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国去了。”这一次佩臻答得很快。
江磊利眸紧盯着佩臻故作镇定的神情,突然掏出皮夹拿出两张千元大钞放在吧台上,起身就走。
“先生。”佩臻连忙唤住江磊,“你不喝酒,我们也不收钱的。”
江磊俊颜扬起一抹即将成功似的微笑,“你已经给我一杯好酒,足以让我忘记不愉快记忆的酒。”话落,他踩着轻快的脚步离去。
佩臻被他莫名其妙的话震得愣在原地,只能目送着他高大修长的背影离去,仍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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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磊一出“忘”,马上对身旁的唐铭文下指令。
“将盯着史复生家里的人全撤回来,改派几名陌生的面孔盯着就行,还有派人过来这里,盯着这名叫佩臻的女孩,她一定知道雨晴在哪里,也一定和史复生有所联络。”
“是。”唐铭文应了声后,走到一旁去,拿出手机拨电话,传达上司的指今。
江磊抬起头来,望着无星辰的夜空,头一次不切实际的祈祷着,变为星星的二妈,能够守护着雨晴无事,能够变为一盏明灯,指引他找到雨晴。
只要能够找到雨晴,从今而后,他会把她圈在怀中,好好的守护着,不再让她受伤、心碎,他会让她过得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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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复生提着两大袋日常用品,才走出超市的门就被两名身形壮硕、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请到一旁去。
当他见到请他来的人是江磊时,心头不禁暗暗惊呼。他曾在报章杂志上见过江磊的照片,没想到他本人是如此高大修长,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成熟、稳重的尊贵气息,难过何雨晴会喜欢上他。
“雨晴在哪里?”江磊劈头就问,冰冷的语气中隐含着一丝怒火。他本来是要去参加一场宴会,是临时接到唐铭文的电话才急忙的赶过来。
史复生望着眼前这位不怒自威的男人,突然间明白到,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胆子大得让他这个大男人也钦佩的佩臻,为何在说到江磊时会脸色不豫,硬吵着他,若他不来就先歇业,她不想再碰到江磊了。
史复生迟疑了一下,叹了口气问:“你就不能放过雨晴吗?”
“这是我和雨晴之间的事,你没资格插手。”江磊语气冷绝的断了他的请求,再问一次:“她在哪里?”
“在疗伤。”那伤恐怕会烙印在她心头一辈子,就算随着时间逝去,也不见得会完全好。
江磊冷眸一扬,紧盯着史复生瞧,“伤得很重?”若不是如此,她又怎么会逃开他呢?
史复生点头,“她无法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
江磊幽邃的眼眸扬起一抹震惊过后的痛楚,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这令他心痛的回答。
“她现在呢?没事吧?”
史复生摇了摇头,“坦白说,我真的被她吓坏了,当她知道孩子没了的那一刻,又哭又叫又喊的直嚷着要她的孩子,那接近崩溃的模样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曾想打电话联络你,但雨晴威胁我说,如果我敢通知你,她就要以自杀来了结生命。”
史复生原本是想不顾她的威胁暗暗通知江磊,但当他看见她小脸上那抹哀戚绝望的神情,看得他差点想哭,同时也明白她不是说说而已,才会打消通知江磊的念头。
江磊闭起眼,极力的将胸口的哀痛给压下来。
光是听史复生的述说,他的心便激动不已,不知道待会儿见到她时,他能否稳住平静的脸色及情绪?
“这段时间她住在哪里?”
史复生沉默了会儿,最后缓缓抬起手,指着对面的其中一栋大楼,出卖了何雨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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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复生带着江磊来到何雨晴的疗伤之所。
“她在里面,自从孩子流掉的那一天起,她再也没有踏出大门一步。”史复生语气沉重地道。
想起她那如牛般的倔脾气,史复生也只能摇头,这段日子任凭他和佩臻好说歹说,只差没跪下来求她,她仍是不为所动,坚持不出来就是不出来。
江磊没说话,接过史复生为何雨晴准备的日常用品后,转身打开公寓的铁门。
史复生自知待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转身往电梯方向走。希望何雨晴所受的伤,江磊能够有办法抚平。
江磊才一打开门,就被一股漫天而来、揪痛人心的哀伤悲凉席卷,让他差点无法呼吸。
她竟然在这种沉重的悲伤中疗伤?简直是在自寻死路,她这么做,只会让自己更无法从失去孩子的伤痛中走出!
江磊放下两包塑胶袋后,往卧室方向走去,他礼貌性的敲了声门,没听见任何声音,他便打开房门。
何雨晴坐在床中央,一动也不动,仿如石化的人像,那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凄楚模样,今江磊不禁倒抽口气。
她还是活生生的人吗?为什么他竟有一种看到冷冰冰雕像的错觉?
他压下心中愁苦,告诉自己,此刻不是感伤的时候。
脚步正要移动,突然停了下来,这回,他才惊愕的发现到,外头虽是晴空万里,但房里却阴沉昏暗。
房里不但没有开灯,就连窗户也被厚重的窗帘掩住;待在这种阴暗的空间里,只会让哀伤的心情更加沉重。
他深吸口气,往窗户方向走去,语气故作轻快地道:“虽然现在是秋初,但阳光还是让人感到很温暖的。”
一直沉浸在哀伤氛围的何雨晴,她在自己的世界里哭泣、难过,浑然不知江磊的到来,直到他低沉好听的嗓音响起,高大修长的身形自她眼前越过,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不要打开。”何雨晴惊恐大喊,阻止他拉开窗帘。
江磊被她从未有过、接近歇斯底里的喝声怔住,他微微侧过身,咽喉像是被人掐住般的难受,无法呼吸。
虽然是在昏暗的光线中,他锐利的眸子依旧可以看得很清楚,她美丽的眼眸中盛满着让人看了为之心酸的害怕!
她在怕!为什么?
“这里太暗,不适合你。”
“不要,求你不要打开。”何雨晴好可怜的哀求着。
她害怕看到阳光,因为那代表生命,而她肚子里的小生命却因为她的任性,像是抗议不要当她孩子似的,自她的体内流出、远离。
江磊眉头紧皱一下,随即不顾她的请求,硬是将窗帘拉开。
然而,在打开窗帘、阳光射入室内的那一刹那,他感到全身血液像是被抽干,连呼吸也屏住。
他瞧见何雨晴低下头以双手掩面的前一刹那,她的脸色苍白如雪,消瘦的脸颊宛如久病不愈的病人!
她的憔悴,让他的心疼到连胃也跟着揪痛起来!
该死,她怎么把自己糟蹋到这种地步?她不是在疗伤,她简直是在凌迟自己。
江磊再也无法自制冷静,再也无法控制胸口乍扬的心疼,他快步上前,将她圈入怀中紧拥着。
“雨晴!”他的声音里充满痛苦。
“放开我,放开……”何雨晴像是发了狂似地又哭又喊的吼叫,“你为什么要那么可恶?为什么要那么残忍?为什么要把我仅存的保护膜也给撕掉?为什么、为什么……”气不过的她,挥起双拳,使尽力气一下又一下的槌打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