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你真的很乐观。”了不起,一般女孩子在这个时候应该是埋在棉被里头哭才对。
“我只是很清楚彼此的立场。”她偶尔是脱线了点,但她说过很多遍了,迷糊不等于笨。“所以啦,你愿意帮我吗?说不定,你还可以因此拿到独家呢。”
“独家?”
“我要是没记错,一般媒体是无法进入会场的,但你可以跟我一起进去,也许你还会拍到珍贵的画面,想不升官都难哦。”威胁无用,那就利诱吧,这一招是跟笨蛋爷爷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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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地点位于郊外一处红瓦白墙的教室里,
外头挤满了媒体,而里面重头戏正在上演。
“你愿意发誓在健康或生病时,都愿意爱她、尊敬她、扶持她、安慰她,以及在你活着的每一天,你都愿意遵从婚姻的约束吗?”
教堂圣坛上,传来神父低沉悦耳的声音,而底下所有的宾客分为两边落坐,一片静寂无声,正在等待着新人的誓约。
站在圣坛前,梁安萱略带羞怯地低着头等言叙亚的承诺,但是等了一会,身旁的人却没有半点声响,她略微抬眼,发觉他低头不语,淡漠的俊脸上让人读不出他的思绪。
等不到新郎的承诺,底下的宾客不由得交头接耳地低声谈论着,而坐在最前排的于文鲜脸色都快要发黑了。
神父看了一下状况,想了下,决定再询问一次。“你愿意发誓在……”
话语未完,便听见外头传来骚动,众人不禁回头望向那扇紧闭的门板,突地一男一女闯入教堂内——
“全部不许动!”
宾客闻言,全都傻眼。
“若能!”于文鲜头一个跳出来。
“嗨,爷爷,我来了。”于若能一手拖着季军烈入内,不忘要他赶紧把门关上。“应该还没交换戒指吧?”
时间有点赶,所以一路上她连闯了数个红灯,要是收到罚单,全部都丢给混蛋爷爷。
“你在搞什么?”
“抢亲!”她笑得一脸和善,只是有点喘、
没办法,一下车就冲进教堂,为了要突破媒体重围,她跑得快了一点。
“不、要、玩、了。”于文鲜额上爆青筋,咬牙切齿地道。
“我没在玩,我很认真,而且,我现在就要……”申明未完,她便瞧见言叙亚朝她走来。咦,跟她预定的状况,似乎有点不同。“言叙亚,你……啊!”
他大步向前,用力地拉开她牵住季军烈的手。
“好痛。”
“你怎么会跟他一起过来?”他脸色微沉地问着。
“没办法,我不知道你们是在哪个会场举办婚礼,爷爷跟姊姊们都三缄其口,所以我只好找他了。”于若能一脸无奈。
她原本还打算一进门就要大喊,他是她肚里孩子的爸爸,岂料,这一招还没派上用场,他便已经走到她的身旁。
“那也没必要跟他一直手牵手吧。”眯起的细长美眸直瞪着她柔嫩的小手。
“你生气了?”剔亮的圆眸审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感受到他微妙的表情变化。
“并没有,只是有点不太爽快。”话一出口,他不由轻叹口气。
“嗯?”她瞠圆眼。
“没事。”轻咳了两声,言叙亚别开眼,企图掩饰脸上的不悦。
“有事。”她牵起他的手。“我们走吧。”
“去哪?”
“私奔啊。”她说得理所当然,“不然,你丢下新娘做什么?”
现场可是有上百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们,不趁着他们还在发呆赶紧离开,等到他们回神,要逃就难了。
“不,我是看到季军烈牵着你的手不放……”等到他回神时,已经来到她的面前了。“他在干么?”
他侧眼瞪着不断拍照的季军烈。
“嗯,他的福利,不用管他,倒是你刚才的意思是……”于若能点点头,有点懂,又有点不太懂,“你说这句话,意味着你很在意我,但是,又好像是在告诉我,你没打算要跟我一道走。”
“我要是打算跟你一道走的话,就不会等到现在。”
“我不懂。”她不解地笑着。“你在意我,甚至会嫉妒季军烈靠近我,既然如此,你还说你不要我?小亚哥,你在想什么?”
这感觉像是在对她示爱之后又说不爱她耶。
“诸多原因。”言叙亚爬了爬一头俐落的发。
她睇着他的白色礼服,伸手调整领结。“小亚哥,能责怪你的人只有我,其他人都无权过问我们之间的事,你说,对不对?况且,第一回被绑,是你救了我,第二回再被绑,一样是你救了我,我真不知道你到底要内疚什么,真正应该要内疚的人应该是我吧?”
“不只是这件事。”言叙亚轻叹一声,对自己的心态感而无奈。
明知道婚礼必须继续进行下去,但是他怎么也不想再站到那个位置上,更不想放开这一双柔嫩的小手。
“不然呢?”能不能快点,很多人都在回神之中了,正开始叫嚣着,尤其是他的未婚妻,那双眼就快要喷火了。
“我的独占欲很强,嫉妒心也很强,只要一看见有男人在你身边,我就会气得快要失去理智。”他根本无法忍受她和自己以外的男人在一起。
“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天啊,这是告白吧。
“那是我隐藏得好。”他撇了撇唇,俊目一敛道:“我爸也是这样,对我母亲多疑而猜忌,所以……我怕,有一天我会跟我爸一样。”
于若能闻言,总算恍然大悟。原来在他心里最大的症结,并非只是内疚两个字,而是他害怕他会成为第二个言秉寅。
但这也意味着,他非常地爱她吧,既然爱她,那还有什么问题?
“听着,小亚哥,你不是你爸爸,我不是你妈妈,你认为我们会跟他们一样吗?我可不这么认为。”她反握住他的手。“独占欲强就强吧,嫉妒心强就强吧,我很喜欢啊,这是你爱我的最佳证明了,不是吗?”
“也许有天你会受不了。”他直瞅着她,心动了。
“可不可以乐观一点?我们能不能别还没交往就先想着分手?”她没好气地笑道。
“可是……”
“到此为止了。”于文鲜和梁安萱的父亲都已来到面前,“言叙亚,你想要让安萱丢脸吗?”
言叙亚依旧敛眼不语。场上宾客不少,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个举动会引起多大的问题,况且现场还有个不知死活的记者,像是疯了般地猛拍照。
“言叙亚,你要是敢离开,往后就别想再回广全集团。”于文鲜撂下狠话。
“小亚哥,你跟不跟我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可是很欢迎你的。别人当你很晦气,我可认为你是只招财猫呢,所待之处,没有不赚钱的道理。”她紧握住他的手,手心微泛湿意。“小亚哥,来吧,幸福宝贝屋缺一个主厨呢,替我招点财,你觉得如何?”
他抬眼,突地笑道:“看来,你也不是很有把握嘛。”手心都紧张得出汗了。
“我对我自己是很有把握的。”但是对于他人,怎么可能掌握?
“那还迟疑什么?”他紧握住她的手,“走!”
言叙亚牵着她的手往外狂奔。
“耶!”经过季军烈的身边时,于若能不忘比了个胜利手势。
留下了绝美的扉页。
尾声
半夜,三楼的房间门把被人轻轻转开,一抹影子鬼祟入内。
“咦,你还没睡?”
里头一片漆黑,窗帘隔开两个一亮一暗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