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人之心不可无。”
“防人?”柳月蝶抬眼望进他那双深邃明亮的眸子,一颗心莫名其妙又开始狂跳。她深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泰然面对。“我说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我绝无藐视你识人的能力,只是好意提醒你。”程季常往前走一步趋近柳月蝶,身上散发出古龙水味夹杂着淡淡的麝香味。
柳月蝶觉得自己快抵抗不了他的诱惑,“谢……谢谢你的好意,心领了。”
“我能感觉得出来,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女人,但是商场如战场……”
程季常寸步逼近她。
她本能地往后退,身子碰到桌缘已经无路可退,不经意碰倒搁在桌上的果汁,倾倒而出的果汁溅到程季常的西装裤上。
程季常惊叫一声,立即跳开。“啊!”但为时已晚。
柳月蝶顿时一脸惊慌,慌乱地拍打他身上的西装裤。“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程季常抓起桌上的面纸盒,拼命抽出面纸擦拭裤子上的果汁渍。“没关系。”他几乎是咬着牙说,而且西装裤上的果汁渍迅速往旁边晕开。
柳月蝶一脸颓丧地看着他西装裤上的果汁渍。“你有另一条裤子可以换吗?”
“我出门怎么可能多准备一条裤子。”程季常低头看看自己一裤子的果汁渍,湿湿黏黏的好不难为情。他抬头看了柳月蝶一眼,噘着嘴,“真糗。”
柳月蝶耸耸肩,无可奈何。
“请问洗手间在哪里?”程季常问道。
柳月蝶微启双唇却又紧闭。
如果程季常以这模样从她的休息室走出去,万一被猴仔或是其他人瞧见,难保他们不会乱想,到时候真的不知道会被他们渲染成什么样子。
“你把裤子脱下来。”
程季常错愕地张大眼睛,“你说什么?”
柳月蝶两手抱在胸前,理直气壮地说:“我不想让下面那些男人想入非非,楼下女用洗手间是我专用的,我帮你洗掉裤子上的果汁渍,然后用烘手机烘干。”
“所以你要我把裤子脱掉?别开玩笑了。”程季常不接受她的建议。
“喂,你是不是个男人?只是脱裤子,干嘛这么别扭?”柳月蝶不悦地嗤哼一声。
程季常脸色微变瞥她一眼,“脱就脱。”他也没要求柳月蝶转头回避,二话不说就脱下裤子。
“快-点。”
他将裤子交给低头直视地板的柳月蝶。
一阵燥热感急速涌上脸庞,柳月蝶接过他的裤子迅速转身。“我会尽速弄好。”她将裤子塞进上衣里,匆匆离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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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蝶神色慌张地迅速钻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搓洗沾到果汁的西装裤,然后藉由烘手机烘干。
柳月蝶详细检查是否将果汁渍洗干净了,喃喃自语说:“阿弥陀佛,总算洗干净。”她胡乱地将程季常的裤子塞回上衣里,迅速奔回楼上的休息室。
“好了。”柳月蝶从怀中抽出裤子扔向程季常。
程季常审视裤子,露出笑容,“谢天谢地。”他将腿伸进裤管内,还没拉起裤子……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接着一双圆睁的大眼看着程季常。
“你在干什么?”猴仔张大嘴巴吼叫。
“猴仔。”柳月蝶大吃一惊,刹那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站在她身旁的程季常也支支吾吾:“嗯……我不小心打翻果汁。”
“对!是果汁惹的祸。”柳月蝶羞红着脸结结巴巴地稍加解释:“我帮他把……被果汁弄脏的地方洗干净。”
猴仔愣眼看着柳月蝶。
柳月蝶无奈地叹口气,明白多余的解释只会将事情愈描愈黑。“你找我有事吗?。”
“哦,是……嗯……不过……”猴仔质疑的目光时而瞟向程季常。“算了,等一下再说。”
“到底有什么事?快说!”柳月蝶不耐烦的说。
猴仔声音颤抖地道:“大家想问……你这趟……出远门需不需要多带人手?”
“不需要--”柳月蝶大声回答。
“可是……”
“转告大伙儿,你们的心思我都懂,相信我一个人应付得了。”柳月蝶喘口气,不在乎猴仔满是疑惑的眼神。
猴仔犹豫一下,“嗯,哦……”
“好了,没其他的事你可以出去了。”柳月蝶情绪激动,音调节节升高。
“哦,是。”猴仔连忙转身打开门,孰知与大汉撞个满怀。
他气呼呼地拉着大汉,“走啦,大姐不需要人手。”
大汉被猴仔这一推,一头雾水又惴惴不安。“这……”
“走啦!”猴仔强拉着大汉离开。
程季常面有难色看着柳月蝶,“现在怎么办?猴仔他们会怎么想?”
这也不是她愿意看到的情形,既然碰上了,她只好无力地耸耸肩。“既来之、则安之,兵连将挡、水来土掩。”
倏地,他们俩互相展露着微笑。
程季常整理好仪容说:“我现在可以安然地从这里走出武道馆吗?”
“当然可以,愈是鬼祟只怕会引起他们更多的揣疑。”柳月蝶强挤出微笑。
“说得也对,不如我们一起下楼,索性就让他们误会到底,我请你吃饭。”
柳月蝶对他突来的邀请好生讶异,不禁好奇地反诘:“为什么?”
“你不想跟我吃晚饭?”
“想归想,可是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
程季常望着她许久,“是我欠你的,你帮我清洗裤子,又让你无端惹来不必要的误会,我应该付全部责任。”
柳月蝶思忖片刻,“只是吃吃饭?”
“一边吃饭,一边研究抵达瑞典后可能会面临的情况。”程季常调皮地加重语气。
“好吧!”柳月蝶勉为其难答应,他的理由让她无法推辞。
第四章
一道道讶异的目光集中在程季常和柳月蝶身上。
程季常拉着柳月蝶逃出武道馆。
走出武道馆后柳月蝶抽回自己的手。
“看见他们脸上怀疑的表情,足以断定猴仔那个广播电台已经大肆宣传我们刚才的窘状。”柳月蝶自嘲。
“那你准备如何收拾残局?”
“收拾?不必费事,时间久了他们自然淡忘。”柳月蝶若无其事地嘴一噘,“再说,我答应做你的保镖只是一时的事,又不是一辈子。”
程季常思忖她的话,“你说的不无道理。”
“所以喽,等从瑞典回来,你拿到代理权而我也顺利取得经销权,工作一忙、时问一久,什么狗屁倒灶的事他们全会忘得一干二净。”柳月蝶潇洒地双肩一耸,轻松的表情好似没有啥可以担心的。
程季常质疑地瞥她一眼,她虽然个子小,可是他可以感觉得出来,她的野心并不小。
柳月蝶是个要负担许多人生计的女人,可是他不懂她的生活怎能过得如此潇洒坦然?
他突地默然不语,继续往前走。
“喂!”柳月蝶揣测不出他为何紧蹙眉宇。
程季常止住脚步,回头瞅着她,“又有什么事?”
柳月蝶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他,“你这人好奇怪,突然间说不理人就不理人,你讯要请我吃饭,你要带我去哪儿吃饭?”她直截了当地问。
程季常微怔须臾,神情专注地凝视柳月蝶,“你想吃什么?一
“随便,只要能吃饱就行,我不是一个挑剔的人。”柳月蝶盈盈地笑着。
程季常机警地收回目光,笑着问:“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口味?譬如说西餐、日本料理或是中餐。”
“都行,就算只是一碗阳春面我都可以接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