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早就有心理准备,要诱惑平常是件高难度的工作,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强硬得像颗千年顽石,踹不动,踢不裂,到后来还伤到自己……
可恶!
亏她还替他摆平孙南荣受伤的事,孙家原本想告人,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但她认识不少达官贵人,出面替她主持正义,才将整个事件压下,否则,他还以为他动手打人能没事吗?
“嗯,现在看你生气我就比较放心了。”他挨骂却还笑了。
“什么?”她一怔,怒火即将破表。
“动不动就生气,对我大呼小叫,这才像你。”他安心多了。
“你……”她差点就把盘子丢到他脸上,但在爆发的前一秒,一股不服输的倔傲猛地阻止了她。
不,不能发脾气,发了脾气等于前功尽弃,她很清楚他不是笨蛋,也许,他不是不懂,而是在和她暗中较劲,她如果这么快就泄底,那不等于败给了他?
她可不能这么轻易就认输,等着瞧,平常,好戏还在后头呢!
“原来,在你眼中,我是个喜欢生气的人……”她嘲弄地哼道。
“是啊,尤其是对我生气。”他笑一笑,起身走到她身边,帮她倒了一杯刚煮好的热咖啡。
她看着咖啡,陡地心生一计,伸手去端,却故意手一滑,整个热咖啡翻倒,洒上她的手,以及胸口。
“啊!好烫!”她惊叫一声。
“哎呀!有没有烫到?”他急道,很快地将咖啡杯扶正移开。
“好痛哦……痛死了……”她又是甩手,又是拨弄着晨褛,装腔作势地哀号。
“我看看,烫到哪里?”他抓起她的手,仔细检查。
“烫到这里……”她指着手背上的红肿,接着,又指指自己的胸口,娇嗔道:“还有这里。”
他看看她的手和胸口,也没多想,直接就拉着她冲向浴室。“不行,得先冲冷水。”
一进浴室,他拿起莲蓬头,直接就往她的手掌急冲,她微微一笑,软声软气地提醒,“平常,我的胸口也烫到了耶!”
“嗯,快把衣服脱掉。”他二话不说,将水往她的胸口喷洒,脑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电视上宣导的烫伤五步骤:冲、脱、泡、盖、送。
看他这么上道,她倒有些惊喜,暗笑着,当着他面前将晨褛褪下,晨褛下,她只着一件蕾丝底裤,连胸罩也没穿,姣美的身材顿时一览无遗。
平常一怔,有些傻眼。
烫伤的部位就在两只丰满尖挺的乳房之间,一片红印与白皙如瓷的肌肤对映,更显出乳房的饱满与圆硕,上头粉红的乳尖微翘,仿佛可口水嫩的仙桃,引入垂涎遐想。
“这里……也好痛……”她走向他,拉起他的手,贴住自己乳沟处。
他心头一凛,缩回手,将莲蓬头交给她,转身走开,“你自己先处理,我去拿药箱。”
“我自己不会处理。”她拉住他的手低喊。
“只要一直冲水就行了,直到红印消褪再出来。”他脸朝着门,背对着她叮嘱。
“不要,我要你帮我。”她索性从后方搂住他的腰,执拗地道。
“小姐,你这是干什么?”他皱起眉,没有忽略她贴在他背后的玲珑曲线。
“我才想问你是怎么了?干嘛像见鬼似的急着逃走?”她怨怒道。
“小姐,非礼勿视啊!”他说着微微挣扎,只想快点走出浴室。
“都什么年代了,你的脑袋怎么还这么八股?”她拖住他低嚷,不让他走。
“你说我八股?小姐,你是我的主人,而我是你的仆人,本来就该谨守分际……”他用力将她如八爪章鱼的手扳开,大步跨出浴室。
“什么分际不分际的?我虽是你的主人,可是我总是个女人,你难道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她追了出来,赤裸着上身,手叉着腰,大声质问。
他慢慢转过头,目光只定在她的脸,正色道:“我当然有感觉……”
“是吗?”她一喜。
“我有感觉,你最好去穿件衣服,不然一定会着凉。”他一本正经地道,然后,掉头就走回他的房间。
她足足呆了好几秒,失望和愤怒的火苗才上传到大脑。
“你这只笨猪——”她抓起地上的拖鞋,丢向他的房门。
还有什么比这种魅力的彻底挫败更令人沮丧?
简直是对牛弹琴!
李随心因此一整天都情绪低落,闷在房间内看着平常被她役使的影片发泄怒气,那是她用手机偷偷录下的,为的是当成日后自己征服平常的凭证。
可是,因为她对“征服”的定义有了修正,看见他像个仆人唯命是从的样子,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要的不是他的服从,而是他的心。
只不过,现在她开始怀疑他有没有心了。
会不会……凤凰之血不只洗去了他的灵魂记忆,连他的七情六欲也一并清除了?
还是,他天生就不懂得爱情为何物?
抑或是……他只对男人有兴趣?可能吗?之前在云仙洞天,她倒是经常见他去找从容……
她瞪着眼,一个人在房里胡思乱想,就这么耗去了一个上午,直到平常来敲门,她还气得不想回应。
“小姐,吃午餐了。”平常在门外喊着。
还吃?都气饱了。她在心里嘀咕,关上手机,懒得回应。
“小姐?”平常又敲了一次门。
她赌气到底,坐在床边的地毯上不说话。
“小姐?”他推开门,却没走进来,立在门边看着她。“你还好吧?烫伤的地方上药了吗?”
她仰头看着天花板,不理他。
“小姐……”
“吵死了,走开。”她转头瞪他。
“你的伤口……”
“让它烂掉算了。”她耍性子。
“你还在生气吗?”他叹了一口气。李随心作风虽大胆难测,但有时还是很孩子气。
哼,看得出她在生气,还算有救。她在心里冷哼。
“我真的不懂你在气什么……”这个大小姐的脾气还真难捉摸。
一听到他这么说,才稍降的火气又窜了上来。
“你这个浑蛋,别来惹我了,出去!”她气得跳了起来,像泼妇似的手叉在腰间大骂。
他一阵愕然,不明白自己又说了什么惹得她更加生气,摸着鼻子正想退开,猛发现她细肩带休闲上衣领口处的烫伤红印依旧明显,心一软,又留在原地,看着她的臭脸。
“虽然我搞不清楚自己哪里惹你生气,不过这样吧,你要我怎么做才会消气?”他双手插进牛仔裤口袋,诚意十足地问。
“我说的你都会做?”她冷冷瞥他一眼。
“当然,你是我的主人。”
“好,那你现在过来吻我。”她挑衅地抬高下巴。
“什么?”他呆住了。
“我要你吻我,现在,马上。”她又说了一次。
“这……”
“怎么?你不敢,对不对?”她讥笑地盯着他。
“这太不成体统了……”他皱眉道,对她奇特的要求既不解又惶恐。
他和她的关系明明是主仆,怎么可以有非礼的动作!
“我就知道你的死脑筋怎么也转不过来,你难道就没想过以前我们可能是一对恋人吗?我说我们是主仆,你就信了?那如果我说我们是兄妹你也不会怀疑吗?笨蛋!”她气得破口大骂。
他被她骂得一阵胡涂,同时也有些心惊。
她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之间的关系难道不是主仆?
“你这家伙和其他人一样,孬种,叫你吻我一下你也没胆子,你还算是个男人吗?”她怒火狂烧,边骂边抓起床上的所有抱枕,一个个丢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