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春呢喃道:“冷情待世人,痴心恋弄晚。”
弄晚清滢的眸子泛着丝丝泪光,“我不配的,大师兄,我不配的……”他的深情厚爱令她铭感五内,但自己除了这一身病骨,又能带给他什么呢?
“好傻的晚儿,只要你也真心待我。”他眼眸里刻画着深深的溺爱与眷宠之情。“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十五岁,及笄了,可以不用再压抑自己,光明正大的将你接过来,呵护着你、宠爱着你。”
“你这样值得吗?大师兄,我什么都不能给你……”她又是欢喜又是苦恼。
她认真的模样让他笑出声来,贪看她如玉温润的小脸,轻啄秀气的巧鼻,轻哑开口,“我只愿看到你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就是我最大的回报。”薄唇落下,攫夺了她那张惹他心烦意乱的樱唇。
温柔且噬人心神的亲吻挑动了她不解男女之情的初恋情怀,教她迷惘的眸中细细流动着初生的热情,迷乱的意志无力推开这炙人的缠绵,屈服于他狂野的唇齿啮咬与舌尖纠缠,像宿醉了般,娇弱的身子瘫软在他的怀抱里。
狂乱的心是不听使唤的快速,初吻的滋味羞红了雪白的小脸。
礼教已被抛之脑后,刚萌芽的爱情逐渐深植于心田,弄晚羞怯地垂下眼,怕看他灼热且深情的眸光,令她几乎不能喘息。
心乱了,只为大师兄而悸动不己,火热、羞怯又甜蜜。
“不喜欢吗?”小姑娘初初动情的模样美得不可思议,南无春的心不由自主的飞扬,偏还要坏坏地问上一句,笑看嫣红的双颊愈发红艳。
“大师兄好坏!”弄晚更不敢抬起脸来,火烧般的容颜益加往他怀里深埋。
得偿所愿啊!眼波流转,南无春端正贵气的面孔浮起一抹满足的微笑。
暖玉温香抱满怀,人生得一红颜知己,夫复何求?
在这一刻,南无春是幸福的,并且下定决心要将这份幸福延续下去。
不计一切!
谁胆敢破坏他的幸福,杀无赦!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冷月高挂,寒星点点。
夜风徐徐轻拂,湖心的“冷香亭”灯火通明,十数名小厮婢女来往于九曲桥上,送来一道又一道的精致佳肴。
王府的奢华与气派,使阮非雪原已浇熄的冀望又悄悄萌生。
夏日沉闷没胃口?简单,移驾“冷香亭”用晚膳,清风拂送暗香,令人胃口大开,眼前的佳肴美馊更引人食指大动。
前呼后拥、呼奴使婢的生活,谁不想望?
这几天,徐家兄妹和阮非雪受到贵宾般的款待,由周易与寒德轮流作陪,游遍京城内外的名山胜景,吃遍各大酒楼的美食与点心,往往玩得乐不思蜀,忘了小师妹弄晚孤身一人在王府养病,游山玩水没她的份。
阮非雪一点也不同情她,反正她有双婢贴身服侍,医治她的罗桑儿也住在府内,随时可以陪她解闷。不知道的是,托言公事缠身的南无春,总是在他们出门不久,便回“随园”与弄晚作伴,还对弄晚吐露情衷。
南无春会对女人甜言蜜语?任谁也想象不到。
今晚除了师弟妹们,南无春还邀了南永真、南永倩、罗桑儿一道,让双方正式会面,免得哪天在王府中巧遇却相见不相识。
另有一位不请自来的贵客,便是武状元张鹤林,是老太君娘家的侄孙,向来与南无春交好,是可以说知心话的好朋友。
“不得了哇!无春,你的师妹一个个都是美娇娃。”张鹤林天性豪爽,有话直说,阮非雪的娇艳、徐悠萍的俏丽、花弄晚的弱不胜衣,各有各的美啊!
