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他旋即将视线调回,“说吧。”
“苹儿哪里得罪你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对苹儿那么不友善?”他其实可以是和善、温柔的,只要他愿意。
那样就叫不友善?黑帝斯感到好笑,“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他从来不是一个友善的人,如果不是橘儿的缘故,她根本进不了他的宅邸。
他和她说话的时候就没那么冷漠,也会笑啊。“她是我的妹妹,以后你对她的态度能不能温和一点?”一点点就好。
他一口回绝,“不能。”不相干的人他向来懒得理会,更别冀望他会为了桑苹儿花心思改变态度。
“你……”她气结。他为什么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仿佛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她是你的妹妹,所以我同意让她来家里找你,不过也仅止于此,我没有义务要对她和善、对她好。”他也没有那个闲工夫。“倘若我的态度让她无法忍受,她大可不必理会我,没有人要她拿热脸来贴我的冷屁股。”
她还真的是无话可说。
黑帝斯几个大跨步来到她的身边,“你要真有那么多时间去烦恼别人的事,何不想想我们之间的问题。”
近日来的相处很融洽啊,他们之间有什么问题吗?桑橘儿退了一步,疑惑地望着他。
“我们是夫妻。”黑帝斯又进逼,将她锁在他双臂圈起的天地里。
她无处可逃,“我没忘……”他魅惑人心的俊颜就近在咫尺,两人的气息浅浅地交错着,暧昧的氛围在蔓延,她的心跳陡地漏了一拍。
“你不会以为我们会就这样过一辈子吧?”他沉吟着。
你不会以为我们会就这样过一辈子吧……桑橘儿反复地斟酌他的话之后,幡然省悟出──他该不会是想……她猛地倒抽了一口气,“你你说过……”
他好整以暇地接下她的话,“我当然知道自己说过什么话。”
“那那……”为什么?
“如果要一辈子当有名无实的夫妻,那我又何必娶你!”红艳诱人的唇瓣就近在眼前,魅惑他的心智。
想想也对,她只好静待下文。
黑帝斯定定地宣告,“所以你终究会成为我名副其实的妻子,为我孕育下一代。”话声未落,他已经顺应心中的渴望,吻住她的唇。
桑橘儿睁大眼呆望着面前陡地放大的俊脸,久久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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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痛!
脑袋里好像有几百匹马在狂奔践踏似地,让他头痛欲裂,而且阳光该死的刺眼,让他的眼睛睁不开。
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事?为什么头会这么痛?他把脸埋在枕头里痛苦不堪地努力回想,啊!对了,昨晚工作结束之后,他和几名年轻的工作人员到PUB喝酒跳舞,玩得很开心。
早知道就不要喝那么多酒。
他全身虚软无力地趴着,任何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让他的头痛加剧。
他好想死了算了。
昨晚是怎么回到家的?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睁开左眼瞟了好半晌,忽然发现不对劲──
这里不是他的房间!
他强忍着头痛,奋力地翻身坐了起来,“唔……”头痛、全身酸痛,还有某个让人羞于启齿的地方也隐隐灼痛着。
陌生的摆设、陌生的房间,他支着沉重的脑袋,还来不及思索,赫然瞧见身旁有具男性的躯体!
感觉像是被雷当场劈中,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他的意识才又回到体内,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能让自己的情绪稍稍平复下来。
是他想太多了吧,可能是米盖或鲁夫看他醉了,所以就近找了间饭店投宿,就只是睡了一夜如此而已,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但是心中有个小小的声音响起,粉碎他安慰自己的假设──
这么高大的身材不可能会是米盖或鲁夫!
而且,他身体的某个私密部位还在隐隐灼痛着,让他无法忽视。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把心一横,决定要面对现实了。
他掀起棉被低头一瞧,吓!自己非但一丝不挂,身上还有许许多多深浅不一的红色印记,清清楚楚地记录下曾经发生过的一切。要是经纪人阿尔菲看到,肯定会气得跳脚。
天啊,自己竟然和男人发生关系!他的头更痛了。
果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和宿醉的头痛,掀开棉被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却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毯上。
该死!他无声地低咒,抬手拭去额际冒出的细小汗珠,艰辛地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吃力地将衣裤一件一件套回身上。
光是穿衣服,他就比平常多花了一倍的时间。
他不想知道对方是谁,也不想知道对方的长相,整装完毕之后,他立即轻轻地开了门离去。
昨晚发生的事就当作是恶梦一场,只是人生里的一个小插曲,他什么都不记得也不想记得,过一阵子等他身上的红色印记逐渐淡释不见、伤口痊愈之后,什么也不会留下……
就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床上沉睡的男子才醒过来,却发现床铺的另一边空荡荡地,眸光再转向地上,只剩下他的衣物。
看来那小子趁他还在睡觉之际逃走了!
他以为这样就能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吗?
不过任谁看过那一张脸都不会忘记──
Juno。
第六章
黑帝斯还在睡。
桑橘儿一早起了床,梳洗完毕步下楼梯,正好遇上刚运动完的阿波罗慢慢地踱进来。“早安。”
“早。”阿波罗抬起头,露出笑容。“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她笑笑地转移话题,“你都这么早起吗?”怎么能说黑帝斯昨天吻了她,让她一颗心小鹿乱撞,睡不好觉。
“嗯,早上起来跑几圈,一整天的精神都会很好。”
晨跑耶!很符合他给人的阳光健康形象,“你真的很爱运动呢!”
“我喜欢尽情流汗后的舒畅感,而且运动有益身体健康。”他拭了拭汗,“我去冲个澡,等会儿一起吃早餐。”
她点点头,“宙斯还在睡吗?”
阿波罗停在楼梯中央,耸耸肩。“他昨晚没回来,谁知道他又跑到哪里去堕落了!别理他,他想回来就会回来。”
没回来?幸好她昨晚确认过苹儿已经到家,不然她可要烦恼了。
不是宙斯不好,事实上他是个俊美尔雅又风度翩翩的男人,只不过就是太风流、太爱拈花惹草了,才十七岁的苹儿玩不起他的爱情游戏。
像他这般出色的男人要不爱上他也难,但是爱上他才是痛苦的开始。
如果对苹儿示好的人是阿波罗就好了。
有机会她得跟苹儿说说,要她别喜欢上宙斯。
十几分钟后,桑橘儿和阿波罗坐在餐厅内一起用餐。
她喝了一口新鲜现榨的果汁,“黑帝斯说我们年纪相近。”
“我大你一岁,今年二十二。”
他们差了六岁。“你和黑帝斯是怎么认识的?”
阿波罗撕了块面包送进口中,“我们是一同工作的伙伴。”
“你也是医生!”这么年轻就能当上医生,阿波罗肯定是天才。“你们是国际医疗组织吗?”
他不好意思地轻笑,“你太高估我了,我没那么厉害,我们是一个名为众神国度的国际组织,不过跟医疗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