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青年,却也是因为肩上扛着一个少年,动作不像以往的灵活,就连杀招的威力也减半了。
然而,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一个念头闪过,那师兄竟然就将晓秦丢给了刘文。
眼见晓秦就对着自己的剑尖而来,刘文连忙就是挥开了长剑,然而,当他接着晓秦的时候,左胸上却是多了热辣辣的伤口!
青年的右手没入了刘文的左胸,脸上有着阴狠的笑容。 刘文的右手还紧紧抱着晓秦,只能勉强地举起了左手,还了一掌!
没想到刘文还能反击,青年差点就要中招。也因此,往后飞了三丈远才勉勉强强躲了过。
“不跟你缠了,等你死了以后再来收拾。”青年阴冷地笑了之后,就转身遁入了黑夜。
“少爷……呜……少爷……”
见着了刘文胸口上的伤口,几个随从悲从中来,就是放声痛哭着。
“只差一分就伤及心脏。”请来的大夫发着抖。“好毒辣的手法。”
而醒来的晓秦则是坐在刘文身边,惊慌地握着他的手。
“这伤还好,养个大半年就成了。”大夫低声说着。
“大半年!七天后少爷就要上擂台了!”一个随从嚷着。
“有命再手吧!上什么擂台!”大夫怒声斥责着。“着毒还不见得解得开!”
听说这伤掺有毒,几个人都噤不作声了。
当夜,晓秦表示他要留下来守刘文,随从们也顺着他了。
于是,当人离开后,晓秦轻轻拆开了刘文胸前的白布。
“怎么了?”刘文虚弱的问着。
深深看了他一眼,晓秦就低下了头,轻轻地、为他吸吮着伤口。
“晓秦!?”刘文连忙说着。“别……你也会……”
然而,那吸吮的动作是如此的轻柔,如此的细腻。即使晓得晓秦是在帮他,可一种异样的感觉还是袭上了刘文的胸口。
有着一种梦中迷迷糊糊的感觉,腾云驾雾一样。
本是发者麻的伤口,渐渐的,有了痛觉,然而,刘文的眼睛也渐渐地,阖了上。
直到一个轻柔的唇贴上了刘文的唇,刘文才轻轻张开了口。一股甜腻的汁液就顺势地流入了口中。
刘文咽了下,然而却还是睁不开眼睛。而那唇,依旧还留连着他的唇、他的眼、以及他的脸庞。那双柔软的手,则也是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是场美梦吧。
虽然发着高烧,刘文还是睡得很沉。
带着伤上擂台,结果自然就是惨败。
刚回府时的刘文,沮丧地让人担心。可到了隔天的早上,刘文却有着一种成熟而且平静的笑容。
刘文的父亲百思不解,而他自然不晓得,就在刘文战败的那个晚上,晓秦送上了自己的身体。
刘文与晓秦,越来越是亲密。常常的,晓秦还在尚书府的凉亭,唱歌给刘文听。
刘文看着他的表情,已经不像是一般的兄弟。刘尚书看得出来,那是一个男人的眼神。
“你怎么这么荒唐!”刘尚书私下与自己儿子探听到了原委,就是怒声喝着。“你要让我们祖上蒙羞吗!什么女人不玩,偏偏去玩男人!”
“……我对晓秦不是这个意思,我对他是真心真意的。”
“……怎么可能!”饱受惊吓的刘尚书当头就是喝着。“你年轻,恋着美色玩玩就是算了,怎么可能有什么真心!”
