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思想行为模式的兄弟姊妹也真是少见,而外人又如何敌得过他们五人如同一人的联手呢?
文飏攒眉沉默了好一会儿。
“好吧,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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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结束,暑期开始,就在司琪生日过后三天,一群准备结伴到埃及旅游的年轻人在机场集合,浩浩荡荡十七个人,有男也有女,同校但不同系,有一半以上都是贪图打折扣的机票和住宿费。
现在不把握这种难得的好康,天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出国的机会。
“文飏,我的男朋友。”司琪轻快的为双方做介绍,她的柔荑始终牵住文飏的手没放。“高群保,人类学系三年级,这回旅行是他安排的。至于其他人,有的我认识,有的不认识,就不介绍了,旅途中再慢慢认识吧!”
跟所有人一样,高群保得仰起脸来才能和文飏眼对眼。“他……好高。”
“一九四,跟连胜文一样高。”司琪得意的炫耀。
“连胜文?”
“笨,连战的儿子啦!”
“喔。”受教。“他是什么系的?”
“连胜文?不知道。”
高群保啼笑皆非。“谁问你连胜文,我是问你的男朋友。”
“说清楚嘛!”司琪低低抱怨,然后仰起脸对文飏绽开俏皮的笑靥。“他都二十八岁了还什么系,他在画少年漫画,不是台湾的,是日本的喔……”
画漫画?
二十几个人的表情一起变样,有点古怪。
“而且他的女王角模特儿是我,胸脯爆大,腰超细……”
又提那件事了!
“小琪!”
文飏再次刷一下脸色超红,那双瞅着司琪的眸子竟然有点哀怨,瞅得她险些爆笑出来。自他的眼神中,她可以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老爱提那件事,是在抱怨他把她的胸脯画太大、腰画太细了吗?
错,正确答案是:她就爱看他窘迫的样子。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她柔声安抚他,又踮高脚尖将他的脑袋扳下来亲一下,再转回去神情愉快的面对同学们。“好了,各位,时间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搭机了呢?”
没有人动,众同学们仍然处于极度错愕与不解之中,一时无法做出任何适切的反应来。
不可思议,她竟然喜欢这种男人?
一直以来,被她打过退票的男同学们都在暗中猜测,她究竟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不断有各种各样的臆测被写上黑板去打又叉,可就没见过有这号臆测,一个身高六尺以上——这个可以接受,毕竟每个女孩子都喜欢高佻的男孩子,尤其她本身也不矮,个子不够高的男孩子也配不上她。但是……
五官清秀得像个女孩子,二十八岁了还会说他两句话就脸红,又是以画漫画为生,她竟然喜欢这种男人?
不会是因为他把她画得胸脯爆大、腰超细吧?
第六章
中国有五千年文化,埃及也有五千年历史,在同样悠长的时光中塑造出不同的宗教世界,各自流传下来不同的文化古迹、历史传说留待后人瞻仰、研究,倘若有机会的话,司琪一定会花时间好好欣赏一下。
但这回不行,这回她的目的是苏丹,因此在游览过开罗附近的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之后,当高群保提议搭尼罗河游轮到南部的亚斯文,司琪就说她要搭火车比较快,没想到高群保竟也改口说要大家一起搭火车。
“我要先到苏丹去看我爸爸。”司琪只好说出老实话。
“苏丹?”高群保惊叫。“但那里在打仗啊!”
“苏丹政府和叛军已经签下和平协定,没事了。”
“才怪,还有其他叛军没签。”
“联合国维和部队会在那里。”
“还没派过去呢!”
“无论如何,我要先去苏丹!”
语毕,司琪拉着文飏转头就走,后头追来高群保的大叫。
“我们会搭游轮到亚斯文,然后在那里等你!”
“不用!”谁要他等啊!
“我们会等你!”
自己去等到死吧!
既然讲开了,司琪和文飏干脆直接搭飞机到苏丹首都喀土木,然后,他们必须请向导送他们到目的地。
“向导该到哪里去找?”头一回出国,司琪真的什么都不懂。“旅行社吗?”
“我来找吧!”文飏泰然自若的承担下责任。
他打了一通电话——阿拉伯语,不久,一位粗悍的黑人开着改装箱型车来,两人又用阿拉伯语谈了几句,文飏便叫她上车,先到市场去买东干特别是矿泉水和食物,几乎塞满了整个车厢,之后他们才上路。
崎岖不平的路上净是水坑和泥泞,多半是不久前才下过雨,可是空气中仍充满了沙尘,随着呼吸飞进嘴里,司琪只好捂着嘴说话。
“文飏。”
“嗯?”
“你会讲阿拉伯语呢!”
“工作需要。”
“……你到底是在做什么工作?”
终于,司琪开始对文飏的工作兴起好奇心。
“在公司上班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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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丹是非洲国家,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黑人,统治阶层却是不到百分之二十的阿拉伯人,这就是会引起内战的原因:黑人受到不平等待遇。至于战区在哪里?
苏丹西部的达尔富高地。
出发两天后,黑人向导便将文飏和司琪送抵达尔富高地,那里已是一片疮痍,近两百万平民被迫逃离家园,黑色难民挤满了难民营,他们的家和村庄被焚毁,牲畜、植物和种子被掠夺,田地已荒废,许多地区因雨季的来临连交通也断绝了,幸好司爸爸驻诊的小镇仍然通行无阻。
他们先行找到国际救援人员的营地,经过办事处人员的指点,再转至难民营外围,司琪一下车便没命奔向那栋用禾秆和塑胶搭建,再铺上木和竹枝的简陋诊所,一路跑一路叫。
“爸爸!爸爸!”
诊所内,地上铺着一大片竹席,一群等待看诊的病患静静的坐了一整片,最里面的角落有张小桌子,桌前那位头发灰白的东方人医生闻声愕然转头望过来,一看清是谁在呼唤他,顿时瞪凸了眼,听诊器掉了。
“小小小……小琪?”
“爸爸,我好想你喔!”司琪冲过去抱住司爸爸。
“这这这……”司爸爸手足无措地环住女儿。“这是怎么一回事?”
“爸爸,你没空回去,我只好来看你了嘛!”
“胡闹!真是胡闹!”司爸爸不知道该生气还是高兴才好。“你怎能来这种地方,你以为是到垦丁公园度假吗?还有,你不要告诉我说你是自己来的!”
“人家才没有那么呆呢!”司琪回眸,文飏已在她身后。“他陪我来的。”
“他又是谁?”司爸爸困惑地打量文飏。
“文飏,我的男朋友。”
“伯父。”文飏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
“哦?”司爸爸双眉一挑,更仔细端详,上上下下检视个够,“嗯嗯,等我工作完毕,我再来好好问个清楚。”说着,视线又回到女儿身上。“你这孩子,怎么可以不提前通知一声就跑来找我呢!”
司琪吐吐舌头。“我要是通知爸爸,爸爸会让我来吗?”
“所以我说你胡闹,”司爸爸又摇头又叹气。“爸爸正在等候同事来接替我,最多再过一个星期,我就会回台湾了呀!”
“哎?”司琪顿时傻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