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克汉额头缝了二十几针,幸好没有生命危险,当欧阳奇要送他回家时,他还想要绕去报社一趟。
“现在去报社?!”欧阳奇以为他的后脑也被K了。“大半夜了耶。”
“我和裘芳被拍到了。”关克汉淡淡的说。
“被拍到什么?”
“她被三个老外调戏,我英雄救美,然后就是开打。”他很呕。“可是现场居然有记者!”
“这不是什么丑闻啊。”
“你知道那些记者会怎么渲染吗?”
“男未婚、女未嫁,你是在担心什么?”
他当然会担心,如果侯艳芸看了报纸,她会怎么想他呢?
“克汉,你和裘芳是怎么回事?”看好友极力想撇清的样子,欧阳奇八卦的追问了下。
“我们只是庆祝合作成功。”
他一脸不信,“这么单纯?!”
“的确是这么单纯。”
“她很“热门”哦!”
“我没有兴趣。”
“那你干吗英雄救美?”欧阳奇微微嘲弄的语气,“夜店里有围事、有保镖、有兄弟,如果她真被调戏,自然会有人出面,还轮得到你一个打三个吗?克汉,我们早过了强出头的年纪。”
“裘芳是我的女伴,我有必要保护她,这是做男人的基本。”
关克汉并不后悔。“现在要看看总编辑会不会被收买。”
“肯定不会!”欧阳奇打包票。
“为什么?”
“你这一开打,可以刺激报纸的销量,好歹你也是堂堂一个大总裁,加上和翁妮那个超级名模又有一腿,这条新闻绝对可以放头条,大家也会去追问翁妮的看法。”欧阳奇太了解媒体生态了。
关克汉低低咒骂了一句。
“你要不要出国避风头?”欧阳奇建议。
他轻啐了声,“我又不是杀人放火或是叛国。”
“但这些天记者会追着你跑。”
他不怕记者追着他跔,他只怕……“阿奇,以后你公司门禁要严一点,不要随便张三李四都可以进到你的公司里。”
“你想表达什么?”欧阳奇不懂。
他只是撇开脸,不甚开心的说:“侯艳芸开始引来狂蜂浪蝶了。”
“克汉,你对艳芸到底有没有企图?”欧阳奇干脆明着问,“你想怎?!”
关克汉只是轻按着额头上的纱布,没想到三十五岁了还搞列破相,本来他可以闪过的,如果不是裘芳忽然一声尖叫令他分心,今天他又怎么会弄到这么狼狈、这么难以收拾的地步。
“你动心了?!”欧阳奇自行推断。
“我只知道我并不想和她牵扯,她不是我要的类型,但是就是会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与难以解释的因素一直把我推到她的身边。”关克汉闷闷的顺了顺头发。“还是送我回家吧!”
“那报社?”
“刊就刊吧!”他无所谓了。
“对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自嘲的笑了笑,“反正侯艳芸就是会那么看我,那么多一个女人、多一则新闻又如何?”
“你这不是在自暴自弃吧?”
“我只是懒得再烦心了。”靠向椅背,他显得有些疲倦。
“肯承认自己失败了?”
“想到侯艳芸那些莫名的原则,他就寒心,但相对的,这样的女人不是也弥足珍贵吗?如果她是他的……她就真的只属于他一个人而已。
“阿奇,这么突然的把你找来,”关克汉拍了下他的肩。
“谢了!”
“好哥儿们客气什么?”欧阳奇笑着,只是一想到侯芷萍的脾气,和他最后打电话到艳芸的家里去找她,只怕纸是包不住火了。“克汉,我想有件事你早晚会知道,不如我先说。”
“什么事?”
“我正在和侯芷萍来往。”
“侯芷萍?!”关克汉一时联想不起来。
深吸口气,他全盘托出。“艳芸的那个堂姊。”
“你和侯艳芸的堂姊在来往?”关克汉大为意外。“怎么开始的?你是怎么有这机会的?”
