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带保险套?”之凡喘息的问道,虽然她的口气平淡,但她的双颊却在瞬间泛红。
她的问题穿透了劭深脑海中翻腾的欲潮,他略微一僵,眼中的火焰迅速消失,冰冷无情地瞪视她的眼眸,她的曼妙躯体似乎也已令他意兴阑珊了。
之凡开始紧张的吞咽口水,拿保险套的事当拒绝与他发生关系的理由好像太薄弱了,万一他随身携带着呢?偶尔他也会有生意上的需要不是吗?如果他真的没带,附近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商店也有得买。天哪!她真笨。
“你说我很懂得伤别人的心,我倒觉得你很懂得如何打击男人。”他冷峻的说,感觉心底一阵刺痛,虽然很明白没有防范措施就和女人上床是件危险的事,但是在她引起他极度亢奋后又拒绝他,他的怒气已升高到难以克制的状态。
“这么说你是没带了?”
她既失望又松了口气的语调令助深的嘴唇抿得更紧,他直起身,背靠在沙发上,之凡立刻拉拢身上的衣服,坐起来小心翼翼地打量他,当她的视线落在他裤裆间的亢奋上时,她红着脸将目光拉回他的脸上。
“没有。”劭深没发现她在看他,他阴沉的回答她的问题。
“你还好吧?”
“好极了。”他斜睨她一眼,音调比刚才更冷。
“你在生我的气?”她皱眉问道。
“我何必?”
“你的确在生气,就因为你没带保险套,而我拒绝了你,所以你就要对我发脾气?”之凡的火气逐渐上升,她没想到他也是个自私的男人。
“你应该一开始就想到,而不是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再来提醒我。”他事不关己的态度煽高了之凡的怒火。
“我可从来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开始!”她嘶声咆哮道,“是你突然抱住我、吻我,你想要否认吗?”
“我可是先征求过你的意见,你也想要否认吗?”比起之凡的怒意,助深显得拘谨、压抑多了。
“如果你来找我之前就有这种打算,”之凡的脸颊更红了,她努力控制已多年不曾真正爆发出的火爆脾气。“你就更应该把保险套带在身上,你总不会以为我家里有吧?而且你跟买你出场的那些女人们偶尔也会有按捺不住的需要吧?”
“你在暗示什么?”劭深两眼微眯,凶狠地看着她。“因为我是个舞男兼男妓,身体不干净吗?”
之凡瞠目结舌的瞪着他。“我从来没这么想过!”她近乎歇斯底里的为自己辩护道,“你怎么不想想,我是为了不想制造出一个我们都不欢迎的孩子?”
劭深无言的望着她,他在心里承认自己的确没想到这一点,他完全失去冷静思考的能力,直觉反应是她鄙视他的工作。
“而且我们认识不深,你不觉得这样太随便了吗?”见他不语,之凡继续说。
“你既然已经想到我的工作,我很好奇你怎么没想到我也常和女人认识不深就上床?”他嘲讽的问。
“她们付你钱,我可没有。”之凡生气的指出。
“不一定要有交易我才会陪女人上床。”他嗤鼻道,之凡不知道那是针对他,还是针对她。
“不然你为什么和她们上床?因为她们自动送上门?还是纯粹为了需要发泄?”之凡的脾气缓和下来,她好奇的问道。“你不觉得单纯为了性而上床太……太……”她一手仍抓紧上衣,一手因一时词穷而慌乱、不知所措的挥着。
“太怎样?”劭深看着她无助的模样,那股想再度拥抱她的渴望有增无减。“我觉得很轻松、没有压力,事后也不会拖着一堆责任,有什么不好?”
“但那只是发泄,并非真正的满足吧!性一定不只这些。”之凡很肯定的说,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暂时讲和,但这话题也太容易一触即发了。
“如果不止这些就不叫性了,”劭深冷哼一声。“就因为和她们之间没有其他感情,所以才叫单纯的性。”
“和我也是?”她试探的问。
“不然你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劭深反问。他的感觉复杂得令他烦乱,但是他不会告诉她,如果他们之间真有什么,他相信只是单纯的性吸引力,她太正派,不像他以前认识的那些爱听甜言蜜语义爱偷腥的富婆,但不表示她对像他这样的男人有充足的防御能力。
“呃……我不知道,我还在找。”她若无其事的耸肩,但脸上扭曲的微笑却说明了她紧张的心情。
沉默了一阵,之凡一直红着睑,劭深则神色自若的坐在原处,他亢奋的身体已经获得控制,但之凡却不断地抓头发、不安地东张西望。
“不如……你今晚就住下来吧!反正很晚了,我这里的房间也不少。”她提议道。
劭深疑惑的看着地,她一副衣衫不整的窘状,居然还邀害她变成这副德行的男人留下住一晚?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难道你完全不把男人的兽性看在眼里?”他难以置信的问道。
“但是……反正没保险套,你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嘛!对吧?”她愚蠢的想法真让劭深想放声大笑,但他忍住。
“你不知道便利商店有卖吗?还是我出去买,回来后我们再继续?”他捉弄她。
“可是外面满冷的,我想你回来后大概也没那个兴致了。”她紧张的笑笑,劭深无奈的一手爬梳过头发。“如果你睡不着,至少帮我拼拼图吧!”
她的提议实在很可笑,劭深再也按捺不住的轻笑出声。
“这表示答应了?”她高兴的问,劭深微微点头,他的放松也让之凡松懈下来。“那我去帮你铺床罗!”她跳起来跑离客厅。
劭深目送她离去,再看看时间,还剩三小时不到就天亮了,心想在这里待一晚也好,因为他知道没把之凡弄到手他是不会罢休的,也许今晚什么事也做不成,但他至少已把高学刚从之凡心里踢开一半了。
# 并 #
袁隼棠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目瞪口呆的盯着端坐在皮椅上的苏劭深,他的眼神一如往常般冷淡,嘴角却百年难得一见的朝上扬了扬。
“我应该不会这么年轻就有老花眼吧?”隼棠喃喃自语,然后用力眨眨眼睛、甩甩头,再度看向劭深。“真的是你!”隼棠以惊骇的口气说道,“是我来得太晚?还是你真的比我早到?”
“我比你早到。”劭深没理会他的反应,现在是早上九点半,过去三年来,隼棠总是准时上班,而劭深也从没有比他早来公司过。
“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啊!”隼棠关上门,缓步走到劭深的办公桌前,好奇的审视他,但触目所及仍是隼棠所熟悉的那个冷漠劭深,没有丝毫异常之处。“是不是因为苏老头今天要来,所以你才这么早来?”
“你不提,我倒是没想到他。”劭深冷哼道。
“那你早到的原因到底是什么?”隼棠已顾不得劭深总是懒得向人解释行为的个性,因他今天的表现实在令人百思不解。
“失眠。”劭深简单的说,虽然不是实话。他今早七点就醒了,而且在柳之凡起床之前替她做好了早餐,再偷偷摸摸的溜之大吉。
隼棠显然不太相信,他扬起一道眉直盯着劭深的脸。
“你出门前一定擦过粉,把黑眼圈盖掉了吧?”他举起一手,在自己的眼睛周围比划着。
劭深未置可否,只是抿抿嘴唇,隼棠霎时明白他不想再多做解释,只得轻咳一声,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