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什么意思?最近他怎么老是说些怪里怪气的话,惹得她心乱如麻的,他……他是喜欢她吗?可为何又不说明,老是拐弯抹角的,难不成他是在打哑谜,想让她自己猜?
可她总不能猜完后问他,“我猜你是喜欢我,是不是?”
如果他的回答是摇头或是狂笑,那她以后还有什么脸见他?
“嘴巴干嘛张这么大?真丑!”他突然肆笑出声。
“什么?你说我丑?真气人!”对他哼了声,她便气呼呼地打算离开。
“喂,等等。”夏沐用力拉住她的手,“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一副爱生气的样子,连逗逗你也不成?”
“对,我唐茜儿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人家逗我、骗我……”
“那么宠你、疼你呢?”他蜷起唇,目光肆无忌惮地梭巡她脸上那千变万化的可爱表情。
“你再说这种话恼我,我就不理你了。”她的小脸突地涨红,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抬头凝睇他的眼,“对了,我之前问了你一些问题,你始终都没回答我。”
“什么问题?”他眉一挑,定定看着她。
“你的武功是打哪学来的?还有过去老爱欠帐,除了拿我当调剂品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原因?”唐茜儿每问一句,就朝他逼近一步,夏沐也只好往后直退了。
“到底怎样?”她瞪大眼。
“我的武功当然是跟着师父学来的,至于对你……说是调剂当然只是玩笑话,哪知道你这丫头这么开不起玩笑,一直把它放心上。”他皱起眉说。
“什么丫头!”她双手擦腰,瞪着他一双魅惑大眼,“你以前可总是必恭必敬喊我茜儿师父的。”
“你不怕我把你喊老了?”他睨着她偷笑着。
“那……那就……”
“那就把师父两个字删了如何?”夏沐抢先一步开口。
“嗯,这倒差不多。”唐茜儿脑袋简单地没想清楚少了“师父”二宇,会是什么样的称呼。
“那么以后我就喊你茜儿了。”夏沐还故意将“茜儿”两个字念沉念哑,带了抹绝对的诱惑。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喊……”她鼓着腮,见他嘴角又勾起了弧度,立刻气愤得上前捶他的胸,“讨厌,你分明是寻我开心,但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你武功比我好?就让我打骂个够,你不是更乐了?”
“喂喂喂,我叫你来不是要你打我的,而是要你认真点,可不要真的让我亏了本。”他拽住她的手,笑咪咪地说着。
“夏沐,是你求我来的耶!”
“对,是我求你来的,所以你是不是该做得更好些?”他用力将她拉进怀里,贴着她的耳,低哑地说:“懂吗?茜儿。”
她心一麻,用力推开他,“这……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还有,以后你不要动不动就贴着我的脸说话,痒死人了。”
唐茜儿一说完就对他做了个鬼脸,迅速转身奔回前面。
夏沐笑睇着她那可爱的模样,毫不保留地将对她的绵长情意显现在他眼瞳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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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银钱庄”才开张没两天,前来光顾的客人就不少,而且绝大多数都是夏沐父亲生前的好友,这种情谊可是令夏沐非常感动。
然而生意一好,唐茜儿的帐就必须做得更清楚,但就如她说的,珠子拨得愈多,她就愈混乱,于是一整天下来,不难听见她又是叹气、又是呻吟,只差点儿没把算盘往窗外扔。
“茜儿姑娘,哪里遇到困难了,可以问问我老张,如果可以,我一定会尽力帮忙的。”坐在另一个角落里的老张瞧着她千变万化的表情,忍不住一笑。
“真的,您可以教我?”
“如果我会的话。”
“那好。”她开心地将帐本与算盘抱到他桌上,站在他身侧,很恭敬礼貌的问:“我从没算过这么大数目的帐,瞧……这么多,这珠子拨到这之后要怎么办呢?”
“茜儿姑娘,拨珠子的方式不会因为数目多而改变,你就……”他简单而明白地解释着。
“哦!就这么简单?”她缩起脖子,“好像也对,可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怕算错,要是多拨或少拨一个子儿,那可就差多了。”
“少爷说过他最欣赏的就是姑娘自信满满的表现。”老张弯起唇角的笑意。
“是这样吗?”她瞄了他一眼,小声地又问:“对了老张,他把事情都交给您和我,那他自己在做啥?还是像以前那样漫无目的的过日子吗?”
“哈……”老张听到这里,已忍不住扬声大笑。
“您笑什么嘛!我可是很认真的问您呢!”她嘟起小嘴。
“从来没人认为少爷会漫无目的的过日子,他可忙着呢!忙着养活整个夏府从上到下的一堆人。”老张虽然明白少爷一直不愿让她担忧他的事,但他觉得必要时还是得让她了解一些才好。
“也是。”她点点头,抱着帐本回到自己位子上,“整个夏府那么多下人,都得靠他给他们薪俸的。”
“就连我俩也是。”老张又说。
“连我也有薪俸?!”她瞪大眼,“可这些事他从没告诉我耶!我还以为自己是来做白工的。”
本来她还想偷偷多拿些银子抵债的,可每次手要伸进柜子拿银子时她又顿住,最后连一文银都没拿走。
老张捻须一笑,“对了,茜儿姑娘,这帐要在午时以前算清楚,因为下午还有一笔银票要进来,那样才不会搞混。”
“哦!我知道了,我马上算好。”她点点头,赶紧将思绪拉回来,专注在那一堆数字上。
于是整个上午她都非常认真的与数字为伍,也终于在午时以前结清了帐。
伸了下懒腰,好不容易可稍作休息时,她突然看见一些人从外头大刺刺走了进来,其中一位五十来岁的男子,还趾高气昂地瞪着她说:“去把夏沐给我叫出来。”
“你是谁?”
“你又是哪根葱?我要找的人是夏沐。”他仰起脸,一副高傲的样子。
“我找我表哥,他人呢?”男人身旁一位姑娘开口说道。
就在唐茜儿被他们几个人逼得不知该怎么开口时,老张适时说:“舅爷,少爷不在钱庄。”
“不在?那好。来人,给我砸!”马义吆喝一喊。
“原来你就是那个可恶的舅舅?现在这钱庄有我掌管,你若敢动这里任何东西,我都不会放过你。”唐茜儿立刻挡在他们面前。
“你这丫头胆子倒是不小,是吃饱了撑着是吗?好,那就让你瞧瞧说这句话的后果是什么。”
当马义的手下正要动手时,就听见远处传来夏沐的声音,“住手!”
“表哥……”马玉娇一见他来了,立刻飞奔到他面前,紧紧抱住他的身子,“好久不见了,表哥。”
“玉娇乖,你到旁边去。”夏沐温柔地将她扶到另一张椅子上坐定,然后对马义说:“舅舅,我想你搞错了,我这里可不是随便让人砸着玩的。”
“我是长辈,来砸晚辈的铺子也的确说不过去,不过要是你肯乖乖听我的话,今天我也不会这么做。”马义索性往里头的大位坐下。
“唉!我一向很听话,只是这也该有个限度吧?太过分的话,我当然没办法照办。”夏沐勾起唇。
“你……”马义气得吹胡子瞪眼,“我怎么不知道妹妹也能教出一口伶牙俐齿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