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初雁悄悄凝睇着他。真搞不懂,怎么会有个男人长得这般好看,每回看他都教她看傻了眼。
他可是个登徒子呢!轻薄她不说,还一天到晚寻她开心,根本是把她当成他专属的宠物了嘛!她是来当厨子,而不是来当宠物的,偏偏她的主子一点都不以为意。
“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者,谓之美人也。”魏柏安缓缓道出。
“世上哪有那样的美人?!”未免太神话了。
“我见过不少。”他别有深意的看着她。
她拧起眉头。他见过关她底事?有股气闷在胸口,她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向湖边,看着湖面的画舫,有数名舞妓在上头翩翩起舞,舞姿曼妙加上娇媚的面容,难怪男人会为之疯狂。
他也是吗?身在王爷,他见过多少佳丽?或许其中也有他的红粉知己。对他而言,她不过是一个貌不惊人的小丫头罢了,而她所要的,也只是成为一名厨师。
所以她不该对他动心,更不该将他瞹昧的话语当真,他们两个只是主子和下人的关系,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
“在想什么?”他无声无息的站在她身后,
“你总是这样吓人吗?”她吓了一跳。
“是你太专注了。”他可是光明正大的走过来。
“那画舫上有些什么?”她手指湖面的一艘画肪。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他勾起唇角,摺扇依旧不停的摇动。他的小雁儿不开心了,看她忧郁的神情不难猜出,显然是因为他的美人论而吃味,她就是这点可爱,明明在乎他,却老是口是心非,说出违心之论。
他一向对女人敬而远之,尽管有不少女人主动对他示好,但他总是客气的回绝,相较于女人,他还比较热爱美食,而华初雁之于他,就如同一道佳肴,令他回味无穷,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再次品尝她可口的朱唇,或许味道会有所不同。
对一个平凡的女人心动,他果真是与众不同,朝身后的孟军和进明交代一声,他迳自拉着她的手往一艘画舫走去。
华初雁不解的任由他拉着走,她只是问他画舫上有什么,他用不着拉着她去画舫前端详吧?
“既然来到此地,不如上去体验一下。”他拉着她踏上画舫。
画舫上装饰华丽,华初雁叹为观止。
这时,几名舞妓穿着暴露的迎上前来,她们一见到魏柏安,无不睁亮双眼,争先恐后的跑来伺候他。
被那些女人推至一旁的华初雁,满脸不悦。
就知道他风流倜傥,瞧那些女人巴了上来,他不仅微笑以对,甚至还任由那些女人挽着他的手!她气愤的紧咬下唇。息怒!明明告诉自己要恪守下人的本分,她没什么好生气的。
“公子,你长得可真俊,让我们为你舞上一曲可好?”一名女子眼波流转,仪态万千的说。
“有何不可?”花钱不就是来看戏的吗?
“那请公子坐好,小女子献丑了。”女子娇媚一笑。
丝竹声响起,女子扭动细腰丰臀,举手投足间尽是媚态。
难怪男人会流连忘返,那些舞妓个个貌美如花,和他口中的美人倒是相去不远。她冷哼一声,郁闷的往外头走去。
站在甲板上,和风轻拂,湖面因太阳的照射而波光粼粼,她低头一看,清澈的湖底有鱼儿游动,让她想起一道道的鲜鱼料理,清蒸加力鱼、酸辣黄鱼、糖醋鲤鱼……待她回去,一定得试试新的调味。
“姑娘,别靠太近,当心跌下去。”船夫好心的提出警告。
“谢谢你,我会注意。”地点头笑说。
这么平静的湖面,她想掉下去还没那么容易呢!她微微一笑,想着晚上要准备的菜肴。她可没忘记魏柏安出的考题,虽然心中对他有些不满,不过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突然,一个撞击,船身剧烈的晃动,她惊呼一声,双手拚命挥舞,一个不稳,整个人跌进湖里,冰冷的湖水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方才还在说大话,现下她马上自掌嘴巴。她双足踢了踢,原本可以轻轻松松回到船上,岂料左脚一阵抽痛,她倒吸一口气,感觉身子一个劲的往下沉,她双手死命的划动,可惜力不从心,只能任由身子往湖底沉下去。
她该不会命丧于此吧?想她当厨师的梦想都还没达成,她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只是有谁会来救她?脑海蓦然闪过魏柏安闲适的俊脸,感受到胸口传来的闷痛,她就快要窒息了……
她贪婪的呼吸新鲜空气,迷蒙的双眸看见一道人影紧拥着她,游向画舫。
是谁救了她?
还来不及看清楚对方的脸孔,她昏厥过去。
“爷!你们没事吧?”孟军站在船边,担心的问。
“没事,她昏过去了,先请船夫靠岸,咱们回客栈。”魏柏安一向闲适的面容难得露出严肃的表情。
“是。”孟军往船尾的方向跑去。
将她带上画舫后,魏柏安轻抚着她圆润的脸蛋,苍白无血色的面容令他心头隐隐作痛。她绝对不知道方才听闻她落水后,他心急如焚,连忙跳下水救她,深怕迟了,就再也见不到她。
这小妮子如此牵引他的心,或许他找到他要的答案了。
当船一靠岸,他横抱起她,飞快的下船。
孟军和进明紧跟在后,三人马不停蹄的奔向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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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寒意袭来,华初雁忍不住蜷曲着身子。
魏柏安替她将棉被盖紧,一手探向她的额头,手中传来的热烫让他眉头紧蹙。肯定是染上风寒了!他拧了条毛巾放在她额上,并吩咐进明请大夫过来一趟。
“爷……”她沙哑的嗓音响起。
“我在这里。”他靠向床边,大手紧握着她。
“救我……”她表情痛苦的扭动身子。
“别害怕,没事了。”看她痛苦的神情,他再次眉头深锁。
听见他安抚的话语,华初雁安心的勾起唇角,再次沉沉睡去。
魏柏安轻抚着她光滑的脸颊。如果他不看那些舞妓跳舞,她也不会失足落水,自责的紧握着她的手,直到大夫来了都不肯放开。
孟军和进明面面相觑,压根没见过王爷这副模样,而且还紧握着人家的手不放,若不是大夫好言相劝请他让开,他大概会一直维持这样的姿势。
大夫在床边的椅子坐下,看了华初雁一眼,而后一手轻捻胡须,一手替她把脉,约莫一盏茶工夫,他缓缓站起身,从容的写了张药单,递给魏柏安。
“姑娘染上了风寒,照这上头的药方吃个几回就没问题了。”
“孟军,你随大夫去拿药。”魏柏安将药单塞到孟军手里。
“是。”不留在这里打扰两人,他们很识趣的离开。
魏柏安勤劳的替她更换毛巾,一向养尊处优的他,何曾如此伺候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若在数个月前有人告诉他,他会如此伺候一个女人,他肯定会视为无稽之谈,偏偏他遇上了她。
当她自信满满的告诉他要当个厨师时,他只想逗着她玩,频频出难题给她,就算她气得半死,却还是收服了他的胃,现在除了她做的料理,任何人做的菜他都食不下咽,二十道佳肴的考验还没结束,他已经对她心悦诚服,不论是他的胃,还是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