  “当你发觉……我不是我……”法西斯用不太肯定的语气,说出心中的预警。

  “你不是你?法西斯,你到底想说什么?”法西斯的话,听得凌云一头雾水,毫无头绪。

  “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我不是法西斯,应该怎样说呢?在我之前还有另一个我,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我,我经常有这种感觉……我真的是法西斯.刘易斯吗?”法西斯露出困惑的神色,右手不自觉地插入发际,把本来束得整齐的银发拉扯得凌乱散开。

  “如果你不是法西斯,那你是谁?”听他越说越离谱,凌云忍不住反问。

  “我不知道……”法西斯茫然地摇头,满头柔软的银丝随之晃动。

  看着他向来温文尔雅,理智而有条理的举止在此时完全变质了,凌云并没有觉得厌烦,反而有种要怜悯呵护他的冲动。

  “你是法西斯.刘易斯,纯种的白俄罗斯人,父母都是商人,家境富有,小学时读的学校是圣彼得小学,十岁时,父母在私人飞机失事中意外去世,十三岁到意大利读书时,在桥上第一次遇见我。想不到一个星期后,我们又遇见了,原来你也是神学院的学生,我们成为最好的朋友;在我十八岁生日时,你向我表白,你说,你很爱我,希望可以永远与我在一起,我答应了,于是我们陷入热恋,直到现在,难道这些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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