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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期生活在较原始、不稳定和动荡的生活环境中,蒙古人民锻炼出彪悍、勇猛的民族风气。骑马、射箭、摔角成为他们平常的爱好与生活项目之一,因此草原上其实并不荒凉,反而人气鼎沸。
当大家都在竞技场上凑热闹时,感到有点疲累的恪纯,先自行回帐里去躺着休息。
她边走边颓然地想——真是的,才在烈阳下站那么一点点时间,她就体力不济了,那么弱的身子,如何能赶快替图察尔怀个小孩?
甫来到亲王帐篷外,恪纯便看见一个身怀六甲的陌生妇人,正站在门口四处张望,好像在找谁。
“请问你是……”恪纯趋前好奇地问道。
“我是巴木克的妻子,名叫塔真。你就是王爷新娶进门的王妃?”孕妇看着恪纯,眼神不断起伏波动。
“是,我叫恪纯。”恪纯微笑点头。“我来蒙古快半年了,却从没见过你,刚才若有不周到的地方还请见谅。你老是站着也不行,不如快跟我进去坐一下吧!”
恪纯对眼前的孕妇真诚相待,更亲手扶她进入帐内。巴木克是图察尔的得力手下,他的妻子自然也该是她和图察尔的朋友。
“我原本是王爷的侍婢,半年前和巴木克成亲后,便随着他回我原籍的厄鲁特部省亲两个月,后来我怀孕了,巴木克便让我留在厄鲁特部安胎,等状况好一点后才让我回来这里。”塔真淡淡地说道。
昨天她一回来,便听见图察尔已跟满清格格成亲的消息,着实大吃一惊。今天趁着骑马竞赛、大伙儿都在忙碌的时候,便忍不住来会会这个新王妃。
“那你可要好好休息才行,别四处乱走了。”恪纯关心地扶塔真坐下,目光不经意地望着塔真那已怀了四个月身孕的肚子。
塔真亦细细地打量恪纯,她越觉得恪纯国色天香,心里就越是妒忌愤恨。
之前图察尔还不是亲王时,就已经有不少因政治关系而纳进府的女人,只是他很少去“光顾”而已。她见过几个,外貌实在不怎么样,他也没有特别喜爱谁,实在让人嫉妒不起来。
可是听巴木克说,图察尔对恪纯呵护备至,疼爱非常;她这一见,更觉得美丽大方的恪纯很碍眼。
为何是这个女人得到图察尔的关爱,而不是她?
她心爱的图察尔大人啊,为什么要三番两次的伤她的心?先是将明知对他有倾幕之心的她赐给巴木克为妻,再来就是趁她不在科尔沁部的日子,娶了一个异族女子为妃。
从小,她的目光就跟着图察尔打转,虽然她是其他部族的人,但为了他,她甘心留在科尔沁部当他的婢女。
从来没有被女人打动过的图察尔,她多么希望长期留在他身边的自己会是个例外,最后能成为他的女人。
可是,为什么他最后却把她许给巴木克?为什么要在她回来前娶这个女人?教她怎能不恨啊?
“为什么你一直看着我的肚子?”塔真忽然这么说,吓得恪纯抬起头。
“对不起,我只是……”恪纯不好意思地满脸通红。“我在想什么时候才能跟你一样,替夫君怀个小娃儿。”
塔真听了脸色一沉——这女人想替图察尔生小孩?
不!她不允许,她没得到手的男人,没有其他女人能夺走他,更不能帮他生小孩。
“我想,这大概比较难吧!”确认决心后,塔真立刻进行捍卫行动。“看你们大清女人都长得这么瘦弱,说不定生不出孩子吧?”说完,她故意挺起自己的大肚子,好似要示威一样。
恪纯脸色一变,安慰自己似的说:“不会的,只要我多吃东西,身体好一点,一定能够生孩子的。”
蒙古女人平均来讲是比较健美,她只是娇弱一点而已,但她一向身体健康,应该不会像塔真说的这样吧?
“天真的王妃啊,要生孩子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的事,而且王爷娶你回来,只因为是受到你家皇帝的指婚,是政治婚姻,对你好亦只是因为两国的友好关系。我出嫁之前是王爷的近身侍婢,王爷的想法就属我最了解了,说不定王爷还不想跟你生孩子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受到挑衅的恪纯忍着即将爆发的怒气。“我和图察尔是真心相爱的。”
“是吗?我不相信。王妃,我只是实话实说,如果冒犯了你,请念在我们蒙古人向来有话直说,你们中原人入不了耳的份上,别跟我生气。”塔真一脸无辜,声音也故意放大,好让附近其他人都注意到她们。
“这是有话直说吗?这根本就是蓄意诋毁。”恪纯明白这女人来者不善后,也顾不得其他人正在观望她们,大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帮我带她离开这里。”
“王妃,请别对我动粗,我可是个有身孕的人啊,求你别伤害我和胎儿啊!”
塔真大叫着,泪水也掉了下来,看得周遭的人都深感同情和怜悯,还误会恪纯心胸狭小,仗着自己身为王妃欺负失言的怀孕妇女。
“王妃,请饶了她吧!”
“对啊,她是巴木克的妻子,又有身孕了,别这样为难她吧!”
“我没有要罚她。”这事本就与其他人无关,她也并没有做任何举动,干嘛每个人都当她故意刁难人似的?
四周的人都纷纷向恪纯求情,这反而令她有口难辩。为什么大家都帮着这个塔真,明明就是对方先来污蔑她的啊……
看着尴尬又无辜的恪纯,塔真脸上露出阴冷的笑意。
就算不择手段,她也要狠狠地扳倒这个碍眼的女人。
恪纯立时倒抽了口气,看得出来塔真是故意陷害她的,但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一道男声突然响起。
“爷,是我。”塔真见到图察尔,马上脸色一变,殷切地走到他身边。“我回来了,正想前来向你请安,但王妃似乎对我有所误会。”
“图察尔,不是这样的,她……”恪纯急着解释。
“塔真,你昨天才刚回来,又有孕在身.赶快回去休息吧!”从竞技场回来的图察尔,见到她们闹得不愉快,虽感到奇怪,仍是轻松地道:“恪纯,我们也回去吧!”
“是,王爷,塔真有空再跟巴木克前来正式觐见您。”
塔真见图察尔在众人面前平息这场吵闹,明显维护恪纯之意可说是昭然若揭,便不再纠缠下去,收起了敌视目光,做回她柔顺的角色,“听话”地离开了。
恪纯忿忿不平地跟图察尔回到亲王帐内,便滔滔不绝地把刚才跟塔真的对话全都告诉他,可图察尔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令她更是不快。
“图察尔,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但我们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一个孕妇计较了。”他迳自除去外衣,倒了杯茶润口。“塔真向来有话直说,不认识她的人都会觉得她难相处。”
“你是不相信我的感觉了?”
“是你多心了,而且你也还没习惯与别人相处。”他平稳的口气,像是在述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塔真不失为一个能干忠心的婢女,现在又是巴木克的妻子,你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别让我们男人为难。”
正递给他干净衣服的恪纯,听闻此言,双手不禁微颤,心里感到酸酸的,连忙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