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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小时后,一阵手机弦乐,吵醒沉睡中的费斯。
一张开双眼,看见身旁的她,睡颜恬静,他快速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起身下床,一身赤裸地横过房间,走进浴室后,才按下通话键。
“不是提早下班吗?怎还没回来?”是担心他半路出事的萨戈。
“我在俄皇这里。”
“又跟她在一起了。”
“爷爷?”他听出萨戈话里的不悦。
“她也不过就是个孕母嘛,你有必要在她身上,花这么多时间吗?”这阵子他越想越不对,怕事情会越来越复杂。
“爷爷,为什么我觉得你很排斥琉璃?”他皱眉道。
“我哪有?你不要乱说!”萨戈急声否认,“我只是看她一副很柔弱的样子,担心她怀不起我们柯古拉家的孩子,费斯,我看你还是另外再……”
“爷爷,我说过现在我只中意她。”他沉下声。
“哎,你!好好好,你高兴就好,我什么都不管,可以了吧。”萨戈在手机被端猛摇头。“不谈那个了,你打算几点回来?”
“不会比昨天晚。”
“你昨天十二点才进门……”
“都说不会比昨天晚了。”对爷爷近日来的紧迫盯人,他很不习惯。
结束与他的通话,费斯走出浴室,看见原覆在她身上的被单,因她一个翻身趴睡,而暴露出她在被单下白皙修长的双腿。
瞬间,他褐色眼眸顿沉,心中情欲隐隐波动,但他清楚初尝情欲滋味的她,需要多一点休息时间,而且刚刚,他似乎真的把她累坏了。
一张开眼,就看见费斯全身赤裸,毫不避讳的站在床边,再想起之前与他的激情缠绵,安琉璃双颊绯红,紧抓被单,逃下床,匆匆闪进浴室。
她只用十五分钟的时间淋浴梳洗,其馀时间,她全部用来调适自己的心情,直到一声敲门声响起。
“可以出来了。”
“是。”围着浴巾,她旋开通往更衣室的门,换上轻薄保暖的家居服。
赤着脚,湿着发,她红着脸走出更衣室,看着已随意披上外衣的他。
见她黑发湿淋,费斯走到梳妆台前,拉开其中一层抽屉,取出吹风机。
“快把头发吹干,不要感冒了。”
听着他隐含关心的催促,看着落在手中的吹风机,这样倍受珍惜的感动,教琉璃为之动心。他温柔体贴又细心,可,这样的他,并不属于她。
一切只因……她与他早已注定没有结局……眸光暗下,她笑容苦涩。
“还愣着做什么?快把头发吹干啊。”见她没动作,他再催着。
“是。”勉强一笑,她走至梳妆台前,按下吹风机键钮,吹弄湿发。
“等一会,警卫会送餐厅外送上来,饿了就先吃,不必等我。”他出声交代,走进浴室。
十分钟后,一身湿淋的他,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就走出浴室。
“晚餐还没送来吗?”他看见琉璃乖巧地端坐在卧室沙发里。
“送来了,我摆在饭厅里。”
“那走吧。”他走出卧房,朝饭厅走去,看到餐桌上,完全没被动过的餐点,他拧眉,“怎都还没动?你不饿吗?”
“还好。”
“还好?”瞟她一眼,他道,“坐下……吃吧。”
自行拉开椅子坐下,他掀开内容丰盛的西式餐盒,拿起刀叉,就要享用自己的晚餐。突然,一条干净的毛巾,往他身上抹来。
他讶然抬眼看向双颊绯红,倾身快速为他拭去胸前、后背水珠的她。
“你……你不能感冒。”她神色微窘解释着。
“换个说法。”皱着眉,他握住她的手腕,制止她的温柔动作。
琉璃不解地眨动黑瞳。
“还不懂?”他冷下脸,“不要告诉我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
他接受她的关心,但是他拒绝任何有心或无意,想限制他言行的用词。
琉璃顿时恍然大悟,总算明白为何她前几次的“不能抽烟”好意,最后总会惹来他的怒火。他应该早告诉她的。
“那……”一丝笑意悄逸出她的唇,“感冒了,不好?”
“嗯,可以。”他满意点头,松开她的手。
待她手拿毛巾离开,他想享用晚餐,但一条干毛巾又自他头顶罩下。
拨开毛巾,他后颈抵靠椅背,后仰俊颜,瞪视就站在椅背后的她。
“这次又怎么了?”
“头发没干,感冒了,就不好。”用毛巾擦去他发上的水滴,她一手轻柔翻弄他柔软的褐发,一手拿起吹风机,吹干他的发。
她的手劲大小适中,轻且柔,费斯享受发上透过她指尖传来的温柔。
看着她因专注吹发,而认真的黑瞳,他唇角微勾扬起。她似乎不管做什么事,都很认真、很专注,也很执着。
“可以了。”她关上吹风机。
“坐下,快吃吧。”拿过她手上的吹风机,他随手一丢,就要她坐下。
知道他专制的大男人心态,不想惹他生气的琉璃,顺从点头。
但她才在他身旁坐下,掀开餐盒,一口已切好的牛排,已送到她面前。
“吃。”
“是。”一字命令,教琉璃神情羞赧,启唇含进他的喂食。
溜转清亮黑瞳,她想避开他似能窥探她心的深邃褐眼,可,却意外跌进他眼里更为深沉的温柔。蓦地,她紧闭清眸,拒绝再见他的温柔。
因为她害怕她会就此沉沦在他男人的温柔里,害怕有一天,她会因为爱上他,而无法离开他,更害怕爱上他……是一种痛苦。
第六章
自两人间有更进一步的关系后,费斯发现自已更想掌控她的一切行踪。
甚至,他还会要求她,无论他走到哪里,她就要跟到哪里,除非他答应,否则,她绝不能擅自离开他的视线。而且,他从不隐藏,也不抗拒自己对她的美好感觉,也不否认自己喜欢她的陪伴。
只是当他发现身边有越来越多的男人,表现出对她的浓厚兴趣,甚至集团内部,也有多位高层主管,假藉借调翻译秘书之名向他借人,其目的是为了接近她、追求她时,一股无名火已在他胸口闷燃。
“你也要借人?”费斯眸光抑郁,冷视站立办公桌前,有着不错体格,与俊帅外表的业务经理。这个男人长得很该死。
“是!”一点也不知道自己长得很该死的业务经理,心急地想着正躺在他办公桌上,等待琉璃帮忙翻译的千万合约,还频频看表。
“请问,你部门的翻译专员呢?”
“他今天刚好请假不在,所以,我才大胆来跟副总裁借人。”有时间限制的合约,与上司的冷眼,教他手心直冒汗,“还请副总裁帮帮忙!”
“不在?这么巧?上次财务部经理来找我借人,也是这样说的。”
“总裁,我是真的有急件需要琉璃小姐帮忙!”知道财务部经理上次借人纯聊天,还被上司抓包的事,业务经理想痛哭。
“自己部门的事,自己想办法解决。”两句话断绝他的后路。
“可是……”
“她不会!”他冷眼再丢三个字。
“副总裁,琉璃小姐会的,记得上次会议上,公关经理才说……”
“我说她不会,她就是不会,你有意见?”隐藏怒火,且略为高扬的尾音,引来坐于会客区沙发里,翻看俄文书籍的琉璃注意。
“生气不好。”她不喜欢他生气,她希望他能心平气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