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珆晴,就是您以前的女朋……嗯,我是说……是以前世亚那位员工。”凌荠霆的声音听不出一丝起伏,秘书不知该说些什么,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好,我知道了,下去吧!”
“凌先生,其实您也不用太担心,这种小事很好解决,我们有强大的律师团,还有……”
“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是……”
秘书关上了门离开,凌荠霆双眼仍停留在眼前的琉璃上,这琉璃是那样晶莹剔透,那样迷人,就像当初的舒珆晴……而现在,她的心却也如琉璃般坚硬。
数周后,世亚陆续接到通知,无论是工程案附近居民提出的环境污染告诉,还是有人指称世亚涉嫌以不法手段收购土地等,背后都有舒珆晴的影子。
这天,安妮拿着一叠资料进入凌荠霆办公室。
“凌荠霆,这种女人真可怕。”安妮指着她搜集到的资料说:“还好你当初没有和她继续交往,她真是居心叵测。”
凌荠霆知道安妮说的是舒珆晴,头并没有抬起。“有关舒珆晴的事,你不用过问。”
安妮听了这话,脸色相当难看,一年过去了,舒珆晴离开了这么久,凌荠霆仍然没有对她付出情感,甚且……比以往更冷漠,似乎连朋友都没得做。
“这样的女人不要再想了。”安妮说到“这样的女人”时,带着鄙视的语气。
却见凌荠霆眉心一拢。“什么样的女人可怕、居心叵测,我自然会分辨。”
“荠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安妮发现他似乎话中有话。
“没什么意思。”
“你的话越来越少,对我的态度也越来越差,难道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吗?”
安妮语气虽然不好,不过凌荠霆却更加冷漠的回答:“我的脾气就是这样,你不习惯我也不勉强。”
安妮知道再这样谈下去也没有结果,拿着资料气呼呼的离开,不过心底却闪过一丝不安。
当年她的所作所为,凌荠霆会发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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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珆晴对世亚的举动一天天扩大,无论是已经完工的工程,还是正在开发的土地,舒珆晴都不放过,一有机会便不断找世亚麻烦,凌荠霆为此得经常以负责人的身分出庭说明。
法庭上,凌荠霆见到她犀利的言词,不带情感的种种指控,时常沉默不语,这与他认识的舒珆晴相差很多,是什么让她变得如此偏激?
“我代表该里居民向世亚请求赔偿,因为他们的施工,使得路面地基下陷,严重影响居住安危。”
舒珆晴咄咄逼人地说着,凌荠霆的律师团正要拿出一大叠资料说明时,只见凌荠霆在他们身边交代了几句话,顿时律师们个个面露难色。
“凌先生,真的要这样吗?这案子还有很大的空间。”
“就照我的话做吧!”
在凌荠霆的要求下,世亚没有提出辩解,舒珆晴打赢了这场官司,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这样……你真的开心吗?这真的是你要的吗?
凌荠霆看着舒珆晴离开的背影,心中只有不为人知的感慨。
离开了法院,遣退所有人,他独自驾着车悄悄跟着舒珆晴,只见她走了一段路后再转搭公车,费了一番工夫才到一家医院。
她连计程车钱也不愿花,看来生活仍然拮据。
凌荠霆悄悄站在病房门外,看见舒珆晴憔悴地靠在床边,握起床上病人的手,凌荠霆看了一会,才认出那人是舒爸爸。
舒爸爸脸颊凹陷,整个人瘦了很多,她紧握着他的手不放,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流泪。
突然舒珆晴手机响起,她立刻接起手机,捂着话筒说了几句后,便拉开房门打算到外面交谈。
凌荠霆见状马上退到墙边,刚好可以听见舒珆晴与电话中的人对话。
“姊姊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老是在外惹是生非!”
舒珆晴看起来相当恼怒,接着对电话继续怒声道:“为什么总是要跟那这些狐群狗党混在一起?那些事都过去了,姊姊现在是律师,村民的问题我会负责,不会再让你被人看不起,爸身体很不好,你懂事一点……”说到这里,舒珆晴的眼神突然由担忧无力转为讶异。“什么?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到底闯了什么祸?又惹上了谁?你给我说清楚……”
凌荠霆见她气得挂上电话后,倚着墙、脆弱地看着天花板,凌荠霆望着她,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铃!铃!又是一阵电话响,舒珆晴连忙接起,这次更让她神情憔悴。
“好、好,利息我马上就会付,是……我不会再拖了,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想办法凑钱,不……请不要到事务所惹事,我明天一定付款,不要毁了我的工作……”
凌荠霆一听,一颗心直往下沉,看来她面对的问题,似乎超出他的想像。
然后他看见舒珆晴在长廊上来回走动,她双肩微微颤抖,似乎还听得见她啜泣的声音。
不久,她似乎下了什么决定,拿起手机,拨打一通电话。
“喂……是张先生吗?关于……上次你帮我……介绍人……”
舒珆晴话说到一半,突然手腕一紧,手机瞬间被夺走,接着便被摔落在墙边。
“你!你做什么?”舒珆晴惊见眼前出现的人。
“阻止你要做的事。”凌荠霆瞧也没瞧已经解体的手机,只是紧紧地抓住她。
“我的一切与你无关!大少爷,你继续游戏人间,我不奉陪!”
“可惜这场游戏我只想找你玩。”凌荠霆眉毛一挑,他知道现在的舒珆晴对他恨之入骨。“与其要夜夜应付不同的男人,不如……”
“你闭嘴!”舒珆晴几乎要怒吼而出,之后她刻意压低音量,往病房里望了一下。
凌荠霆明白她怕舒伯伯听见,他嘴角扬起,手仍没有放开,继续低声说道:“不如,好好伺候我高兴。”
“你作梦!”
“五百万。”凌荠霆在她耳边说了这句话,舒珆晴本想挣开的手顿了一下。“一个月。”
凌荠霆又说了这句话,舒珆晴的手不再晃动。
凌荠霆看了她一眼,慢慢放开了自己的大掌,舒珆晴纤细的身子缓缓沿着墙壁滑下,没有说一句话。
凌荠霆拿出一张名片,放到她手中。“想通了就来这里找我。”
留下这句话后他转身便离开,独留舒珆晴一个人伫立原地。
她沉默了好久,名片在她手中皱成一团,掌中的汗水也渐渐染湿名片上的字,但她的手却迟迟没有松开。
深夜的医院冷清寂寥,舒珆晴独自一人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哭泣,弟弟又闯了祸,不知道要多少钱才能摆平;爸爸重病,讨债公司逼得她走投无路。
难道……真的要向那个人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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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珆晴咬着牙,推开了凌荠霆的房门。
凌荠霆显然正等着她,桌上放了张支票,舒珆晴更觉得这只是场交易。
“想通了?”凌荠霆开口问,不过舒珆晴却不想回答。
“还是迫于现实?”他从沙发上站起来,靠近她。“人都有无奈的时候,你始终不肯相信我,这就是我的无奈。”
“我来不是看你惺惺作态,眼见为凭,不用再多费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