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惶惶然地打量四周,不料却发现程曜东就站在底下,双手环胸地望着她。
哗! 这家伙怎么会发现的?沈昕亚不由得暗暗叫苦。
“哎呀,当真是风光明媚哪!”吹了声口哨,程曜东的视线紧盯她的裙底不放。“唔,是粉红色的,还有蕾丝边哟!”
“你……不准看!”她惊叫出声,却合不起无力的双腿。
“怕别人看就别做出这种可笑的动作。”收起讪笑的口吻,他板起脸孔。“现在就给我下来!”
“我不要!”呜……说什么她都不愿意再顺从他的意思。
“我叫你下来!”低吼声中,他拉扯纱裙的尾端使劲摇晃。
“你、你别再摇了……”酸疼的双手几乎达到支撑的极限,她就快撑不住。
“那就给我下来。”丝毫不带同情心地,他拉扯得更属害。
呜……不、不行了……
虚软的手臂再也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她笔直地摔了下来,在惊恐的尖叫中,她直接摔进他的怀抱里
。
怎么会这样?
辛苦了老半天,所有的一切还是回到原点,她终究无法逃脱这个男人的掌控。
“你是怎么知道的?”迅速挣脱他的臂膀,她悲愤地瞪着他。
“不告而别是你的拿手好戏,我已经彻底领教过。”他冷冷地道,“要是再看不穿你那点鬼伎俩,我程曜东当真不必混了!”
“是啊,你程曜东了不起!”程曜东的冷嘲热讽激起沈昕亚压抑多时的怒气。
“不过只要你继续强迫我,我就会让你不断领教我的鬼伎俩!你想娶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女人做老婆是你的事,但是千万别以为能够任意摆布我,我是绝不会乖乖就范的。”
眯起眼,他打量她一脸的愤懑。“你以为我会容忍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抗?”大手托起她的下颚,以几乎捏疼她的力道。“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别逼我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那份骇人的阴鸷教沈昕亚浑身打起寒,恐惧充塞胸口,凝滞地无法喘息,她甚至不记得甩开他的箝制。
感受到她惊惧的震颤,程曜东终于满意地收回手。
“现在就跟我过去。”冷冽地撂下命令后,他转身往巷口走去,甚至不曾再多瞧她一眼,仿佛知道她一定会跟过来似的。
恐惧、气愤、无奈、悲哀……
瞪着他高大宽阔的背影,诸多情绪纷至沓来,沈昕亚恨不得尖叫着逃走,偏偏只能尾随他的脚步再次踏进礼服店。
她不能不跟着他走,她完全没有反抗他的馀地,她承受不起挑衅他的下场。
第七章
“小姐,每一种款式你都可以试带看看,如果本店缺少目录中的产品,我们还可以到全球其他分店替你调货。”
今天沈昕亚又被程曜东从家里拖出来,押到了位于中环的Tiffany名店挑选婚戒和首饰。
虽然她满心希望避开这个男人,一个月的婚期却逼得她无处可躲,订酒席、挑喜帖、选婚纱……一堆婚前的前置作业,让她无法不面对他,几乎每天都得见上他一回。
现在她再也不敢公然反抗他,这个男人随时可能兑现的威胁教她无法忽视;愤懑的情绪无处宣泄下,即使坐在摆满珠宝的贵宾室里,她依旧沉着脸,没有丝毫的笑容。
“不知道沈小姐喜欢哪一种款式?”熟识程曜东的店经理在端茶送水后,跟着口沫横飞地殷勤介绍,就希望凭藉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能打动眼前这个无动于衷的女人。
既不瞧目录,也不看现货,沈昕亚只是冷冷地闷哼一声。
“把你们店里最贵的手饰按顺序摆好。”她冷然地撂下话。“我只要最贵的,其他的全都收起来,别放在这里碍眼。”
说着,她不忘挑衅地斜睨身边的男人一眼。
既然她逃不开这个男人的掌控,那就狠狠地敲他一笔!即使无法榨干他,至少也要教他心痛个三天三夜。
“最、最贵的啊……”圊言,店经理忍不住瞥了程曜东一眼。
“她喜欢就好。”程曜东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那、那……请稍等一下。”胸口涨满了惊喜,店经理笑咧了嘴。
出钱的金主既然说话了,他哪里还有慢的?三两下工夫便将珠整整理成女人要求的队形排排放好。
他的期待并没有落空,这个女人的敲榨加上程曜东的大方,今天果然大大地捞了一笔,不但做足这个月的业绩,而且递延到下个月还有剩。
在所有店员鞠躬哈腰的殷殷送行中,两人相偕离开了珠宝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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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了这些东西,你的心情有没有好一点?”程曜东驾驶自己心爱的跑车,不忘笑问身旁的女人。
“好,好得不得了,好得不能再好了。”想着刚才所买的戒指、项辣、耳环那些华丽的奢侈品,沈昕亚依旧没好气地道:“现在东西已经买好了,你可以放我回家了吧?”
她只想尽快避开他。
“今天的行程还没结束。”他拒绝她的要求。
“你还想去哪里?”她眉心蹙起。
“去一个你很喜欢的地方。”他微笑道。
“跟你在一起,我哪里也不想去!”她冷笑地回敬。
“只可惜你没有选择的馀地。”他故意叹了口气。
“哼!”气愤地撇过头,她望向窗外不再理会他。
两人之间顿时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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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车子来到停泊游艇的码头旁时,沈昕亚才以尖叫叫划破车里的宁静。
“你想去哪里?你想带我去哪里?”沈昕亚惊恐地瞪着窗外那片熟悉的景色。
“我想我刚才已经说过了。”程曜东手练地将车子停驻在码头边。
一个她很喜欢的地方……
那不就是……
“我不要……我不想去……”明白这个男人准备带她出海的企图,沈昕亚强烈地拒绝。
“为什么不要?”他托起她的下颚,研究似地望着她。“你明明很喜欢的不是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那时候玩得很开心。”
“那时候是那时候,现在是现在。”她惊喘地推开他。“我不想去,别逼我去!让我回家,现在就让我回家!”
不、不行!她不能再次搭上那艘游艇。在那上头,有着她最不堪的记忆,她忘不了自己像个傻瓜般拼命想讨好眼前这个只想利用自己的男人,把自己宝贵的童贞交给了他,还生怕他不满意的愚行。
她的娇傲、她的自尊,令她无法接受当年那个愚蠢而可笑的自己。
“只怕由不得你。”他迳自下了车,拉开她座位旁边的车门。“下车!”他沉声的命令。
“我不要!”她蜷缩在车子里,说什么都不肯下来。
“你是要自己下来,还是要我动手?”他警告。
“我真的不要,你别逼我!”她整个人几乎缩到排挡捍的上头。
伸展长臂,程曜东不费吹灰之力立刻将她抱出车外,跟着踏步走向自己的游艇所在。
“程曜东,你混蛋,你该死,你不得好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沈听亚挣扎得有如掉人陷阱的小动物,却怎么也挣不开他有力的臂膀,只好对着他破口大骂,藉以发发泄心中的怒火。
“在我下地狱之前,你还是得先陪我上船才行。”讪笑声中,他轻而易举地将她带到自己的游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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