刘文沉默了,他晓得,再怎么辩解都是没有用的。
晓秦唱戏非常好听,刘尚书的夫人有一日听见了,就是邀了几个达官显要前来尚书府听戏。
晓秦在台上唱戏,刘文在台下着迷地听着。晓秦的歌声,让他想起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也让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热流。
“嘻……别这样……恩……”
晓秦才刚下了戏台,就让刘文抱着,在后花园里深吻着。
一边沉醉地被吻着,晓秦一边抚着刘文的脸颊。
“我不爱他们看你的样子,下次别唱了。唱给我一个人听就行了,好不好?”刘文低声呢喃着。
“我就是唱给你听的……吻我……再吻我……”晓秦只是喃喃说着。
“晓秦……”
脱去了晓秦的戏服,刘文只是沉迷地缓缓吻着。晓秦享受的呻吟在他耳边响着,刘文的心猛烈地跳着。
他不懂,如果这个感觉不是爱,又会是什么呢。
当尚书夫人发现他们的事情时,他们已经在一起将近要有两个月了。
震怒的尚书夫人在刘文面前拖着晓秦的头发,把他拖到了后院。
“给我打!”尚书夫人对着几个下人怒喝着。
“娘!”刘文低声求着饶。
“闭嘴!你这个畜生!”尚书夫人气得全身都在发抖。“今日你要再护着这妖精一句,我就当你不认我这个娘!”
“……我爱晓秦,他是我的命。”刘文只是缓缓说着。
“闭嘴!给我打!”
一下又一下的重击,打在晓秦的身上。
晓秦没有求饶,只是用着一双眼睛痴痴看着刘文。
刘文的表情没有变,冷漠地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于是,那贪恋的眼神,渐渐地,变成了怨怼。渐渐地,再变成了憎恨。
于是,等到晓秦的眼睛阖上了,尚书夫人才喊了停。
“……死了,晓秦死了!夫人!”
管家探了探他的鼻息,没料到却是冷冰冰的。情急之下就是大声嚷着。
刘文闭起了双眼,待得重新睁开后,就是往自己房间走了去。
留下了气急败坏的尚书夫人,指挥着几个下人把晓秦的尸首埋到乱葬岗。
月黑风高,乱葬岗上的晓秦,渐渐地、睁开了眼睛。
站在他身旁的是他的师兄,正用一种冷漠的眼神看着他。
“你的武功什么时候恢复的?”
“刚才。”晓秦只是平静地说着。“断了气后。”
“好大的一条命,我还以为你死了。”
“我是死了,所以师姐的毒才解了。”晓秦还是平静地说着。
“看你沉溺于温柔乡,才没跟你说。师姐做的事师父都已经知道了,他说随时欢迎你回去。”
“我还有件事要做。”
“畜生……畜生……”
病榻前,高龄的双亲哭得几乎就要断了肝肠。
就在刘文回到他房间之后,他把床底的鹤顶红一饮而尽。
而他们,直到晚膳时候没见到刘文,才在他的房间发现了他。大夫都说了,能醒,已经是一个奇迹。
然而,醒转过来的刘文,只是静静地看着床顶,一句话也不说。
“好了,人都醒了,就算了。”立尚书对着自己的妻子低声安慰着。
“我就是看不过他,养他二十年,今天他做的是什么事!他这个不孝子!”尚书夫人依旧痛哭失声。
“好了,文儿,跟娘道个歉,什么事都算了,好不好?”刘尚书温言劝着。
然而,刘文只是静静看着床顶,一句话都不说。
“午后,一人前来乱葬岗。要你为晓秦抵命。”
写在纸上的字迹,让刘文的心恢复了跳动。在几日前,他终日只像个失了魂似的木偶,坐在自己房间,什么话都不肯说。滴水不沾,粒米不进,吓坏了所有的人。
可当这封战帖下了来,见到了熟悉的名字,刘文的手就动了。轻轻抚过了晓秦的名字,他只是微微笑着。
“不晓得是谁下的战帖。”刘尚书小心地问着。
“据说是晓秦的双生大哥。长得好像啊,我都快要给吓坏了。”管家低声说着。
“别去,不要去啊,文儿。太危险了。”尚书夫人惊声说着。“谁晓得会有什么样的陷阱,这决不会是正正当当的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