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她在怀中,好像再严重的问题都不见了。
两人默默依偎了好久好久,韦捷真的没有再多说。
“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对不起。”叶正双柔柔、轻轻地说,小脸贴在他胸口,一个字一个字,都好像刻进他心上。“可是,我想你妈妈是对的,我跟你……我……真的,也觉得你该配更好、更年轻的女孩。”
“是吗?你真的这样想?”他的质问很冷,轻抚她的背、她柔软发丝的手却是那么温柔。
“嗯。”她点点头,“可是、可是当你又出现了,我好高兴……那天,你离开我家之后,我……好像……连呼吸都忘了该怎么呼吸。”
她还是很怕,怕配不上他,怕韦妈妈不高兴,怕他只是一时迷恋激情,过去之后,就会把她抛在脑后,像她的父母那样……
可是比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那撕裂般的痛楚……这些恐惧都不算什么了。
“就算你只会爱我一下子,我也……我也要。”她说到后来,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面对恐惧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就算我真的配不上你,我还是想……想跟你在一起,直到你不要我的那一天。可、可以吗?”
韦捷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他用力拥紧她,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样,紧得让她喘不过气。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他在她耳边怒吼,“从十六岁开始,我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我所有的幻想,女主角都是你,你到底还在不安什么?要怎样才能让你真的相信我?你说啊!”
她的泪珠滚落花瓣般的颊,仰起脸,她痴痴望着那张气得扭曲的俊脸。
“你说啊!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暴躁愤怒的男人逼问。
水汪汪的大眼眨啊眨,她的唇畔浮起好甜好甜的微笑。
“我要你……帮我擦眼泪。”她咬着唇,隐忍着泡泡般一直冒上来的笑意。
男人无计可施、被吃定的模样,好可爱……
韦捷也扯起嘴角。
他当然遵命,只不过是用他火热的唇,吮去她所有的泪滴……
尾声
旧金山的夏季,诚如大文豪马克吐温说过的,是他生命中最像冬天的季节。
薄雾、低温,在太阳底下却暖烘烘的,让人有时搞不清楚,到底该穿厚外套呢,还是短袖薄上衣?到底该开暖气,还是不开?到底要盖厚被子,还是凉被?
类似的杂事弄得韦母很烦躁,她已经烦躁好几天了。
周末下午,韦父高尔夫球聚回来,看到太座大人正坐在起居室里,怔怔的看着一叠刚送来的信件、杂志发呆。
“在看什么?有什么重要的信吗?”韦父手上拎着厚毛巾擦汗,经过起居室,探头看看,开口询问.
“也没什么,就是一些杂志,还有信。”
杂志可是华人圈必读的热门读物,跟台湾几乎是同步。
本来这种东西韦父是不看的,除非老婆看到什么有兴趣的新闻或报导,会跟他讨论。而此刻,韦母面前正摊着一本色彩斑斓的周刊。
“家里有人又被写了吗?”韦父随口问。
韦氏能写的东西可多了,媒体对财团一向很有兴趣。韦母没说什么,把周刊放在桌上,迳自出去了。
韦父随手翻了翻,照片、标题吸引了他的注意。
“难怪……”他微微笑了。
报导果然跟韦氏有关,介绍了财团的事业体之外,当然,还要顺便介绍、访问一下新一代俊男美女子弟兵,包括他的一双子女在内。
“……韦氏传播企画副总监韦捷,二十七岁,一八二公分,七十九公斤,史丹佛企管硕士,身价上亿……”韦父得意的读着。嗯,好儿子,好儿子。“初恋发生在……十六岁?对象是……姊姊的同学?”
这访谈稿也写得太详尽了吧!韦父失笑。
还有,韦捷这小子,未免也太老实了,这种事也公诸于世?
“乱七八糟,什么新闻都写,莫名其妙。”韦母又晃进来,嘴里念啊念的,相当不愉快的样子。
韦父又翻过一页,显然是被侧拍的几张模糊照片,里面是他们高大英挺的儿子,身旁是一身素净,俏生生的纤细人儿,他正小心搀扶女子下车。
虽然有些模糊,但那身形纤瘦的女子,小腹很明显地微微隆起。
好儿子,好儿子。韦父又忍不住呵呵笑了。
“莫名其妙的天气,要热还是要冷,搞不清楚。”韦母喃喃发着牢骚。她手里翻着一本高级订制家饰目录,很不甘愿地把书页翻得好大声,“到底要选哪个,你为什么不帮忙看看?”
韦父叹口气,“你不是昨天已经选好,要那个花的吗?”
也就是床单、窗帘而已,真的有这么难选吗?
“可是,小双喜欢素色……”发现自己说溜嘴,韦母很不乐意的硬生生打住,过了半响,才继续嘴硬道:“我才不管她喜欢什么,我可不在乎!”
不在乎?
不在乎会一听说他们要回旧金山探望亲友,就忙不迭的要订做新床单、要整理房间、要把旧家具换掉,早早开始想要吃什么、要怎么补、要买哪些零嘴……
光是孕妇的睡衣,她就已经买了三套,还在继续买,问她,还恼羞成怒的推说:“我本来就爱逛街,不行喔?”
“妈妈,你快要做祖母了,别再这么别扭啦。”韦父无奈地说着。
韦母脸色一僵,“谁说我别扭……我哪里别扭了?你给我讲清楚啊!”
女人的别扭,都是男人宠出来的呀。
不论年纪、地点,都是一样的,没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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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的夏天,热得让人吃不消。
不过,有着中央空调的室内十分清爽凉快。
“嗯……”轻柔的呻吟回荡在空中。
“这样可以吗?会不会太用力?”男人低沉的询问好温和,带着浓浓的呵护,小心翼翼。
“不会……”她舒服得眯起眼,享受着。
“好了,换脚。”
叶正双乖乖任人摆布,让他捧起另一只裸足,温柔按摩着。
因怀孕而略略水肿的双足,每夜都在韦捷的悉心呵护下,得到最顶级的照料与按摩。
怀孕四个多月,她因为胃口不好而清瘦——之前大家都以为她生病,或是太累了,殊不知,那时她已经怀孕了。
韦捷简直把她捧在手心、含在嘴里一样疼着,看她辛苦的模样,不舍到极点,恨不得可以帮她累、陪她一起怀孕似的。
“你这么不舒服,下个月还是不要去旧金山了,长程飞机你吃不消的。”韦捷商量似地说着,一面还是不停手地帮她按摩,从脚底,到脚踝,到小腿,手法非常熟练。
“不行啊,已经跟爸爸、妈妈说好要去的.”
“小双。”韦捷的脸色有点冷了。
“我真的没事嘛,而且不趁现在去,等肚子再大时去,就更不方便了。你不要皱眉头嘛。”叶正双说着,俯过来抱住他的颈,一个一个轻吻落在他眉心,“好了,别不开心,笑一笑嘛,嗯?”
她的撒娇必杀技日益精进,到了高手的境界,此招一出,简直所向无敌。韦捷再不愉快,也被她娇娇软软的请求给弄得没办法,气都气不成。
“我得在去之前把你养胖一点,瞧你瘦成这样。”他偏头让她亲吻,一面不太愉快地抱怨。“秦太太炖的补汤,你统统都得喝光,不准说反胃就不喝,听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