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关上书房门,叶司然就感到一种十分压抑的气氛在他和邰明礼之间弥漫。再看邰明礼,一脸严肃地盯着他,目光十分犀利,甚至带着一种嫌恶。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你到底是谁。”邰明礼单刀直入,他不想再和这种别有居心的人多说废话。
邰明礼语气里的严厉让叶司然暗感不妙。
“老先生,你为什么这么问?”他想先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你不用明知故问,我给你这个机会你最好自己把握,否则待会儿不要怪我让你难堪。”邰明礼态度十分强硬。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叶司然的确不知道邰明礼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奇怪,即便今天自己没有马上承认和诗韵的感情问题,他也不应该对自己兴师问罪啊!
“你居然还装蒜!”邰明礼觉得有些难以忍耐,“老实说出你的身分吧!”
叶司然吃了一惊,原来他指的是这件事。莫非他知道自己并非职业保镖?
“难道你敢说自己真的是保镖?”见他不吭声,邰明礼继续追问。
他怎么会知道呢?叶司然一脸疑惑。
邰明礼把征信社查到的资料甩到书桌上。
“您请征信社查我?”他没想到自己会被邰明礼调查,一种受辱感突然升起。
“如果没有做什么亏心事,怕什么调查?”邰明礼语带讥讽。
“请问我做错了什么?”叶司然十分愤慨,即便自已有意隐瞒身为富家子的身分,那又如何,自己并没有任何恶意啊。
“难道你刻意隐瞒自己的真实身分混进邰家,这还不够吗?叶家三公子!”他的称呼让叶司然很不自在,一时间无言以对。
“你为什么要假扮什么保镖来我们邰家,到底你有什么阴谋?说!”邰明礼难掩心头之火。
“阴谋?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叶司然像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你混进保全公司,又正巧让我们选中了你,如果不是刻意的安排,你怎么会知道我们要找保镖?这不是阴谋是什么?”
叶司然一阵苦笑,其实就是这么巧,一切都是天意的安排,不要说他们想不到,连他自己都没想过会有这么戏剧性的事。
“你默认了是不是?”邰明礼以为自己已经找到足够的证据,“面对证据你无话可说了吧?”
“关于我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做了诗韵的保镖,我想只能说是当时的诗韵太任性、太霸道所致,否则这一切根本不可能发生。”叶司然知道他对自己有所误会,所以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给他一些解释。
“你居然还敢把责任推给诗韵?”说到诗韵,邰明礼更是生气,“如果不是你处心积虑,诗韵怎么可能会选择你来当保镖?”
“处心积虑?您不觉得您今天的用词都太过严重了吗?”叶司然难以忍受他污蔑自己当初来叶家的动机,“隐瞒身分最多是个误会,我不是故意的。”
“别以为你轻描淡写说是误会就可以蒙混过去,我告诉你,你和你们叶家所有的卑劣企图都是显而易见的。”
“我们家?”叶司然真的胡涂了,他不明白这个邰老先生去请人调查他怎么会牵扯出这么多的是非,又是阴谋又是证据的,现在居然还把他们叶家也搬了出来。
“这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我来邰家是瞒着家人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用掩盖你们叶氏集团的阴谋,你们叶氏几次想和我们合作都没成功,就想出这么卑劣的办法派你窝藏在我身边,然后乘机抢我们邰氏的生意对不对?”邰明礼说得言之凿凿,“说不定你们还想吞并我们邰氏呢!胃口真是太大了。”
这个老头子的想像力居然如此丰富?我的天,真是服了他!
“亏得我还一直那么信任你,对你毫不防备,却不知道原来养着一只恶狼在身边。”邰明礼越说越气,“你快点给我滚!”
叶司然震惊不已,从小到大,他还不曾被人如此喝斥和谩骂过,这样算什么?
“我可以离开,但是我必须澄清的是,我来邰家什么都没做过,希望你不要冤枉我。”面对邰明礼的误解,叶司然非常火大,但是毕竟他是诗韵的爷爷,也就是自己的长辈,他不愿意用太激烈的言语去和他争执,可是他也不愿意带着误解离开,否则这样对大家都不公平;特别是诗韵,假如让她以为自己真的是带着不良的居心而来,她能够接受这样的打击吗?
“你如果还敢在这里装腔作势,我就报警捉你!”邰明礼完全不相信他的话,“你最好马上收拾包袱走人!”
“我要让你明白,我们叶家对你们邰家从来没有任何企图,如果我父亲或者哥哥们曾经想和邰家做生意,那一定是按照商场上的合法交易去操作的!不会用这么恶劣的办法。这个我绝对可以打包票,他们的为人我十分清楚。”
“你自己都毫无诚信,还能为谁打包票?”邰明礼不屑地冷笑,“你还是省省吧。”
“既然您什么都听不进去,我只有感到遗憾了;不过连累我家人无缘无故地遭受不白之冤,实在是我的错。”叶司然心情有些沉重,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结局,他转身准备离开。但他突然想到还有人让自己放不下,在走之前他需要邰明礼给他一个承诺。“我会马上走,但您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
邰明礼一刻都不想再看到这个人,恨不得马上送走他。“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叶司然担心的是邰诗韵,“我希望你不要把你对我的误解灌输给诗韵,我不希望她伤心。”
“你还在乎诗韵伤不伤心?早知这样,你根本不应该欺骗她的感情。”其实这是邰明礼最不能接受的,心爱的孙女第一次动了芳心就遭到这样的欺骗。
“我从来没有欺骗过她的感情。”叶司然无法接受自己对诗韵的真情遭受污蔑,“我对她是真心的,正因为这样,我才不能让她误会我,她会受不了的。”
“那么你突然离开,你又将如何自圆其说?”
“我会编一个理由,说我不得不走的原因,比如家人要我出国深造之类的,只要你配合,她不会怀疑的。”
“哼,你不用再假惺惺了,要走就快点走吧。”
叶司然叹了一口气,“我必须得到你的保证,否则我会走得不安心。”
邰明礼很不屑,“我为什么要配合你?”
“如果你不想诗韵怪你赶我走的话,最好答应我的要求,否则你会失去和诗韵刚刚建立起来的良好关系。”
邰明礼勃然大怒,“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只是为你分析利弊而已。”叶司然平静地说,他已经被邰明礼无端的猜疑弄得心力交瘁,再也不想周旋下去。
“好了、好了。”邰明礼不耐烦地挥挥手,“你马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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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哥哥,你出来啦?”一看见叶司然从书房出来,邰诗韵急急地跑上前。“爷爷和你谈什么谈这么久,还不让我们进去,到底什么事啊?”
“不是你爷爷和我谈,是我找他谈些事情。”
“你找爷爷?”邰诗韵一脸愕然,“为什么?”
“诗韵,我有点事和你说。”叶司然深呼吸一口气,“我要跟你辞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