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几人远远见到了他,就是特地走了过去向他打招呼。那人只是微笑着答礼。
“……他是我的表弟。”玄武在沉默了半晌后,缓缓地说着。
“咦!真的?”萧子灵低声惊呼着。“所以,他真的是个王爷啰。”
“……我不晓得他现在还是不是,要看玄华怎么看他。”玄武说着。“如果他是站在玄华这边的,现在他应该还是个王爷。”
“他在等谁?”萧子灵问着。
“只怕跟我们等的是同样的一个人。”玄武低声说着。
“他等莫言师伯是想要做什么?”萧子灵继续问着。
“我怎么晓得。”玄武耸了耸肩。“等等看吧,看他弄什么玄虚。”
而就在这三人痴痴等着的时候,出现了一个萧子灵连想都想象不到的人。
见到了这人,萧子灵就是猛地站了起来,差点就要撞翻了桌子。
等到众人七手八脚把桌上的茶壶杯盘稳住后,萧子灵还张大着嘴看着。
因为,来的人就是那个已经有些发福的员外,也就是昨日才刚错闯过的宅院的主人!
“都到了吗?”那人一边点着货,身旁的那个年轻人就是缓缓站了起来。
“可是莫言前辈让您来的?”那青年人有礼地问着。
然而,那人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不说,就只是继续点着他的货物。
有些无礼的态度,然而那青年人却是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还温和地笑着,自己站在了一边不再说话了。
泱泱的风范,可真是一个道道地地的王家子弟。
其实,就连那人,也是暗地里多看了几眼。
点完了货,伙计指挥着几个壮汉挑货,跟着那人走去。临走前还对着古月使着颜色。
于是,萧子灵四人连忙也是跟着过去。而远远的,那人真是朝着那座宅院走去。
古色古香的宅院,在张家渡已经有将近三十个年头了。
等到壮汉将东西搬了进,那宅院的主人已经要赶客了。
送货的伙计只好退了出来,在门外与萧子灵一行人碰了面。
更远的地方,本也跟着的青年人却是消失了踪影。
“我昨天来过这里。”萧子灵跟众人说着。
“啊?为什么你会来?”唐忆情问着。
“我……我追着一个以前认识的人。”萧子灵隔着大门,看向了里头。“一开始我还以为我认错了人,可是现在想想,也许根本就没错。”
说话的神情,不像是被挡在门外的沮丧。
就当几个人站在门外,不晓得该怎么办时,古月已经去敲门了。
吓了一跳的伙计连忙走到自己少爷身边。“少爷?”
“登门拜访一下。”古月说着。“好歹人家也是张家渡的一个大户。”
大门缓缓打开了。
门房站在了门内,疑惑地看着古月。
“我是古记药材行的小当家,特地前来拜访员外。”古月行了礼。
看着太过年轻的古月,那门房呆了一下。
“这位真是我们的小当家。”伙计连忙说着。“刚刚我才送过货来。”
“喔?我认得你。”门房连忙说着。“我去通报,请等等。”
看着那门房远去的背影,萧子灵已经走进了大门,四处张望着。
这前院与后院的景色并不相同,可同样的古色古香。
好想进去……好想进去看看那人是不是真是自己想要找的人。只要是燃起了一丝希望,那种期待就仿佛是大火一般越烧越烈。
手心忍不住冒着汗,手臂忍不住发着抖。
“你怎么了?”唐忆情问着。
“……忆情,我……”萧子灵紧张地连话都说不太出来了。“我现在看起来怎么样?”
“很紧张。”唐忆情老实地说着。
“不是啦,我是说,跟以前比起来怎么样?”
“……长得比较高了,脸也比较尖了。”唐忆情说着。
“我师父会认得我吗?”
“啊……”现在轮到唐忆情发了愣,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终于等到了门房回来,可当头就是不好的消息。
“不好意思,我们家老爷说夫人生了重病,不方便会客。等明日老爷再亲自去古记道谢。”
“夫人生了病吗?”古月问着。
“啊,是的。已经三年了。”门房说着。
“所以,会是莫言前辈前来为夫人诊治?”古月继续问着。
“啊……”门房却是呆了一下。“不是的,莫言前辈三天前就已经住在府里了。”
“什么!”萧子灵走了上前,就是连忙说着。“若真是如此,我们有要事求见。”
“求见莫言前辈吗?”门房有些迟疑着。“我得再去跟老爷通报一声才行。”
“快去吧,麻烦了。”玄武说着。
看着那个老门房匆匆忙忙地又跑了回去,几个人相视一笑,总算放下了心头的大石。
仿佛是救星一半,那个有些发福的员外带着莫言走了出来。员外的表情有些冷漠,可莫言见到了几人,却是微微一笑。
“长得这么大啦。”
“莫言师伯!”见着了莫言,萧子灵就是兴奋地走了上前。
“见过莫言前辈。”唐忆情连忙也是行了礼。
“嗯。”点了点头,莫言对着身旁的员外说着。“这几人是我晚辈,不打紧的。”
“可要移驾前去赏花厅?”那员外恭敬地问着。
“劳烦了。”莫言低声说着。
“所以,是想让我解毒娘子的毒?”坐在赏花厅中,品着热茶,莫言微笑着。
“是的!”萧子灵连忙说着。“师伯,华清江是个好人。那天他是为了帮华清雨跟醉仙教的人,自己才会中了毒针。”
“喔……”不置可否,莫言只是浅浅啜了一口热茶,才继续说着。
“什么样的毒针?”
“千针错。”唐忆情低声说着。
挑起了眉后,莫言只是深深皱了眉头。“这毒可阴险至极,时有听闻。据说中了此毒之后,有如千针万针钻入骨髓,日日夜夜生不如死。”
“……是。”唐忆情低声说着。
“我以前见识过这毒性,总想见见是怎么样的人,才会使用这种毒针。这种机簧一发,千只银针射去,至今无人幸免。只要沾上了一丝毒液,就是无救。”
“真是无救吗?”萧子灵紧张地说着。
“至今我见过的,只有一人存活。”莫言说道。
“谁?”萧子灵问着。
“他。”莫言指着唐忆情。
唐忆情愣在了当场。
“也许你忘了。”莫言温言地说着。“当初你中的正是千针错,可当初要不是毒娘子带着毒方来找我,即使是师弟相托,我也无解。”
“……我不晓得师姐她……”唐忆情喃喃说着。
“她当初正是求我找出解药,好去救你。”莫言说着。
“我……”唐忆情只是红了双眼,什么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既然师伯解得了第一次,相信也解得了第二次了。”萧子灵怀着希望说着。
“不一定。”莫言说着。“唐公子的体质与常人不同,我亦是见招拆招。当初七师弟亦助他运行血脉带入药性、移除毒气。老实说,几天前我见到唐公子时,也还在使药。救算到了现在,我也没有把握他体内一定没有残毒。”
“几天前?”唐忆情呆了呆。
“师弟邀我过河去迎宾楼相候,当初见到唐公子时,唐公子气息衰微,想必也是记不得了。”
“原来救我一命的又是莫言前辈!”唐忆情低声喊着。“晚辈……晚辈真是……”
“所以说,虽然毒方还在,我却没有第二次的把握。”莫言说着。
药材行楼上,华清江静静睡着,而在那个房间中,醉仙教的教主跟华清雨都在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