呿,他的身家,她会不清楚吗?他上头有父有母,外加兄长一个,如此而已,哪里来的妹妹?除非是——干、妹、妹。
管他是什么,反正都不关她的事,她下管了。
恨恨地瞪着桌面,心里那股闷火怎么也驱不散。
吹了一晚凉风,非但没浇熄怒火,反倒是愈烧愈烈了。
“去他的!”
怒吼声伴随着一阵冷风自尚昱尊的背后掠过,砸在门板上,和电话的下场一样,粉身碎骨。
他没勇气回头,敲着键盘的动作愈来愈心虚,愈来愈害怕,
呜,他可不可以先离开?
正哀怨付着,门板在刹那间打开,他侧眼探去,仿佛瞧见救世主般地狂喜,一个箭步冲向前,给了欧阳朔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即夺门而出。
欧阳朔不解地回头望去,眼角余光瞥见门板底下的一地碎物,随即意会。
他勾起满脸迷死人下偿命的笑意,踩着一派优雅的脚步,双手往她的桌面一抵,懒声道:“你生气了?”
“什么事?”蓝羽辰抬眼笑得很冷。
“昨晚的事。”
“我不记得。”她转开眼,无视他灿若骄阳的笑意。
欧阳朔见状,倒也不恼,绕过办公桌,倚在她的身旁。“对不起嘛,我昨晚真的临时有事,走不开身。”
“是啊,真忙啊。”她哼笑着。
真是睁眼说瞎话,她明明就瞧见一个女人走进他的住处!
“你那时候是不是已经在半路了?”他软声问着,刻意俯近她,笑容火力全开,打算融化她脸上的冰霜。
“是啊。”错,她人就在他家门外。
但她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反正他打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对她说实话,她就算和他摊牌直问,也没有半点意义,是不?
“对不起,我晚上会好好地补偿你。”欧阳朔欺近,想要在她脸上偷点香吻,岂料她竞闪过,怒目瞪着他。“羽辰?”
“不要再碰我。”冰冷的话语自她紧咬住的牙关进出。
他微愕,不懂她的火气怎会大到这种地步。
“没有经过我的允许,请你别随意地靠近我。”黑白分明的大眼噙着毫不掩饰的怒气和决裂,
他敛眼瞅她,双手环胸,付了下,道:“你不怕我不干了?”
“无所谓。”蓝羽辰想也没想地回答。
闻言,他瞪大眼,心中警铃大作,肯定是有事发生了,否则她的反应不该是这么地无所谓。
“羽辰,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她冷哼着。“问你自己吧。””
她才不想主动揭他疮疤,他要是诚意够的话,就应该主动跟她解释昨晚到底是什么状况。
如今他不想说,她也不想问,就这样僵着也无所谓。
“我?”欧阳朔微挑起眉。“难不成是你昨晚看见了什么?”
这是唯一的可能了。
近来,是他和她相处得最好的一段日子,绝对不可能有人能够在她面前中伤他,而她也绝对不会听信对方的谗言,唯一能够令她变化如此之大的,恐怕就只有昨晚的事了。
“你说呢?”哦,有意思要跟她提了吗?
看她的反应,他了然于心。
很好,他的运气真的是背到不行,居然真的教她给撞见了,只是她既然看见了,为什么不直接进去他的住处?
而她,如此盛怒,是误会他了?
她……吃醋了?这个念头一上心头,他不禁喜出望外地笑了。
“你笑什么?”蓝羽辰恼道。
没瞧见她都快要气爆了,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你吃醋了。”欧阳朔向前,打算要搂抱她,却被她逃开。
“你有病!”吃醋?那是什么滋味,她大小姐还没尝过呢。
“我是病了,我一直严重缺乏蓝羽辰,当然有病。”闪过一回,他不以为意,继续向前努力。
“你走开啦,谁准许你靠过来的?”她绕了一圈,一路往门口的方向退。
“我允许我自己的。”他笑得皮皮的,噙着魔魅的气息将她团团包围。
“我警告你,再靠过来,我就真的不客气了。”蓝羽辰拉出弓箭,等着他一靠近,便要在瞬间撂倒他。
是她对他太好,才会让他爬到头上造次。
这一回,她是真的铁了心,不管他再说什么,她都不会睬他的,除非他给她一个满意的解释,否则……否则?她在想什么啊?管他要怎么解释,反正往后她是不可能再屈服于他的威胁之下的,不是吗?
但,刚才闪过的念头,似乎意味着什么……
“羽辰!”
砰的一声,门板被人推开,撞得蓝羽辰狼狈地往前扑去,千钧一发之际,欧阳朔眼明手快地将她搂进怀里,双双跌坐在地。
吴克勤一入内,瞧见这阵仗,微愕了下,犹豫着到底要进还是要退。
窝在欧阳朔怀里的蓝羽辰,鼻息之间全是她闻惯的古龙水香气,不禁微恼地推开他,回头就吼,“你搞什么鬼?进门都不用敲门的吗?你知不知道有人就站在门后头?”
王八蛋,害得她忘了刚才想到了什么。
“我……抱歉,总经理,实在是有件大新闻,所以……”吴克勤回避着她如尖刀的视线,将手中的杂志交出。
“什么东西?”蓝羽辰站起身,没好气地接过一看,大眼突瞠。
欧阳朔不解地走到她身后,跟着看她手中的杂志封面,脸色也迅速异变,想要出手抢,却被她轻易闪过。
“没瞧见我在看吗?”蓝羽辰怒眼瞪去,再次紧盯着封面。
封面上头有一男一女,男子正对着镜头,而女子则是背对着,背景有点暗,看起来下怎么清楚,但是男子的脸却非常清晰,谁都看得出来男主角就是她身旁的这个男人。
而背对着的女子,乍看之下像她,但是仔细一看,高度不对,衣服也不对。
刚才初见时,她还以为是她和他的事上杂志了,但如今细细分辨,倒觉得这个背影像极了昨晚进他住处的女人。
这不是昨晚被拍的,因为地点不对,而且昨晚打从那个女子进门后,他们两个不曾外出过。
换句话说,这是之前被拍的,他等于是同时和两个女人交往,也就是俗称的劈腿?!
想到最后,她的面目狰狞,手中的杂志已经快要被她给拧破了。
“总经理?”吴克勤轻问着。
她回头,把杂志往欧阳朔脸上一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混蛋,他嘴中的情啊爱的,到匠是怎么说出口的?
欧阳朔拿起杂志瞧了一眼,不予置评地丢到一旁。
“不过是有心人士在炒作新闻罢了。”
“废话,谁都看得出来,不是吗?”她高分贝地吼着。“问题是,男主角是你啊,你不觉得你应该好好地跟我解释吗?”
“以哪一个角度解释?”他佣懒笑着。
是她的角度,还是公司的角度?
“你还敢跟我要嘴皮子?”不管是哪个角度,他都欠她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件事上得了封面,就代表着想追这条新闻的大有人在,与其让给友台或其他平面媒体,倒不如全数贡献给先锋。”
“没什么好贡献的。”他苦笑,蓝羽辰没发觉他的异状。
“难不成你打算把独家让给友台?”她眯起丽眸。
“根本就没有内容的线,没有人想追的,这只是误会一场。”他懒懒地点起烟,没打算正面回答问题。
“那可不见得,我倒是瞧见公司外头已经有人在堵你了。”吴克勤好心地指着窗外。
“真无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走到窗边瞥了一眼,果真发现狗仔几只,令他有些嫌恶地调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