南永真哼一声。“哪里及得上我的心月?”在贵公子眼里,江湖儿女全是粗俗的,还不及一名歌妓风雅解语。
南永倩低喊,“哥!”别把妓女拿到台面上丢人现眼行不行?
罗桑儿更不甘寂寞,娇媚酥人的嗓音轻道:“张家表哥,把手伸过来我把把脉,看你是否肝肾两虚,导致眼花目浊,没瞧见第一美人就在你眼前。”
张鹤林哈哈大笑。“桑儿表妹,你美若天仙,无人敢否认,奇怪我怎么没有爱上你呢?”
罗桑儿媚眼一瞪。“那自然是你有眼无珠,心里只容得下古晴心一个,可叹佳人眼高于顶,又想当状元夫人,又舍不得角逐王妃宝座的机会。”
张鹤林有点拉不下脸。“你少胡说了!”
“我胡说?我是说错了你喜欢古晴心,还是弄错了古晴心明日就会进府小住三天,和其它几位大家闺秀一起参加‘夏日百花宴’?”罗桑儿笑得千娇百媚,却又不怀好意。“因为我也是王妃后选人的其中之一啊!自然要弄清楚我的竞争对手有哪些人。”
张鹤林一脸难看,他也是听说了,才想打听一下。
南无春偏冷强硬的嗓音扬起,“那是祖母的乐趣之一,老人家怕寂寞,找个名目让几位名门千金进府陪她解闷,与本王无关。”
光棍一点就明,张鹤林笑逐颜开。
罗桑儿不依道:“表哥,你怎么可以破坏我梦想当王妃的希望?”
南永倩不屑道:“是姑姑的奢望吧!”嫁出去的女儿年轻丧夫,要守寡也该在婆家守寡,而姑姑却回娘家一赖便十多年,还指望女儿当上南郡王妃。
听说,若不是罗桑儿的个性不够贞静娴淑,姑姑原本打算将她送进皇宫,想凭美貌捞个贵妃封诰。
罗桑儿才不在乎她那副嘴脸,吃笑道:“我和南郡王是姑表兄妹,还有希望被选上,过过王妃的瘾,强过某个人‘寡妇死了儿子’没指望啰!”大家一起长大,要掀底,谁不会?
“罗桑儿,你──”南永倩粉脸涨红。
南无春斥道:“要吵架,私底下去吵,别吵到我面前来。”转眼见弄晚脸色不太好,吩咐流霞将“银耳炖鹌鹑”送去弄晚房里,吃了润肺安眠。
阮非雪不想看大师兄对小师妹的体贴,装作有趣的问罗桑儿道:“这‘夏日百花宴’是什么?是王爷的选妃宴吗?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罗桑儿笑道:“谁教表哥一直未娶,王妃之位空悬,加上外婆抱孙心切,便连续三年办‘夏日百花宴’,把一些外貌佳、出身好的小姐召进府,在表哥面前晃过来晃过去,看能不能引得他大动春心。至于来的有哪些人?”沉吟了一下,她冲着阮非雪古怪一笑。
“比如古晴心,是我阿姨的女儿,她与这位张鹤林表哥算是青梅竹马,有情在先,张表哥还是一位武状元呢!可惜她依然不满足,又想当状元夫人,又舍不得‘南郡王妃’的虚名。说来说去,南郡王是害人精,他早一日成亲,也好教那些痴心妄想的女人统统死心,乖乖去嫁该嫁的人。”
在说我吗?阮非雪眯起眼,精致如玉的脸蛋泛起得体的笑容,她才不会傻傻的对号入座。
不过,从罗桑儿的描述中,那些即将人府待选的姑娘几乎全是老太君看中意的,不是她娘家的亲戚,便是王府的姻亲,亲上加亲的意味很浓。
阮非雪冷嗤,挑衅地对着弄晚盈盈浅笑。大师兄果然只能是大师兄,一回到南郡王府,他便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只能婚配贵胄仕女。就算大师兄怜爱小师妹又如何?顶多是当小妾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