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此保证,他大为振奋,立刻命令驾驶员返回,想到今晚能有佳人在怀,而且是心甘情愿的,他就乐得想跳进瀑布呢!
事实上,她的“冷战策略”让他饱受挫折,他以为自己忍受得了,但心爱的人看也不看他,当他像空气或墙壁,那感觉实在糟透了。
一场恶梦终于结束,当何孟芸再次回到地上,不禁感激老天,她又重生了!
第七章
“亲爱的,你洗好了吗?”
米白色浴缸中,何孟芸正在享受温水澡,门口传来狄亚戈的呼唤。
“你想做什么?不准进来!”她倒吸一口气,抓了毛巾遮住胸前。
“我怕你在水中睡着了会着凉,所以提醒你该起来了。”他并未走进,却隔着门缝打量,朦胧的美感更胜一切。
“只要你关上门,我很快就好了,请不用替我担心!”她没好气地说。
“好,我等你。”他终于关上门,留给她隐私的空间。
“呼……”她长长吐口气,跟这男人一起生活,真会让她的脑细胞提早老化,吓都吓死了。
十分钟后,她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浴室,身上包得很密实,里面是睡衣,外面是睡袍,因为房里冷气总是不用钱的吹送着,她又不想老是靠男人的体温保暖。
“过来。”他对她张开双臂,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近床边,他拿过她手上毛巾,替她擦干长发。
她有点意外,他这种大男人也会伺候女人?仔细想想,他的举动一向绅士,不管用餐、坐车、购物等,都很喜欢替她服务,问题是这些都是小细节,大方向上他一点都不肯让步。
最后,她终于躺到他身旁,却是僵硬得不得了,他们已同床共枕快十天了,虽然她极力不靠近他,却总在他怀中醒来,都拜那台强力冷气所赐,她再倔强都会被打败。
此刻她相当清楚,他要她投怀送抱,她白天许下的承诺,夜晚就必须实现。
“亲爱的,你说过,要黏着我不放的。”他用一种小孩子抱怨的语气说。
可恶!—定要提起那件她不愿想起的事吗?无奈,她就是那种正直的人,说到必得做到。
深呼吸几口气后,她硬邦邦地转过身,先把手搭在他肩上,再把脸靠在他胸前,这下算实现承诺了吧?
“还不够。”他是个贪心的男人,对于自己所爱的女人,是怎么黏也不够。
镇定!她拚命叫自己镇定,反正冷气这么冷,就当他是暖炉,纯粹让她取暖用,没别的了。
她勉强让自己再靠近些,那扭捏的态度却让他失去耐性,干脆自己动手比较快,把她的身子圈进怀中,双手双脚夹着她,仿佛她是抱枕,有助入眠和美梦。
“你……你……”她被他靠近的气息吓坏了,这可不是睡着后的事,她现在清醒得很呢!
“晚安。”他在她额上一吻,一派悠哉。
既然他沈得住气,她当然也可以,于是她紧闭上眼,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快睡,快睡!
只可惜,一个人总在不知不觉中睡着,而非在紧绷状态下入眠,就算她紧闭双眼,却完全睡不着,这下怎么办才好?
那不然换个姿势吧,这样也许好睡点,不行,手会压到麻,还是背靠着他比较好,可是屁股似乎顶着什么东西?
“拜托你别动!”他握住她肩膀,听得出有点咬牙切齿。
“你不是睡着了?”她还以为他早已进入梦乡,怕会吵醒他,才小心翼翼地翻身。
“我睡得着才奇怪。”他叹口气,为自己健康的身体感到无奈。“告诉我,什么时候你才愿意再把自己给我?”
其实他们都明白,以他的魅力和体格,绝对能让她无条件投降,但他就是不想走到那一步,他已强迫她留在阿根廷,这对她的爱情是种打击,他不能让那份爱更加绝望。
“你慢慢等吧!”她闷哼一声,把脸埋进枕头,把身体栘开一些。
“我会等下去,到时给我—个讯息,我很快会付诸实行。”
男女之间意志力的拔河,究竟谁会获胜,仍是未知数,或许先认输不算真的输,抗拒到底也不算真的赢,因为在爱情战役中,赢家只求把自己输给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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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一夜难以成眠,何孟芸还是准时在七点醒来,因为狄亚戈早上八点就要出门,浅眠的她理所当然被他吵醒,看他起床梳洗、穿衣打领带。
“亲爱的,你继续睡没关系。”他望着睡眼迷蒙的她说。
“别叫我亲爱的。”那让她想起两人每天通信的日子,那时她多信任他,一切多单纯。
“宝贝。”他换个称呼,笑容更深。“我有这个荣幸和你一起用早餐吗?”
她拿他没辙,这男人永远自得其乐,她想打败他可能得等下辈子。
没多久,管家阿隆索推进餐车,上面照例有两种口味的早餐,一种是阿根廷式的面包,起司、牛奶、火腿、腌黄瓜等,另一种则是台式的稀饭、小菜、油条、豆浆、小笼包等。
为了何孟芸这位贵客,他们费尽心思,只希望她感觉像在自己家,一解思乡之苦。
“林奇先生、何小姐,请慢用。”阿隆索鞠个躬说。
“谢谢你这么用心准备。”何孟芸其实是感激的,每天能吃到故乡食物,让她的味蕾得到莫大安慰。
“这些都是林奇先生特别吩咐,从台湾空运而来的。”阿隆索解释道。
“喔……是吗?”她看一眼身旁的男人,没想到霸道的他却是心细如发,每每让她惊讶不已。
狄亚戈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喝一口已喝习惯的豆浆说:“宝贝,你再继续发呆,我要把你那一份食物都吃光喽!”
讨厌的男人!她再次肯定,她是不可能爱上他的,但这样想着的同时,不就表示她一直在考虑是否要爱他?
“用餐愉快。”阿隆索恭敬告退,看主人如此疼爱何小姐,却迟迟得不到佳人芳心,只希望老天垂怜,多给工人一点好运。
“我要打电话回家,”用过早餐后,她总会这么要求,这时正是台湾的晚上八、九点,也就是家人们都在家的时候,当然,这得在狄亚戈的“监听”之下进行。
“没问题。”他对那号码太热悉,闭着眼睛也能替她拨号。
电话一接通,陈紫就对女儿说:“孟芸,你寄回来的支票,我们已经收到了。”
“啊?”她惊愕地睁大眼,抬头却看到狄亚戈神秘的微笑。
“尚轩该交学费了,幸好你记得这件事。”陈紫娟这下松了口气,本来女儿出国了,她不想再让女儿心烦,谁知女儿是如此贴心。
“嗯,对啊……”何孟芸强迫自己平静以对,以免被母亲听出端倪。“妈,我可能过一阵子才回去。”
“没关系,你玩得快乐就好,这几年真的辛苦你了。”
母女俩又闲聊几句后,何孟芸才挂上电话,转向狄亚戈问:“你什么时候寄出支票的?”
“我也不知道,我交代法蓝去做的。”他耸耸肩,不以为意地说:“我想你的母亲可能会需要钱,既然我绑架了她的宝贝女儿,付点代价是应该的。”
“我不想欠你人情,我要还你钱。”她不是花瓶、不是娃娃,更不是被包养的女人。
“好啊!你用笑容还我,笑一个给我看。”
“你!”她气愤极了,她是说真的,他还在跟她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