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唐可可讶然。
“要不然你不会打算带我回唐门,不过……可可,你确定回唐门来得及吗?”
唐可可一顿,是来不及。
“所以喽,我不打算回唐门,别忘了,咱们可是私奔哪!”北堂颛顼戏谑地道。
唐可可望着他,不解在这生死关头,他为什么还能如此谈笑风生?
“北堂,毒不解,我没办法为你运功疗伤啊!”她眼底突然出现些许薄雾。
“我不要紧,先带我离开这里吧!”北堂将她拉过来,整个人几乎贴在她身上。
“真的不回唐门?就算来不及,至少……至少……”
唐可可撑住他,最后那句话竟说不出口。
“至少保住一条命,是不是?”北堂颛顼低喃。“可可,我不认为自己能够接受变成废人的自己,所以……
就这样吧!”
“你会死啊!”唐可可低喊。
“没关系,至少这段时间有你陪着我……你会陪着我吧?”
唐可可低垂着头颔首,说不出话来。
揉揉她的发,北堂颛顼也不再说话,心底有股复杂的情绪翻搅着,乱了他所有的心绪。
屋檐上的四道人影目送着他们离去,好一会儿,东方休阎才开口。
“冷冷,为什么你不告诉北堂,内力暂不恢复的效用其实很短,只消睡上一觉,内力就会恢复?”
“哦,我没想到。”骆冷冷眨眨眼,无辜的说。
“是吗?我看你故意骗他才是真的。”西门彦廷一点也不相信。
“那又如何?”骆冷冷轻笑,算是承认了。
“不如何啊!看来你耳濡目染,学了东方不少坏心眼。”西门彦廷露出一个微笑。“东方,为什么你不告诉北堂,有人买他的命呢?”
“呵呵……我忘了。”东方休阎轻笑。
“你们夫妻俩还真是……”西门彦廷摇头。
“说我们,那你明知道干么不自己告沂他?”骆冷冷斜睨着他。
“我也忘了。”西门彦廷淡漠的说。
“哈!”骆冷冷嗤笑。
“我搞不懂。”傅巧盈疑惑的低喃。
“哪里不懂?”西门彦廷望向妻子,冷漠的眼神添进一丝柔情。
“你们练武的人不是最在乎那些内力武功的吗?为什么北堂不想恢复呢?”
“北堂不是不想恢复,那只是他的一个计谋。”
“计谋?他要对付唐姑娘吗?”
“没错,他是要‘对付’唐可可。”东方休阎笑道。
“嗄?为什么?”傅巧盈更疑惑了。
“西门,这为什么还是留给你解释吧!我们夫妻俩要回客栈睡觉了。”东方休阎暖昧的说,紧接着便揽着骆冷冷飞身离去。
“彦廷,”傅巧盈轻唤,脸颊染上两朵红云。“你不用解释了啦!我知道你们指的,对付,是什么意思了。”
西门彦廷讶异的扬眉,看见她脸颊上的嫣红时,露出一抹邪笑。
他故意低头在她耳边低哺,“真的不要我解释的清楚一点?”
热气吹拂在她敏感的耳上,让她的脸更烫了,连心跳都失了速。
“你要像上次那样‘解释’吗?” “你说呢?”西门彦廷一笑,抱起傅巧盈飞身回转客栈。
* * *
是她害了他。
偏头望向沉睡的北堂颛顼,唐可可心中万分酸楚。
如果他不是她的命定之人,那为什么自己的心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复活了?如果他是她的命定之人,又为什么他因为要破她的身而命在旦夕?就像她的前两任夫婿般。
或者……这无关命定与否,她就是……凡是只要接近她的男人就不会有好下场,只因为她是天女转世,老天硬是要她归天……
嘲讽的低笑,呵,天女,从得知这件事开始,她头一次对自己这层天女转世的身份感到怨恨。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俯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唐可可语带哽咽。专注的凝望着他的脸,像要将他刻划人心版……
嗯?唐可可微微一愣,旋即更认真的审视着他,他的脸色怎么变得像往常一样红润,一点也不像中了毒又受了内伤、命在旦夕的人?! 疑惑的种子开始发芽,她立即把他的脉,结果让她忍不住蹙了眉。
他根本没中毒,也没有失去内力,他竟敢骗她……
等一下,之前他的确是中了毒,内伤也颇重,她并没有弄错,可是为什么现在却不仅解了毒,内伤也复原了?
难道他有解药?只有这个可能,要不然如何解释?
也许他只是没来得及告诉她,不是故意要欺骗她,她不该这么早下定论,等他醒来,一定会让她知道的
* * *
直到快午时,北堂颛顼才醒了过来。
望着栖身的山洞,老天,难怪他觉得全身酸痛,原来他在凹凸不平的地上睡了整个晚上……加早上。
唐可可人呢?该不会抛弃他这“命在旦夕”的人在这山洞里自生自灭吧?
鼻间闻到一股烤肉香,嘴角露出一抹自负的笑。以他的魅力,怎么可能会有女人抛弃他呢?
起身走出山洞外,便看到唐可可盘腿坐在地上,她的身前不就是只放在火堆上烤得香喷喷的野雁吗?
“你觉得怎样?”唐可可闻声回头,若有所思的望了他一眼,便又转头照顾她的烤肉。
“暂时死不了。”北堂颛顼佯装虚弱,催起内力压抑住血液流动的速度,让自己的脸色变得苍白……咦?内力?他的内力恢复了?!该死的骆冷冷,竟然唬弄他!
“哦?”唐可可眼神闪过一丝冷光。“等到了镇上,也许能找到较大间的药铺。”
“不用了,可可。”北堂颛顼坐到她身边,声音低沉缓慢。
唐可可又望了他一眼,心里有些释然,瞧,他要告诉她真相了,他并不打算欺骗她……
“我说过与其变成废人,我宁愿把握这段时光,然后无憾的迎接死亡。”
眼底冷光转炙,唐可可垂下眼。他欺骗她!
好啊!北堂,你竟敢耍我!
“怎么了?可可?”北堂颛顼关心地问。
“没什么;我只是……难过。”唐可可勉强自己不要冲动,她一定会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但不是现在。
“你在为我难过?呵,可可,你说你不懂感情,但是我却不以为然,我所见的你,却是感情丰富的。” “那是因为对象是你。”唐可可直言不讳。
“意思就是……你只对我有感情喽?”北堂颛顼调侃地道。
唐可可突然抬起头来认真的望着他,那眼神让北堂颛顼吊儿郎当的表情渐渐凝住。
“没错,我只对你有感情。”
心跳霎时变得紊乱,北堂颛顼惊愕的回视她,老天,为什么他的心会因为她一句话而失去控制?
该死的!难道真被东方那张乌鸦嘴给说中,他“寡妇杀手”的名号将终结在她手上?这么简单?只花了短短三天的时间?!
“你怎么了?很难受吗?”唐可可靠近他,一双水眸瞅着他。
北堂颛顼回过神来,一惊向后跌去。
噗地一声,唐可可忍不住失笑,他的样子真的是有点蠢。
北堂颛顼尴尬的一抹脸,坐起身。“这么好笑?”
“还好。”唐可可连忙止住笑。“你在想什么?好像被我吓到了,我长得有这么吓人吗?还是因为你的身体太虚弱,无法久坐?”
“哦,我想可能是后者吧,我觉得浑身的力量像是完全都消失了般……”
“把它喝下。”唐可可不知从哪儿变出一个碗,里头还装着黑漆漆的药汁。
“这是……”北堂颇顼又是一惊,谨慎的望着那不明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