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王腾夜手中的酒杯突掷向墙壁,发出剧声撞击后,酒杯玻璃散落一地。
不可能?不可以!
她是他的女人,她绝不可以嫁给江斐!
江仔被少爷此举吓得噤声,心里也纳闷林小姐怎么会成为江斐的妻子,况且外界也没听到江斐结婚的风声,他怀疑,江斐根本是故意恶整少爷,四年前故意将林小姐私藏了。
如果事情真如他想的,那么他相信少爷绝不会如此轻易善罢干休!
王腾夜脸色阴沈难看,极力的克制一触即发的怒火。
江斐!
怎么会是他?
“少爷?”
江斐来头不小—交际手腕高超的他,政商两界游走有馀;黑道头子的他,权势更不在少爷之下。这两人若是真抗衡起来,只有两败俱伤的可能。
“我不想失去林曼轻。”这话四年前他说过,四年后他再重申。
“可是林小姐已经是江斐的妻子了。”
王腾夜瞪人,江仔马上噤声低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她只会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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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过去了,与林曼轻聚少离多的日子里,江斐虽没能百分之百了解她心里的想法,但看得出来,林曼轻藏有心事。
近午时分,林曼轻习惯性的坐在书房里看书。
而江斐则是倚在门边,看着她此时恬静安详的表情,江斐承认他对林曼轻的欣赏逐日俱增,她的柔媚,她的个性,她的美丽,教他几度徘徊在挣扎边缘。
“我听说你前几天出去找人。”西装外套勾在肩上,他走进书房,潇洒的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
是女人,都逃不过他的男性魅力,唯独林曼轻对他没有感觉,在她清澈的眸光中,激不出一丝对他的热度。
这也是教江斐挫败的原因!
林曼轻有些讶异他的出现,“你回来了。”不是说要明天才回来吗?
“你去那里?”见林曼轻起身,江斐抬眸询问。
“我想回房间休息。”
林曼轻离去,留下满室属于她的淡淡清香。
事实上,他不该多干涉她的生活,这是当初结婚时的承诺,为此他找来司机
“林小姐那天去那里了?”他问司机。
“王氏集团大楼。”
“见谁?”
“林小姐没说。”
司机摇头。
有趣!
他倒要看看,王腾夜若是见到他与林曼轻同时出现时,又会作何反应。
因为,他要的女人,而今是他江斐明媒正娶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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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午后,江斐来到王家老宅拜儿王老爷。
“江斐,谁准你进来的?”王老爷本来在花房里赏花,一知道江斐来了,气得拄着拐杖到客厅。
人未到声先到,那洪髦的响声教江斐玩味笑了,这么多年不儿,老头子的嗓门依旧是中气十足。
“老爷子,你近来可好?”
他听到风声,王家祖孙为了王腾夜不肯屈就结婚,他老人家气得几乎不认孙子。
他与王腾夜十五岁相识,也同时结下了不解之缘。他自小在孤儿院成长,十岁被江家领养,开始了另一段全然不同的人生际遇,可惜有钱人家的少爷他当不来,既而走上不归路。
“你这臭小子,我身子还硬朗得很!”
身着白色中山装的王老爷坐在中式雕花木椅,老人家锐利的眼眸直盯着江斐打量。
“那我就放心了。”
他与王腾夜的交恶,并不会影响自己对王老爷的敬重。
一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黑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再天天过着打打杀杀过日子,该收手了。”
老人家苦口婆心劝戒,江斐肩一耸,双手一摆,坐在他老人家对面。
“等时机成熟了,我就会离开。”现在他下面的人还全仰赖着他吃穿,他若是抽身,那无疑是要他们走上绝路,黑道拼地盘,可不像商场上的文雅,全是赌上生命在混生活。
听他说得轻松,王老爷那根拐杖只差没砸过来,而江斐躲都不躲的任凭王老爷扬起拐杖,“还等什么时机成熟?你都老大不小三十三岁了,跟我家那小子一样,早该成家立业了。”
江斐黑眸闪过一抹揶揄,带着调侃意味地问着:“老爷子,难道你不知道我四年前就结婚了?”
“你结婚了?”
“是啊,本来打算带她来跟老爷子见上一面,不过我老婆个性比较害羞,所以等下次有机会时,再带她登门跟老爷子请安。”
王老爷收起拐杖,吹胡子瞪眼地坐下,“那有没有好好待人家女孩?”
“没有。”他老实回答。
王老爷再度扬高音量:“没有?难道你还天天花天酒地的寻欢作乐?”
“差不多。”江斐摆手耸肩,看似无所谓,实地里己是忍俊不住的想笑。
“你这小子,你到底把婚姻当成什么了?”
“老爷子,这事不能怪我,是她不好。”
“既然不好,那你当初还娶她进门?”
“这一切都是腾夜的错。”
“你娶过门的妻子跟我们家腾夜有什么关系?”
“腾夜纠缠我老婆。”
说时迟那时快,老爷子手里的拐杖还真是毫不客气的朝他挥来,那扎实的力道疼得江斐抱怨:“老爷子,会痛的。”
“你还知道痛?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我没胡说,腾夜确实是爱上我的妻子。”
王老爷打量江斐那一派自在从容的态度,对他小子的话带了几分怀疑,“你怀疑他们有暧昧之情?”
“不是怀疑,是根本就有。”
他老婆曾是王腾夜的女人,他跟她结婚四年一直都分房睡,这怎么说,都像是他被戴了绿帽。
“你说什么?!”
“所以我今天才来这里请老爷子帮我主持公道。”
江斐话还没收音,那厢老头子已经拄着拐杖教训人了,没闪躲的他感受那击在身上的力道,一下小过一下,老头子气喘吁吁的模样教他明白,岁月真是不留人。
只怕再不久,他想被人这么教训都没机会了。
当初刚傲不驯的他不肯接受老爷子的劝说离开黑道,而今连他都迷惘——当初坚持留在黑道是对还是错;与腾夜的对立,真的有意义吗?
他们曾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穿着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哥儿们,王腾夜鼻梁的那一道痕甚至都是为他而受的,当时若是没有他挡下对方劈来的那一刀,只怕自己早就儿阎王去了。
他欠腾夜一条命,可最后分道扬镳的两人,却成了此生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而他也曾痴想,林曼轻会是他与王腾夜再有羁绊的桥梁吗?因为她的出现,贯串了他与腾夜的平行陌路。他娶她,为得是尊严的报复;而腾夜找他,为得是心爱的女人。这结,似乎有些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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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迟迟没给约定见面的时间,就在江斐只身前往王家老宅时,王腾夜也只身一人出现在江斐的住处。
知道林曼轻与江斐结婚,他心头的震怒笔墨难容,于是他来了!
曾经他与江斐在这屋子里夜夜笙歌,而今已成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江斐的下属见到由正门蛮横进来的王腾夜,个个瞠目结舌地呆在原地。
“腾夜老大……。”王腾夜脸上的肃穆厉色教他们心慌。
曾经与王腾夜出生入死的下属一见他,激动地想上前热络,却又清楚明白早在腾夜老大退出黑道时,他们的兄弟关系也跟着画下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