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琪震惊的捂住嘴:停止心跳?那不是死了吗?
“所以你们才会任由我那些兄弟们把我救走,因为你们以为我已经死了?”文飏摇摇头。“我刚刚才说过,天鬼希望我死,所以不会认真救我,但我那些兄弟们可不想我死。幸好,我才刚停止心跳没多久他们就赶到了……”
他绽出幽静的微笑。“你们没注意到吗?他们并没有立刻带我走,还在刑求室门口和你们火并了好一阵子,因为其他人在刑求室里头设法要让我恢复心跳,他们拚了命的救我,无论如何不肯死心、不愿意承认我已经死了,最后,他们好不容易终于让我恢复了心跳,不过……”
轻轻喟了一下,他的微笑转为苦笑。
“我得承认这也得归功于你们在我身上用了那什么鬼X2,虽然那让我吃了不少苦头,可是它的某些药效机制保护了我的脑子不因缺氧而受到损害,也使我的心脏在停止将近十五分钟后还能够恢复跳动。只不过……”
他的苦笑再增几分无奈。“由于电击过度,强心剂使用过量,我的身体因此留下了后遗症,我不能做任何运动,连跑几步路都不行……”
司琪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难怪他说他没病,只是身体不好。
“所以他们才让我们以为他们只是救回去一具尸体,”黄蛇明白了,也回复镇定与灵活的思考力,他慢慢收起手枪,两眼仍紧紧的盯住文飏。“事实上,他们把你藏起来,免得又被天鬼找到你、加害你,另一方面,也好让我们老大死心。”
文飏颔首。“老实说,对你们老大,我确实无法理解,我们只不过见过一次面,她就希望我和她结婚,说真的,我只觉得啼笑皆非,更何况我们是对立的立场,她竟要我放弃原则和她合作,这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司琪狐疑的眯起两眼,结婚?和谁?
“为何不可?”黄蛇认真地问。
“她又为何不放弃她的原则?”
“如果她愿意放弃呢?”
文飏挑了一下眉,轻叹。“很抱歉,我不是那种男人。天鬼跟她很相配,她应该跟天鬼在一起。”
“但老大爱的是你。”
“我不爱她。”文飏温和但坚决地表明他对黄蛇的老大一点兴趣也没有。“话说回来,以我现在的身体,根本不可能再出任务,可以说是个废物,我相信你们老大如果知道这个事实的话,她应该不会再对我感兴趣。”
“老大爱的不是你的身手,而是普天之下只有你能够让她伏首认输,她爱的是你的聪颖睿智,而且你们两个站在一起确实可以说是最完美的搭配。再说……”黄蛇那双三角毒眼透着怀疑的神色在文飏身上打量。“你说你不能再行动了,这真是事实吗?”
“当然是事实,”警觉到他语气中的不怀好意,文飏慢慢放下手臂,但神情依然十分平静。“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被捉来?”
黄蛇盯住他看了一会儿,蓦而咧出白牙,“既是事实,试试也无妨,对吧?”话落,毫无预警的猝然扑向文飏,手上没有枪,却多了两把蛇型匕首,闪着蓝汪汪的光芒,就好像毒蛇的两支毒牙。
而文飏手上什么也没有,每个人都吃惊的失声尖叫,司琪的叫声最大,她甚至想冲过去帮忙,幸好司爸爸及时抓住她。
矮小的人身手灵活适于闪挪游击,高大的人恰好相反,手长脚长动作笨拙,只适于面对面出拳出脚,但若是把这种认定用在文飏身上就大错特错,他的确手长脚长,动作却比黄蛇更灵敏,而且还带着一种舞蹈般的优雅、太极的从容不迫。
只见他冷静的一动也不动,直至匕首刀尖几乎刺破他的衣服,他才瞬间出手捉住黄蛇的腕脉,顺势从黄蛇身侧滑步到后方并松开黄蛇的手腕,再轻轻一推,黄蛇一个踉舱差点自己撞到墙上去。
“你应该知道,面对比你厉害的敌手,”他背着两手淡淡道。“莽莽撞撞直接冲上来是最愚蠢的做法。”
回过身来,黄蛇并没有生气,“面对你,无论我够不够聪明,我都不可能会赢。”不是他够冷静,而是他输在文飏手上N百次,早就输到麻痹了。“我只想要证实你所说的事实。”
“那简单,你只要让我从这里跑到楼下,事实就能得到证实了。”
黄蛇注视文飏片刻,点点头,收起匕首,命令守在门口的黑痣佣兵。
“把这里的人全都带到一楼。”
不到半晌功夫,除了文飏,其他人都被带到一楼中庭去,五、六个人持枪看住他们。再过一会儿,只见文飏挂在另外两个欧洲佣兵肩上,脸色苍白,满头冷汗,喘着急促的气,几乎站不住脚的被拖下来。
“把他们关到地牢里去!”黄蛇满意了。“我得回去去找天鬼!”
“地牢?有这个必要吗?”黑痣佣兵有点讶异。
“不但有必要,我还觉得不够,不过……”黄蛇盯住文飏,后者看似即将昏过去了。“对现在的他而言,也许够了。”
“他到底是谁?”
“他?一个连我们老大都要对他低头的人。”
“咦?莫非他就是……”
“对,他就是雷神的老大。”
难不成是黑帮老大?
除了司琪与司爸爸,高群保那群年轻人全都一脸骇异的退开老远,仿佛文飏随时都可能跳起来咬他们一口似的。
一个会画漫画的黑帮老大,真恐怖!
第八章
在埃及的夏天,沸热得让人脑袋当机的高温是每日必经的地狱考验,不管擦什么防晒油都像是涂抹烤肉酱,不用多久就可以闻到阵阵烤肉香,说实话,阴凉的地牢反而比较舒适。
而且这座位于沙漠中碉堡的地牢也不太像是地牢,有床铺、有厨房、有厕所,还有储粮室,称它为紧急避难室似乎更贴切一点。
不过牢房里就是纯粹的牢房,除了石灰壁和粪坑之外,一无所有。
文飏被扔在石灰地上辛苦的喘着气,高群保那票年轻人依然躲他躲得远远的,司爸爸始终紧紧地捉住司琪,直至押送他们进来的人都离开了,他才放开女儿,司琪立刻冲过去扶起文飏,并顺势坐在地上,好让他躺在她怀里。
“文飏,你还好吗,文飏?”
文飏吃力的睁眼看她一下,旋即又阖上,司琪心痛的抱紧了他。
“你是白痴吗?为什么要告诉他们你的身体不好?”
文飏继续粗重的喘气,没有吭声,司爸爸蹲在一旁把住他的腕脉,眉头紧皱。
“他的心频快得不像话,又紊乱,像失控的马达,你确定他真的没有病吗?”
“没有,他只要安静个十到二十分钟就可以恢复了。”司琪温柔的为文飏拭去额上的冷汗。“不过打一针可以让他快一点回复,可是针剂在旅行袋里,他们大概不会给我们吧!”
司爸爸收回手。“那就让他安静一下吧!”
十数分钟后
“我必须让他们知道我的身体有问题,他们才会放松警戒,不然他们一定会如临大敌般重重警卫住我们。”
看似已熟睡的文飏突然出声说话,吓了司琪一跳。
“文飏,你没事了?”
文飏缓缓打开眼。“还有一点累,不过,没事了。”
司琪按住他想坐起来的身子。“邵风说你得睡一天,你就这样躺着睡吧!”
文飏往旁瞄一下,见司爸爸并没有不悦的表情,反而又握住他的腕脉专注的把量脉搏,他才放心地继续躺在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