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我要揍倒这个……呃,甜心,你好臭。”
感谢臭味,总算拉回他一点理智,她自我调侃的想着。“我不舒服,乔治想帮我;而且你凭什么无缘无故揍人?还有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说今天要飞新加坡?”
他皱眉看着她面色青白,一身的呕吐秽物。“上车,我们马上到医院。”
“等等……”
“胆汁都要吐出来了,还等什么?”沙勍顤不由分说的抱她朝车子走去。
她倒没想到沙勍顤穿着一身昂贵的西装,竟然不怕污秽,可现在不是自我陶醉的时候。
天啊!她在想什么?“乔治,沙先生会送我到医院,知加子就麻烦你了。”她只好大喊,“对不起。”
“你跟他对不起什么?”
她不理他责问的语气,兀自说道:“乔治,你不要怪她,知加子是无心的,她有苦衷,你千万不要怪她……”
“砰”地关上车门的同时,BMW也快速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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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话还没说完!”樊媞媜气呼呼的转向他。
沙勍顤凝眉的模样看起来比她更凶,“你刚刚跟那个男人对不起个什么劲?”
“你揍了人还理直气壮?”她是帮他道歉耶!居然还这么凶。
“只是因为他被揍歪脸而已?”
“不然还有什么?”
不过起码她的答案还算令他满意,他不再臭着脸对她咄咄逼人,莫名其妙的乱发脾气。
懒得理他了,身上的腥臭连她自己也受不了,她拿毛巾倒了些矿泉水擦拭,被他一把抢去丢到椅下角落。
“是太累吗?看你的脸色可以当墙壁抹了。”他一颗颗解开钮扣。
“我……不小心喝到一点污水,你脱掉我衣服,我光溜溜的要穿什么?”那恶心感仍隐隐在胃里翻搅。
沙勍顤动作一顿,怒火冲天,“别撒谎,是那个激进派的日本女人存心想整你对不对?”
“你不要想找她的麻烦啦!我们是好朋友,我了解她。”
“好朋友是干什么的,专门毒死你?”他一生气,整件衣服从中撕裂,钮扣散落四处。
“你毁了我刚买的衬衫……”冷气掠过她光裸的胸前,单薄的蕾丝内衣根本无法保暖。
“难道你宁愿一直闻着这臭味道,熏得我臭死了,丢掉!这个也脱掉……”他伸手拉扯她那唯一的屏障。
她交叉双手护卫着前胸,“不要。”
“该看的我都看过了,你的肌肤都冷得起鸡皮疙瘩了,快脱下来。”
“内衣上只有沾到一点点气味……”
沙勍顤完全当她无作主的能力,径自强扯掉她所有的衣物,然后脱掉自己的西装先覆盖在她身上。
“这样腿凉凉的……”
他像变魔术一样,从椅子下面拿出一件亮色小礼服,樊媞媜还来不及赞叹,他已经让她双脚套进去,往上拉至肩头,绑好系带。
“我们上医院检查,要是不影响健康的话,直接就飞往新加坡。”
“我不行。”她拿他当疯了似的瞧。
“护照有没有随身携带?”
“有……但这不是重点,”她是怎么回事,还回答得这么顺口!“我明天就要跟他们回美国了。”
“你说过你的假期尚未结束。”
“回去也一样能度假。”
“在美国又没有任何你的亲人,我应该是这世界上你唯一最亲的人了吧?所以说,我们去新加坡,不要再惹我生气。”
她岔气,“谁在惹你生气?我的工作明明就在美国啊!”却为他说的那句“我应该是这世界上你唯一最亲的人了吧”感到心动不已。
沙勍顤紧勒着她的腰,不容她反抗,“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到任何地方的,这话题就到此为止。”
“我的工作不行随便……”他不能限制她的自由。
“甜心,接受事实就是了。”他强行亲吻她左右躲闪的小脸。
“我在生气!”
“我亲亲就不气了。”
“别当我是小孩子哄。”
沙勍顤呵呵大笑,“甜心,你没看到我的确当你是个成熟的女人般疼爱你吗?”脸赖进她柔软的胸前磨蹭。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喔!那拗性子偶尔会发作一遍,我早习惯了。”
当然,依樊媞媜不知道预先设防的个性,沙勍顤三两下就抢走她的护照,由他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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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勍顤是够了解她没错,可是对于回美国一事,樊媞媜像是把所有拗脾气全坚持在这回。
“你到底要跟我闹脾气到什么时候?”
“你不让我回美国,我就继续这样摆脸色下去。”
“美国那里到底有什么吸引你的?有你的男人在那里吗?”
什么男人不男人的?真粗俗。
“不关你的事……”但是沙勍顤开始要发飙的时候,她马上识时务的转口,“是没有啦~~可这不是重点。”
“对我来讲,这才是重点。”这女人根本什么都不懂。
“但是我的重点是,再怎么说,慕小姐也是你的妻子……”
“又来了,你想这是谁的错?”
啊?
沙勍顤非常不耐烦的解释着,“上次我就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你何必故意拉个不相干的第三者进来搅局?”
“不相干的第三者?”那个女人是他明媒正娶进门的妻子耶!他有没有搞错?
说到第三者,应该指的是她才对吧!
“不然你想怎样,你自己搞出来的乌龙,还全都怪我吗?”
樊媞媜再一次的哑口无言,真不敢相信,他们分手了,然后他交了很多的女朋友,也娶过三个妻子,然后他们再次因缘际会的重逢,此时的他竟将所有的错都怪在她身上?!
请问这是哪一国的逻辑?
“沙先生,你学过因为A所以B的因果关系概念吧?”
“那请问樊小姐,你大学学过统计学变异数分析的正相关、负相关理论吧?两个变项有相关,不见得有因果关系。”
他求婚,她莫名其妙想拖延,再来默不吭声的想一个人飞到美国;接着他误以为她空难往生,让他产生了满腔的悔悟,却再也无法弥补她,但在他身旁女人却相继纠缠着他,让他只好将欲望那部分随便的分给其他死缠着他的女人。
哪想到她根本就待在美国活蹦乱跳的,回到台湾也没想到他,才害他又糊里糊涂的娶了慕衿芩。
所以归根究柢,这到底是谁的错?
然而樊媞媜却因为他一时之间还没办法和慕衿芩离婚,就顾忌东、顾忌西,打死不肯好好认分的跟着他,难道她不反省这全都是她自己惹来的大乌龙吗?
“沙勍顤!我不要跟你说了。”有理说不通,反正他就是一意孤行,根本不管其他人会怎么难过。
在这里跟他朝夕相处,她根本无从摆脱得了他、忘了他,她不想任自己沉沦下去。
当时的悸动犹在,甜蜜酿成了幸福,但这幸福却不应该也不属于她,诚如知加子所言,充其量她只是个第三者,虽难听但却中肯。
数年前,她拒绝他提婚约时,就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现在她偷得的时光,等于是破坏另一个原本该享有他一切疼宠权利的女人──现任的沙太太。
所有让她情不自禁沉缅的柔情,宛如回到以前他们交往的深挚初恋情怀,但回忆毕竟是回忆。
嫁给沙勍顤,相信慕小姐已有无止境的不安,樊媞媜能了解其中的煎熬,别的变数她无法控制,但她希望自己起码不会是加深她痛苦的因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