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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页

 

  “原本,我们确实生活得很平淡、很快乐,除了不得不用父亲偶尔拿回家的黑心钱之外,母亲和我对相依为命的日子倒也甘之如饴、直到那一天--”阿腾一向沉静的眼里突然窜起一簇火焰。他狂乱的在地板摸索,“我忘了我的拐杖。”他张着手掌,又合上,仿佛少了那拐杖,便少了支撑的力量般。

  何旖旎产生跳向他房间为他拿拐杖的冲动,但她趋向前,将双手放入他的掌中。

  阿腾将她紧紧包覆其中,他的神情仍是十分紧绷。“直到那一天--轰然巨响,浓烟蔽天。母亲替我挡去一块疾射而来的玻璃碎片,她自己却叩流如往。我吓呆,了,无法意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直觉的移动我妈,想送她上医院,但我抱不动她。在那同时、火舌迅速窜起,她扭曲着毫无血色的脸庞叫我逃走。”

  “但我并不想撇下母亲。”他不自觉的加重握力。

  “我奔出门外求救,但他们不只裹足不前,还制止我回屋里,他们只晓得危险,却不晓得我最重要的人还在屋里……”

  “我母亲从火灾现场被抬出来的时候……己成焦黑的尸体,”他的声音颤抖,悲伤中夹着苦涩; “后来警方证实是由于我父亲的江湖恩怨导致那场大火,那些人渣在我家里放置炸弹……我怎能不怨垠,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即使当时我只有十三岁……母亲曾一再要我体谅父亲,我能,但我不能原谅他间接害死了我母亲!”

  松开她的手,阿腾双手遮住脸,宽阔的肩膀抖动着。片刻后,他发出悲狂的大笑,同时,泪水自他眼中溢出。 “母亲入土后、父亲原本要带着我跟在他身边,可是母亲那边的人极力反对,怕我步入他的后尘。为了我,双方吵了好几大,而我因为受不了而翘家,反正我也不希罕他们的安排。”

  现在她终于了解为什么他会把逃避和面对混为一谈,因为他唯恐让他们的孩子步上他们的后尘,但她还是忍不住轻声指责: “你从来不习对我提起这些,假使你肯对我透露一些,或许我就能体谅你一些,甚至,会为你而改变。”

  “我不要你改变。”就算忧伤不已,阿腾的肩膀依旧刚直顽强。 “我喜欢你保持率真的本性,不告诉你关于我伤痛的过去,是因为我很清楚……有时候,倾听比亲身经历还要难堪。”

  他的体贴撕扯着她的心。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那么容易改变,但她又不得不感谢他那么捍卫她的感情。

  “谢谢你!”

  “谢什么?”阿腾苦笑,眼角仍闪着泪光。 “我希望你做自己,但少不更事的我,却只能以另一种方法将你逼走。”

  她轻触他的手臂,开始有点明了他曾经的挣扎。

  “阿腾,别自责!爱情远比我们所能想像的复杂许多。我很迷惑……但也相信、无论当初我们选择怎么做……我想结果都不会变得更好。”

  “所以我们的感情一开始就注定失败?”

  阿腾温暖的手指按住她细腻的颈背,拉近她,直到他们相触的唇引燃了令她既渴望父害怕的烈焰,她倾向他盘着的双腿间,让他轻柔的拂过她的唇,轻咬她敏感的唇瓣,直到她张嘴要求更多。

  在他的碰触下、她像融化的热腊,火苗燃烧了她体内的欲望,令她全身紧绷。

  身体内欲望的种子燃烧着。看着他迷离的眼神,她不断在内心告诉自己要停下来,但当他炙热的唇在她胸前磨蹭时,她的理智立刻瓦解。她狂热的抚弄他赤裸的背,手指掐进他的肌肉。

