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俯下头,大胆吻住她时,她羞得几乎要爆炸,小手推着他的肩,却丝毫撼动不了一心想要取悦、宠爱她的男人。
像是被抛上了云端,阵阵惊人的电流从身体的核心传来,男人的指尖粗砺,唇舌放肆得惊人,娇嫩的她溃不成军。
“小捷,等一下,小捷……”她几乎在尖叫了,陌生而销魂的酥麻漫入骨髓,她无助地痉挛着,哭了出来。
等到浪潮缓缓退去,韦捷重新抱住已经昏沉的她,爱怜地吻着她的发。抵在她下腹,坚硬灼热得令人无法忽视的男性正叫嚣着,命令着,想要得到纡解,不过,韦捷还是大口呼吸着,强压住自己勃发汹涌的欲望。
高潮之后,全身娇软无力,美得令人屏息的叶正双,连抬起眼睫都没力气,她喃喃软语:“你……你怎么办?”
就自行解决啊,怎么办?韦捷苦笑着,在心中默默说。
“我没事,你快睡吧。”他吻吻她的眉。
她累得无法思考,乖乖地闭上眼,下一会儿,呼吸变得均匀舒缓,睡着了。
韦捷的视线始终流连在她泛着红晕,遗犹有春情的小脸上.当然,他没有忽视她睡梦中依然微微锁起的秀眉。
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开颜展眉,抹去她那一丝轻愁。
他一定会。
第五章
每年的三、四月份,美国各校都在回覆研究所申请事宜,而韦家姊弟以及叶正双,一直到五月,都还没作出最后决定。
韦家在台湾是以纺织起家的财团,纺织工业夕阳化之际,财团转型,将以前打下的基础转投资,成果斐然,目前投资经营的事业体遍及各行业,包括在旧金山的海外部。
韦捷的父亲从很年轻就来到美国,一直掌管着韦氏的海外部。韦敏伶俐活泼,在大学主修是财管相关科系,照家里的安排,再拿个MBA就可以进入爸爸的公司任职。而韦捷,大家对他却有不同的期许。
长辈们希望韦捷可以成为韦家第一位学者、教授。
富贵人家已经有太多读商、读管理的子弟了,对于从小就聪明到近乎怪胎的韦捷,大家当然期盼他走出不太一样、更高雅、更有气质的路,以证明韦家不但有钱,而且绝对不是暴发户。
而韦捷也没有让人失望,一路过关斩将,二十岁就要大学毕业,各名校研究所的入学许可——或者该说是入学“邀请”——一字排开,可以摆满桌面。选择太多,没办法立刻作出决定,也是情有可原。
韦敏虽然没有弟弟那么抢手,不过她的申请也算顺利,应该是会到离家很近的史丹佛攻读MBA。
问题出在叶正双身上。
她申请了远在美国东岸的学校,光飞机航程就要五、六个小时,简直像是搬到另一个国家似的。最夸张的是,叶正双不但偷偷申请,连韦敏都不知道,而事情曝光之后,她居然还说不是申请看看而已,她真的是想离开此地,到东岸去念硕士。
“那不就没办法继续住在一起了?”韦敏难掩一脸失望,“我本来还跟我妈商量,反正史丹佛离我家不远,就干脆搬回家住,你也一起来,我妈也说这主意不错呢!结果……”
叶正双望着抢眼亮丽的好友、亲如姊妹的死党:心中也是万般的不舍。
可是,这样比较好。 、
“我只是想换个环境。”她温和地解释。
“我们从柏克莱换到史丹佛,这样不算换环境吗?”韦敏还在试图挽回,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逼切地望着好友,“住我家很棒喔,什么都有人打理、照顾,你跟我爸妈又处得不错,连韦捷那个怪胎都不讨厌你……你真的要舍弃这些,一个人跑去冷得要命的东岸读书吗?”
她也不想啊!叶正双的心底在呐喊。可是继续留下来……她和韦捷,这一团糟的状况,只会越来越危险……
她真的很矛盾。虽然留恋那令人心跳的温暖甜蜜,可是瞒着众人的感觉,太沉重了,让她喘不过气。
面对天真热情的韦敏,一直如同自家长辈般疼她的韦家双亲,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很坏、很糟,越来越没办法坦然面对他们。
“来嘛,再考虑一下,不要这么快就决定嘛……”韦敏对她撒着娇。
不只这样,韦敏还出动父母游说,讲到后来,叶正双被逼得只好说会重新考虑。这样一拖,就拖到了五月中的毕业典礼。
三个人同时大学毕业,却有着完全不同的风格,韦敏把握机会,一天到晚参加派对、聚餐,庆祝毕业,玩得昏天暗地,几乎都不见人影;韦捷则冷静淡然一如平日,好像大学毕业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而叶正双,是成天处理着打包、退租公寓、离校等等琐事。
叶家没有人来参加女儿的毕业典礼。
她父亲送她新车,但没陪她选购,只是汇了一笔钱给她自己去买;母亲则是找秘书订购一套名牌套装,快递送到她公寓,可笑的是,套装虽昂贵,却不合身,她母亲根本不记得女儿的身材、尺寸。
毕业之后,连学校都不用去了,时间突然多了起来。安静的下午,叶正双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望着那拆开的层层包装中,价值大约是平常人一个月薪水,她却穿不下的衣服。
她喜欢现在开的敞篷小跑车,不需要新车;她的衣着一向偏好素淡清爽的颜色,根本不会穿亮紫色的衣服。
人要知足……人要知足……她不停地告诉自己。
可是,就像到非洲饥荒发生的地方,送上灿烂耀目的宝石给难民:宝石虽美,价值虽高,对于饥饿的肚皮,毫无帮助啊!
从下午到傍晚,她一个人在公寓里发呆,不想出去,不想睡觉,仿佛生活在真空之中,整个心空荡荡的。
离开这里,到遥远的东岸去读书,面对的就是两年像这样的生活,没有晚上促膝长谈到天明,一起看电视、逛街的室友死党,周末不能去和韦妈妈聊天、喝下午茶……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当然,也不会有年轻坚强的怀抱等着她。这一切,她都要割舍。
不能不割舍啊!要不然,她终会被罪恶感压死,更糟的可能性是,事情会爆发,到时被蒙在鼓里的韦家人知晓后,将会多么伤心失望……
想像那个情景,叶正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门外,有人正在掏钥匙,细微叮当声引起她的注意,锁头转动,然后,一脸阴霾的韦捷现身。
他今天一身轻便,圆领T恤上面印着校名,加一件洗得泛白的牛仔裤。这么简单的衣着,却衬托出他年轻挺拔的身材。要不是表情相当阴沉,他真是个走在路上都引人侧目的大帅哥。
他该和更好、更相配的女孩在一起……
“回信你寄了吗?”韦捷一开口,就是严肃的问句。锐利的眼眸紧盯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你怎么又跑来了?”叶正双不答反问,还叹了一口气。
前一阵子好不容易因为毕业考的关系,韦捷比较不常跑来了,但最近,他又神出鬼没地动不动就出现。
自从知道叶正双还申请了东岸的学校后,韦捷就是这个全世界都欠他钱的不爽样。他根本拒绝承认叶正双的其他选择,只是逼着要她尽速回史丹佛的信,要她亲口答应,会和韦家姊弟念同校,会搬到韦家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