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真是爱找死,他会成全她的!
申蔚祈强将她的身子揪在怀里,疾风似的离开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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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深,月亮不亮,又被随凰胡吹乱送的云层给穿插得不成形。
一出会场,申蔚祈遍寻不着司机阿定,电话又打不通,正在气头上的他就只知道拉着施梦荷一直往街道上走。
施梦荷有预感,今晚不止她死定了,连阿定也死定了!
“蔚祈,你到底怎么了?”
“你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你和徐耕达在搞什么亲密?”申蔚祈吼着,管他有没有风度,像凶神恶煞他也不在乎,他就是要痛痛快快地发一下飘。
“我又没怎样。”施梦荷停住脚步,瑟缩在一栋高楼外的石柱旁,企图与他保持距离。
“先前你说汤右隆那只肥猪是色胚,你是被逼的,那请问你,这个徐耕达你怎么说?”申蔚祈也没朝她逼近,就站在她几步之外瞪着她,炮火猛烈抨击。
“我和他没怎样吧?吃吃东西、聊聊天,还有什么吗?”没错,她是对徐耕达的印象很好,但她相信自己没做出什么腧矩的事来,更何况徐耕达那么老实,纵然想亲近她,他也不可能强来,总是保持着谦逊的君子风度。
唉,想想,徐耕达还真是个好男人典型,她的确挺欣赏他的。
“你现在在想他是不是?你竟然在笑?”见她若有所思,嘴角还隐隐藏着笑,他真嫉妒得快发抂。
她有本事逗得别的男人心花怒放,为什么就没本事取悦他?
“我……”施梦荷无言,不知申蔚祈又哪里不对劲,她动辄得咎,他想发火就发火,她说什么都是错的,解释也是白费力气。
“你别忘了自己是谁——”
“我从来没忘!就算我知道我是谁,那对你而言又有什么意义?”谁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而且是那种不必负责、不必真心、不必承诺的,他的女人!
“如果你硬要争论这些,我可以明白告诉你,你对我不具任何正面意义。”
此刻的他,极度地言不由衷。纵使他的心痛随时发作,恨怒也未曾消除,但他确定自己跟她在一起时,他是有过感动的。
有时只要看见她微微的笑,接触到她柔柔的眼神,还有她轻轻腻在他怀里时,他就觉得身边有人陪伴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檀绵时,她的柔辑舆温存更是羹他钥魂触骨,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好色之徒,但每次她总能轻易激发出他最大的热情与狂野。
她对他的意义——是幸福?
若是幸福,莫名其妙因她而起心痛和暴怒,又该怎么解释?
“谢谢你跟我说明白了。”施梦荷默默垂下头。
她觉得好无力、好沮丧,他真是残忍!把话说得那么白又那么无情。
“总之,以后别跟徐耕达那么亲近,我会生气。”说过伤人的话之后,申蔚祈缓和语气,不想再动怒,但还是得重申一次他的坚决立场,他绝不允许自己对她的惩罚,到最后会替他弄来一顶或多顶绿帽。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但谁都无法保证会是最后一个。
“耕达他人很好啊!他把我当正常人看,和他当朋友有什么关系?”施梦荷有点负气,视线仍投在地面上,不想看他。
“谁不把你当正常人看?”
施梦荷不敢直说那个人正是他,吞了口口水,不语。
“难道你是在指我?你说我,是吗?”
申蔚祈看她有口难言,倒恍悟自己对她无时无刻、随心所欲的羞辱,的确很不把她当正常人看待。
“你总是带着不同的眼光看待我,这是事实。”
“那是因为你……”
“蔚祈,你不必解释了,反正我已经习惯你对我大呼小叫,因为我知道那是你在乎我的表达方式,你虽然总是冷冰冰地瞪着我,我也知道那是因为你不肯表达你对我的感情,但是蔚祈,要你承认你爱我、你在乎我,真有那么难吗?”
“铮铮……”申蔚祈无言以对。
“铮铮的灵魂属于幻太奇,但是蔚祈,在你面前的是施梦荷,你却不肯让施梦荷真正成为你的人!”
她有多渴望听见他喊她一声本名,那会是他们之间关系的一个提升,但他就是不明白!他总是不明白!
他不喊,总会有人喊的。
徐耕达或许没像申蔚祈这样的男人来得有魅力,但他诚恳而真挚,无疑是不可多得的最佳对象。
她看多了世间的色心狼人,徐耕达给她的感觉却是安全无害的,他铁定不会像申蔚祈一样以伤她为乐。
但是,她真为徐耕达动心了吗?若有,她对申蔚祈的爱也太肤浅而不够执着。
若没有,她为什么现在会拿他来跟申蔚祈秤斤论两地做比较?她又如何衍生出这种若做了会惹来被申蔚祈追杀的念头?
她爱申蔚祈,但他不肯给她爱和幸福,难道真要等他玩腻了她、丢了她,她才敢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吗?
她的心太乱,眼泪又不争气地直掉,怕被他责备,她一转身便躲在柱子后面,掩面低泣。
“铮铮……过来。”申蔚祈原地不动,只是温柔地呼唤着她。
施梦荷没有动静,他等了半晌,她还是没动静,他叹口气,只好向她走去。
这如果算是妥协,他倒意外地发现自己没什么不好的感觉。
“别哭了,乖吧。”他拍拍她的肩,第一次这么平心静气安抚她。
施梦荷听到他这么轻声细语,反而放声大哭,双手一张,环上柱子去,抱柱痛哭。
申蔚祈有点愣住,他以为她会扑上他来,完全没料到她宁可去抱柱子。
敢情这女人是喜欢柱子甚于他,否则怎会三番两次与柱子抱得甜蜜蜜?
“你喜欢抱冷冰冰的柱子?”老天!他哪儿来的耐心哄这个闹小孩子脾气的女人。
申蔚祈你是怎么了?!理这个女人干啥呀?
“柱子虽然冷冰冰,至少它不会拒绝我、也不会推开我。”施梦荷语带哽咽。
真是够了!他可不想一整晚都耗在这根柱子上,更不接受她拿它来跟他温暖的怀抱做比较。
申蔚祈巨声一吼!
“施梦荷!”
“啊?”
施梦荷愕然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望着他,而他自己则是满脸错愕。
“蔚祈,你喊我名字了耶!”施梦荷不再哭,眨眨眼睫讷讷地说。
“喊了,你满意了吧?”他恢复平静,淡然说着。
“不满意……”
“回家我会让你满意。”打断她又要说那些想当申太太之类的话,申蔚祈牵起她的手就要走,突然想起什么,俯首对她的手瞧了又瞧。
“我的手怎么了?”
“只准我牵,在我放手以前,只准我牵。”
他不愿意这双手落在别的男人手里,但是,他能握着她的手直到永远吗?
“那你就不要放手啊!”说着,施梦荷故意将手抽走,想试试他的决心。
申蔚祈反应很快,手指一紧,她的小手还是在他的掌握里。
他笑了,得意之中混着几许落寞,表情好复杂。
施梦荷不管他想什么,她欢天喜地扑进他怀里,只要贴紧他的胸膛、聆听他的心跳,她相信那就是幸福的声音。
申蔚祈紧拥住她,大掌抚着她的背,他明白这女人需要他的呵护,但他现在心不定、情不明,两人的未来充满不可预期的变量,他无法应许她任何承诺。
他对她如此放不下,究竟是前仇造就,还是真爱在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