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公子,您睡了吗?”那柔媚且刻意压低的声音依然传了过来,迟了好一会儿才传进北堂颛顼的耳里,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发现不对。
唐可可的嘴被他封着,断不可能说话,那……
“可恶!”低咒一声,他抬起头来,一脸懊恼的看向房门,眼底有着尚未得到满足的欲望,那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
“有人找你。”唐可可哑着声音低喃,体内有股空虚的感觉,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别理她!”那声音似乎是掌柜夫人的声音,三更半夜的,她找他做什么可想而知。
想到傍晚投宿的时候与这掌柜夫人打过照面,是个美艳的妇人,年约三十,那双眼滴溜溜的像是随时都在勾引男人,那时他习惯性的对她露出一抹勾魂的笑,并不在意来段露水姻缘,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迫不及待的当夜就来坏他的好事。
“那是掌柜夫人。”唐可可的记忆很好,听过的声音就不会忘记。
“我知道。”北堂颛顼咕哝,双唇在她细致的颈项游移,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和那个掌柜夫人扯上关系。
“也许她有重要的事……”
“北公子,妾身来找您了,您睡了吗?”掌柜夫人的声音低低的传来,毫不死心,似乎也不担心被“人家的妻子”发现。
“该死!”北堂颛顼头一次恨不得将一个投怀送抱的女人给痛揍一顿。
唐可可已经推开他,起身拾起地上的衣裳披上。
“别穿,等我回来。”北堂颛顼抢过她的衣裳,让它重新落了地,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将唐可可安置在床上,盖上丝被才起身整装。“我马上就回来,别睡着了。”
唐可可望着他,对他的举动没有异议,只是……他怎么会认为她现在还睡得着?体内那股躁热空虚的感觉,依然折磨着她呀!望着她依然燃烧着欲火的眼眸、微露的香肩,北堂颛顼差点又爬上床去,在门外又是一声北公子的轻唤之后,他压下突生的莫名怒气——不知是对床上的她,还是门外的她,抑或是自己——转身走出房门。
门扉“呀”的一声开启,一阵扑鼻的艳香传来,他过去早已在其他寡妇少妇身上闻惯的香味此时却让他皱了眉头,唐可可身上并无这种冶艳的香味,她的香味是淡淡雅雅的花香,闻起来通体舒畅……
察觉自己竟然比较起两个女人,北堂颛顼敛了思绪,跨出房门反手将门阖上。
朱茵明媚的双眸一溜,早巳看见房内地上凌乱的衣裳,看来她来的正是时候。
“掌柜夫人深夜至此,有何贯事?”北堂颛顼恢复成平常的自己,漾着一丝浪荡的笑,邪魅的望着眼前艳丽的女人。
“北公子,妾身来此的目的,您应当知道的。”朱茵媚眼生春,靠近北堂颛顼,白细的手在他胸前撩拨。
北堂颛顼退开一步,“尊夫知道夫人这种行为吗?”
“他?哼!每天晚上一沾床就睡死了,哪晓得我深闺寂寞。北公子,傍晚时你的暗示我了解,所以妾身来了。”
“掌柜夫人想必是误会了,我并未有任何暗示。”
“不,你当然有。”她不死心。
“内人在房内。”北堂颛顼又退开一步,避开她的爪子。
“我知道,我也看到地上凌乱的衣物,想必你们方才正热烈着,不过您那夫人皮包骨的没点分量,我想她一定满足不了北公子吧!而且,我不相信你会顾虑她。”她故意挺了挺自己丰满的胸脯,勾住他的手臂,淫荡的拉着他的手往自个儿胸前放。
北堂颛顼一笑,到口的肥肉不吃,岂不暴殄天物?的确,唐可可的身段确实单薄了点,可是却依然凹凸有致,结实坚挺,形状优美,而这朱茵……或许年龄的关系,虽宏伟却已然有下垂的倾向。
微微一诧,北堂颛顼发现自己竟然又将两人拿来比较,连忙敛了心神,还是先将这个掌柜夫人打发掉吧!“我相信夫人一定能满足得了任何一位男人,不过今夜并不适合,不管如何,她是我的妻子。”拨开她的手,北堂颇顼将手从她胸前移开。
“你不是认真的。”朱茵不相信竟然有人能拒绝她。
“掌柜夫人请回吧,内人还在等我!”北堂颛顼故意道。
“哈哈哈!看来你的美色这回似乎失败了。”突地,一声朗笑传来,紧接着一道黑影飞掠而来,落在朱茵身边。
北堂颛顼退了一步,眼底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这男人竟是客栈的掌柜?!朱茵轻哼,也退开一步,站在男人的身后,媚眼瞬间一变,变得狡邪。
“看来我与内人是进了贼窝了。”北堂颛顼依然保持笑容。
“北堂,你我心知肚明,那女人并不是你的妻子。”刘谨冷笑。
北堂颛顼眼睛一眯,“你们是唐门的人?”他早该察觉不对劲的,因为朱菌一直唤他北公子,在四川只有唐门的人以为他姓北。
“聪明,不过为时已晚,北堂,明年的今日将是你的忌日。”刘谨拔出配剑。
“你以为你打得过我吗?”北堂颇顼一点也不担忧,一派轻松的笑问。
“我承认,论功夫我可能不敌,不过……你该不会忘记我们唐门的拿手绝活吧?”
北堂颛顼谨慎戒备的望着他们。
“呵呵……现在才担心太迟了,北公子,你何不运气试试?”朱茵轻笑。
北堂颛顼一凛,立即运气,却发现自己竟然功力全失!他们何时下的毒?“很意外吧!”朱茵得意的笑着。“早在你踏进客栈的时候,你就中了第一种毒,方才你又中了第二种毒,想知道是什么毒吗,就是我身上的香味哪。”
她身上的香味?他想起来了,她现在的香味的确和傍晚时是不同,那就是毒吗?!“你功力尽失,要取你性命就易如反掌了,怪只怪你竟然拐走唐门的三小姐,罪该万死!”刘谨话毕,长剑便来势汹汹的朝他刺去,北堂颛顼纵使失了功力,身手亦是灵活,险险的闪过,可是闪过了剑却闪不过紧跟而来的掌力,砰地一声,掌正中胸口,北堂颛顼向后飞去,撞上墙跌在地上。
喉头一甜,他差点呕出一口鲜血,硬是压下翻腾逆流的血气,北堂颛顼眼神转为冷厉,他太过大意了,看来今日在劫难逃了。
就在刘谨的剑,一度袭向北堂颛顼时,倏地一道纤细的身影从房内飞出,扯住北堂颛顼的手臂,将他带离攻击范围,并顺势发出一掌,震退刘谨。
“咳,娘子,感谢再次相救。”北堂颛顼嬉皮笑脸的靠在唐可可身上。
唐可可望着他,不解他为何仍是一脸轻松惬意,他中了毒内力尽失,又受了伤,比起上回在梦楼严重多了。
“三小姐,请勿干扰属下办事,门主已经下令,格杀勿论。”刘谨一点也不将唐可可放在眼里,他认为只要他坚持,以三小姐软弱的个性,一定不敢有二话。
“他是我的人。”唐可可冷冷的说。是爹吗?不可能,以她对爹的了解,爹只会乐观其成,绝不会下这种命令的,那么就是唐门里有人假传门主之令,是谁?“难道三小姐要违背门主的命令吗?”朱茵怒道。
“与我无关。”唐可可撑住北堂颛顼,知道他再不治疗,就真的要送命了。
“三小姐!那就恕属下无礼了。”刘谨和朱茵联合出手,在他们眼中根本不将唐可可当成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