  他不太熟练的拆解彼此的衣物,却非常熟练的爱抚她.使她的呼吸浅促,一些年少时曾经有过的模糊景象掠过她的心中,手指犹豫的探索起他的身躯。

  它们仍是如此有力又柔软如绒;一如年少时,他的身躯总能轻易的吸引她、迷惑她。也正如他阴暗的过去与幽暗的未来,总不知不觉的引起她心痛。

  而心痛是爱情的余迹,她再也不能否认她依然没有忘却那份爱。

  泪水急速涌出眼眶。在不得不诚实面对自己的过程中,她仍必须试着寻求一丝理智。她将头理入阿腾的喉间,希望他的自制力没有被击溃。

  触及她脸上的潮湿,阿腾勉强抑下渴望,迟疑了片刻才放松她。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停下来?这一向是他渴望获得的,尤其又是在她没有抗拒的情形下--但或许,他理智的一面也知道和她有亲密行为是错误的,等她冷静下来,一定又免不了要懊悔,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人反覆无常了。

  穿回衣物并收拾好情绪之后,他为两人一时的激情找到一个借口。 “现在,我终于知道‘熟悉’只是一种幻象,其实,你我都改变了,十年前我们偶然相遇,关系虽紧密,了解却肤浅:这些年,我们分隔两地,在不同的地方有了不同的际遇,纵然我渴望找回曾经熟悉的你,但你早已不是过去的你,就如同我也不再是过去那个我。”

  “是的,我们没有谁有能力再回到过去。”她眼里的痛苦兴阿腾相同,幸好他看不见。 “现在想想,可能我们最好的过去,是关于那杯酸梅汤的记忆。”

  阿腾淡淡一笑。可她极力掩饰的态度,反而给予他某些积极的答案。希望再度自阿腾心中升起。

  “记忆是可以创造的,小旖,只要你愿意”,他的手仲向她的颊畔,“手指浸在她湿润的泪中一即使情况并不乐观,但拥有一些记忆还是好的。”

  他俯下头吻她的泪,冷不防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团纸,塞进她手中,然后轻轻转身,以摸索着走出房门。

  她想要叫住他,但父不晓得为什么叫他?就如同她不知道自己这些年究竟失去了什么和为什么失去一样。

  而奇怪的是,当她打闻纸团,阿腾那力求工整却难免凌乱的字,清楚明白的在向她诉说情感。

  此刻,爱情只剩浅浅一息

  脉搏停跳,热情默默躺着

  信心跪在床沿

  天真也合上了双眼

  即使你已经放弃了我

  只要你愿意

  你还是可以使我从死里复生

  --十八世纪.佚名诗人 

  “好稀奇,十八世纪诗人的作品,竟也能成为二十世纪未男人的心声?”钟珍欣赏着说。

  这是个风和日丽的一天,她们两人得以免去见识山间风雨和泥泞的痛苦。更幸运的是,她们在车站里巧遇正好要上山来的何明屯,由他带路,她们得以顺利来到绿屋。

  但是,当她们两人正沾沾自喜于这许多的幸运时,却不晓得何明屯也恰巧带夹了足以掩盖这许多幸运的不幸。

  “腾哥呢?”何明屯拘谨的坐在绿屋客厅的藤椅上,他除了面带微笑的看阿典师帮何旖旎拆绷带外,还分神的东张西望。

  “好像一大早就没看见阿腾了。”何旖旎也下意识的梭巡着那孤单颀长的身影,可惜没找到。

  答娜正巧打客厅经过,冷淡的说: “叶先生很早就出去了。天晓得为什么,他突然说要到镇上去找找看有没有人卖酸梅汤。”

  “干嘛,一个大男人七早八早想喝酸梅汤?”钟珍惊讶道。

  “他该不会是另有隐疾吧?”即使在别人的地盘上,常茵依旧口无遮拦。

  阿典师淡淡的睨了她俩一眼,冷冷的说: “对腾仔来说,酸梅汤代表一款记忆,难忘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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