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岳下了床,快速的套件长裤和毛衣就下楼应门去。
“怎么是你?”滕岳一开门见是陈莙莙时,不好的预感从心底迅速窜出——
这女人不是在回日本的飞机上吗?怎么一声不响、毫无前兆的跑来岳山庄?
“滕岳,我后悔了!”陈莙莙一开口,泪水跟着滚滚而下。
“后悔什么?”滕岳疑惑地问。
“我后悔将画卖出,我是来将画买回去的!”陈莙莙着激动地说,接着一心想往屋里闯。
“你等等!”滕岳阻挡着她进入门内。 “莙莙,你为什么会想将画买回去?好不容易才卖出去的,两百万元可不是个小数目。”
“我舍不得你……原以为三年多来眼不见为净,日子熬着也就过去了,可是这赵回来再看见你,我才发现我对你的感情已经深到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你太想不开了!”
“滕岳,求求你让我把画带回去!我得不到你,难道,让我拥有这幅画也不行吗?”陈莙莙硬是要往屋里闯。
两人呈现拉扯状态,陈莙莙莙莙出其不意,一闪身便往屋里大厅冲进去,正巧与钟语欢撞个正着!
“你怎么来了?!”钟语欢惊喊一声。
“画在哪?告诉我画在哪里?我要带‘他’回去!”陈莙莙失去理智的尖叫,一张削瘦的脸布满泪痕,不让人觉得可怜,倒觉得恐怖。
“你怎么可以这样?画已经是我的了!”钟语欢拉住陈莙莙的手,不让她往楼上去。
“你已经得到人了,连画也要霸占,你会不会太贪心?”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钟语欢气急极坏地回道。
“一忌思就是·....·”
“陈莙莙!你不要闹了!”滕岳暍止了她。
“你怕我说出来吗?滕岳?”陈莙莙诡诈的眼神往滕岳一瞟,意图明显,就是要引起钟语欢的误会。
“你们有什么事情怕我知道?”钟语欢的确中计了。
“根本微不足道!”滕岳抢先喊着。
“对一个男人来说,或许是微不足道。”陈莙莙冷笑着,一面故意地说些模棱两可的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要说就说清楚!”钟语欢气怒地吼着,不知怎的,她一见到陈莙莙,脾气就按捺不住。
“陈莙莙,你请回吧!画是我们的,你休想带走。”这下滕岳严峻的斥暍,不再容忍她的无理取闹。
陈莙莙安静了下来,像个没事人似的走到钟语欢面前。“钟语欢,你知道我为什么画滕岳?”
“陈莙莙——”滕岳恼怒地咬紧牙关,青筋隐隐抖动。
明明是陈莙莙心态有问题,他却很怕遭波及,解释不清。
钟语欢轮流看了陈莙莙和滕岳一眼,发现他们两人神色各异,前者似乎要爆出什么大料,后者有点胆战心惊。
他们两个……难道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为什么?你说啊!”钟语欢还是被她勾起好奇心。
“我爱滕岳!”陈莙莙镇静的说。
“你爱滕岳?!你不是滕峰的女朋友吗?”钟语欢满脸错愕。
“我是啊!但我真正爱的人是滕岳。”陈莙莙更肯定的说。“所以人给你,画我要带走!”说着,又要往屋里走。
“不行!”钟语欢愣了一下,大声拒绝。“我不能把画给你。”
“语欢,把画给她吧!”滕岳忽然答应将画退回,并下意识的将钟语欢拉到身边。此时此刻的陈莙莙,不能以理性眼光看待,他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出乎意料的坏事来。
“我不给她!我不要让她一天到晚盯着你瞧,你是我的!”钟语欢对她的梦中情人有百分之百的私心,她不要别人以爱慕的眼神盯着滕岳,就如同滕岳不准她跟别的男人有任何暧昧一样。
她挣脱滕岳的护卫,不畏不惧的更往陈莙莙面前一站,一脸倔强。
“钟语欢,你让开!画在哪里?快点告诉我画在哪里?”陈莙莙尖声咆哮,显然是被钟语欢强烈的占有欲给逼到极限了!