“缘份吧!”他还是笑。
“侯艳芸知道吗?”
“现在应该知道了。”欧阳奇没有打算隐瞒。“她是失婚又不是已婚,我是被甩又不是劈腿,没有什么理由不能在一起。”
“说得好!过去我女人纪录辉煌又如何?大家心甘情愿罢了,侯艳芸的原则再坚定也有个弹性空间,为什么我不能追她?”关克汉突然领悟。“我决定放手追了!”
第7章
真搞不懂老板为什么非要她送一份文件到关克汉那,公司明明就有配合的快递公司,要不随便叫个业务员或是工读生送就行,可是欧阳奇一再强调是“机密文件”,所以非要她跑一趟。
“机密文件”?!
这两个男人是要一起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吗?她才不相信这东西会有多机密,可是又不能不跑这一趟,谁叫她拿人家的薪水。
第一次到关克汉家,她非但没有被他家那气派的摆设和堂皇华丽的装潢吓到,反而觉得奢侈嚣张又爱炫耀,他家很有她在电视上常看到那种纽约豪华大厦所有的“庄严”、“钞票”味道,光他住的地方,大概就一、两亿跑不掉,据说占地两百多坪,哼!一个人住两百多坪?他为什么不捐出来当老人院?!
“东西交给你了。”侯艳芸没怎么看他,东西交到他手上之后就想闪人。
“站住!”他暍斥。
“还有事?”
“侯艳芸,你起码“慰问”一下我额头上的伤。”心意底定,他才不会就这样放她走。
“关先生,我已经看过了报纸,你的伤没有事。”侯艳芸故作轻松的说:“你的英雄救美事迹,识字的台湾人大概都知道了。”
“坐下。”他发出命令,将牛皮纸袋随手一丢。
“重要文件!”她出声提醒。
他只这么回她,“别逼我说第二次。”
侯艳芸只好坐下。第一次发觉原来好沙发坐起来可以这么舒服,她忍不住用双手撑在沙发上,感受那种上好皮质的感觉。
“喝什么?”他像个好主人的问。
“我还要回去上班,请你快说还有什么事要我传话的?”她把她的到访定义成出公差。
关克汉的回答就是往她的身边一坐。
见状,她本能的缩回了她的双手,并且坐远了一些,和他维持大概有一公尺那样的距离,俨然进入戒备状态。
“侯艳芸,你以为我会往你的身上扑吗?”关克汉一脸备受污辱。
摇头,她神情冷淡,“你不会,我也没有那么自恋,以为自己是什么绝世大美女。”今天她穿的是一件圆领的针织衫,一件窄管紧身的长裤,应该没有那么大的魅力才是。
“那你可以坐过来一点。”他邀请她。
“我为什么要坐过去?我的听力不错,你这样讲话我听得到。”她一点也没动。
“侯艳芸……”他只好朝她又坐过去一些。
侯艳芸又想离开他坐远一点,可是关克汉却立即扣住了她的手臂,不让她动,逼她和他手臂贴着手臂而坐。
“关先生——”
“我只澄清这一次。”他很强硬而且霸气的说:“我看了今天的各大报,也“领教”了各种不同版本的说法,所以我只跟你讲这次,最真实、最没有任何扭曲的情况。”
“你不需要。”她偏过头不看他,“真的不需要向我澄清任何情形。”
“需要!”他把她的头转向他,强迫她直视他的双眼。“拜托你看着我!”他软声要求。
“你……”她无奈的看他。
“裘芳既不是我女友也不是我的女人。”他有力的起头。
“我和她是合作伙伴,一起庆祝一件合约签定,她在夜店里被三个老外言语轻薄,我只是出面护着她,那三个人暍了酒,于是冲突发生,我挂了彩,就这么单纯,不是什么英雄救美,争风吃醋或是酗酒闹事,和那些都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