“我才不告诉你!”
“画在楼上!”滕岳强力而迅速的打断钟语欢的话。
“滕岳——”钟语欢错愕万分,他竟然敢擅自将画拱手让人?
“在楼上走道尽头的房间,请你自己去拿。”滕岳不顾钟语欢的抗争,立即指示陈莙莙往楼上走。
陈莙莙冷笑一声,随即像道闪电般,往楼上奔去。
“陈莙莙!你不准去……”钟语欢欲随后追去,却被滕岳拉进怀里。
“语欢!你没看出来陈莙莙已经不太正常了吗?她已经在崩溃边缘,我们最好不要去惹她。”
“她若把画带走,我才会崩溃呢!你是我的、画也是我的,我不想失去任何一个!”钟语欢的执着是为了爱,她不甘心当一切都接近完美时却被人破坏。
“傻语欢,我在你身边就够了……你何必执着于一幅画?听我的话,不要跟她斗……”
“我不要!”钟语欢用力推开滕岳,也往楼上奔去。
“你们……”这两个女人都疯了!
不过是一幅画而已,这幅画果真很不祥!
滕岳追在钟语欢后头,在他进入房间时,正巧听见钟语欢的惊吼,以及一阵刺耳的玻璃碎裂声。
“啊——你不可以这么做!”
“我偏要、我偏要!”陈莙莙嘶叫着。她的手里握着一把折叠刀,往画纸发狂的猛刺猛割!
“陈莙莙你……”滕岳进门见状,愣住了!
“滕岳你去死!你这狼心狗肺的无情人!你去死!”陈莙莙一刀一刺都充满了恨,咒骂也出奇的犀利。
“你疯了!”钟语欢企图阻止她疯狂的行为,可是一靠近,陈莙莙就会挥刀过来,根本无法接近!
“语欢!不要过去!”滕岳这次将钟语欢抱得更紧了,否则要是她又冲出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她怎么可以这样?她怎么可以把画弄成那样?她怎么可以……”钟语欢绝望的指着陈莙莙,见事情已不可挽回,她不禁在滕岳怀里痛哭。
陈莙莙一面哀号一面将画割得粉碎,心力交瘁的她,整个人往地上一瘫,坐在玻璃碎片与纸层之中,无力地又哭又笑了好一会儿,最终呈现呆滞。
空间里,两个女人的哭泣,一个男人的沉默,没人发现辛家兴已然悄悄进入房间之中,直到他开口说话,划破一室愁闷与哀凄。
“这……是怎么回事?”辛家兴望着一室狼狈,嘴里间着,其实已瞧出事件发生的端倪。
“辛大哥,你怎么来了?”滕岳惊讶着他的出现。
“莙莙昨晚打电话跟我说她要来把画带回去,我本以为她是开玩笑的,但是我也看得出来,她这次回来的精神状况比前几年去日本时还糟多了,我觉得事情不太妙,所以就立刻赶来!”辛家兴叹了口气。“万万没想到真是如此惨不忍睹。”
“她把画毁了!”钟语欢还很激动,完全无法接受梦中情人竟被“杀”得支离破碎,而且“凶杀案”就在她面前发生,她却无力挽救!
辛家兴在陈莙莙身旁蹲下来,沉重的说:“傻女人,你真是想不开。”
“辛大哥,莙莙她喜欢滕岳,她画的是滕岳。”钟语欢想告诉他实情,但却见辛家兴了然且黯淡的一笑。
“我知道。三年多前就看出来了,我只是不想让滕峰知道,所以一直当作不知情。”
“你早知道画中人是滕岳,你却不告诉我们?”闻言,钟语欢更激动地指着辛家兴,丝毫不难听出她对他的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