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拥有亲情的温暖,体认时间的流逝有多么惊人,答应了父母要搬回家,唐孟穗对工作也没有留恋,正式离职了。
一个人独住,她的东西不多,恰巧有简浪这个现成的搬家工人可以单独搞定。
之前跟着孟穗跑到台中来住的简浪,这会儿又跟着她返回了台北,成了标准的跟屁虫。
暂时没有工作的孟穗闲了下来,这刚好如了简浪的意,他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向孟穗献殷勤,讨好她的心,拉近彼此距离。
他们不像一般朋友,也不像男女朋友,彼此之间的关系维持在暧昧地带,这令简浪感到挫败,可唐孟穗却觉得安全又满意。
直到这天,一场突发的意外,改变了她的想法——
“镇忠!镇忠——”
惊恐的叫唤蓦地从客厅传了出来,在二楼卧室梳妆,准备待会儿要与简浪外出的唐孟穗心口一惴,惊落了手中的梳子,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奔下一楼。
“发生什么事……爸怎么了?”她只见父亲双眼紧闭的倒在地上,而母亲和阿卿嫂则惊慌的频频嚷叫,手忙脚乱的硬是要扶起父亲,吓得她顿时脸色苍白。
“孟穗,爸爸晕倒了,快、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唐徐玫芳急忙催促。
“好。”孟穗立刻奔向电话,此时正好门铃作响,心里升起希望。“是简浪,叫他送我们去医院。”等救护车来的时间,就可以先抵达医院了!她刻不容缓的奔去开门。
“嗨……”简浪都还没看清楚是谁来开门,就被一记强劲力道给扯着进屋,看见一室的混乱。“怎么这样?”
“简浪,快帮忙,我们要去医院。”孟穗拉着他催促。
“他刚刚才嚷胸痛、气闷,没一会儿就昏过去了。”唐徐玫芳焦急说道,吓得六神无主。
简浪听完,立即为唐镇忠检查,发现他心跳微弱,几乎要没了呼吸,当机立断的马上替他做心肺复苏术,然后大家齐心合力的再将唐镇忠送往医院急救。
好不容易,唐镇忠抢救成功,被送往加护病房观察监测,一切的混乱终于稍微平静了下来。
一家之主倒下,唐徐玫芳和唐孟穗都乱了方寸,这时候幸亏还有简浪,他的出现让状况不那么失控。
医生说唐镇忠的状况是心肌梗塞,还好他们有及时急救,而且迅速就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简浪,谢谢你的帮忙,不然我们几个女人真是一团乱,真的谢谢你。”唐徐玫芳捉着简浪的手,感激得热泪盈眶。
“伯母你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简浪拍了拍唐徐玫芳的肩膀,也担忧的看了看唐孟穗。“现在伯父在加护病房里,情况有比较稳定,里头有护士照顾着,我看你们也都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下,顺便帮伯父准备一些住院该用的东西,我晚点再载你们过来。”他建议道。
“对,妈,我们先回去准备东西吧。”孟穗附和简浪的提议。
把母亲送回家休息,唐孟穗因为无法放心,所以准备好住院用品后,又和简浪返回医院去。
加护病房的探视时间还没到,他们俩坐在外头的塑胶椅上守候,孟穗始终不发一语的沉默着。
不说话是因为她的脑子里好乱,方才的余悸犹存。她才刚和父母团聚,她好伯,怕会有什么突发状况或不好的消息,那么她会一辈子遗憾后悔的。
忽地一只大掌握住了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驱散了她的寒意。
孟穗转头,怔怔的看向他,眼底泄漏了惶恐无助。
“别伯,伯父不会有事的。”洞悉她心中的恐慌,握着她的大掌紧了紧,安抚地说着。
孟穗将螓首枕靠在简浪的肩膀上,一股稳定的安全感慢慢的笼罩着她,浮躁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片刻,她才找回说话的能力。
“简浪,幸好有你在。”她没把话说完,却已明白的表示一切。
他展臂拥住她,许诺般地说:“放心,我会一直都在。”
在这场意外中,他尽心尽力的真实表现,她都看在眼里,她不得不相信他是一个可靠的男人。
“再也不离开?”她轻声问。“也不叫我离开?”
“嗯,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一起面对,同甘共苦。”他坚定承诺。
隐忍已久的眼泪落了下来,孟穗埋进他的颈窝哭泣,紧紧、紧紧的搂着他。
世事无常、生命脆弱,谁晓得一个转眼,会发生什么样无法预期的事情?所以应该把握当下,应该珍惜身边所爱的人啊!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由于急救得当,加上唐镇忠本身体质就不差,在入院后一星期就出院回家休养了。
经过这件事,唐家与简浪更加密切,而唐孟穗和简浪之间也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虽然没有明确的表示,但都已经认定了对方。
半年后,简浪的画展终于筹备完成,在赛门的安排企划下,做足了宣传广告,未展先轰动,造成了一股讨论热潮。
第一天的展出,以持请帖进场的方式,而能够得到请帖的,都代表有着一定的身分、地位,或是与简浪本人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有些人甚至以能够拿到请帖为傲,好证明自己的身价不同。
正所谓十年苦读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光是这第一场画展,报章杂志、电视媒体就争相报导,本土画家扬名国际,为国争光,许多政商名流为了要证明自己有文艺气息,自然也不会错过这场艺术界的盛事。
简浪和唐孟穗在这天低调现身,混在人群中观赏着所有作品,他亲自为孟穗解说每一幅图创作时的心情和想表达的意境,让孟穗也能参与那些错失的时光。
孟穗听得津津有味,欣赏赞叹的看着一幅又一幅,目不暇给。
来到一幅油画作品前,她凑近他耳边低声笑问:“这张,一定是在生气的时候画的吧?”
“你怎么知道?”简浪讶问。
“虽然我不懂画,但我已经了解你了。”她一脸得意的睇看向他,接着说明。“你开心轻松的时候,作品的色调就会明亮、鲜艳,景物就会比较细腻;如果心情不好、生气沮丧的时候画,就会像这样,阴暗、沉重,挥洒的方式就率性大胆。我这样分析,对吗?”
“看你一副评鉴专家的口气,还真像那么回事哩!”勾唇浅笑,俊眸斜睨向她。“再让你看看另外一部分画,如果真再看得懂,我就……”他顿了顿,想着该怎么说。
“就怎样?”她俏皮地问。
他点了下她的鼻尖。“给你奖励。”
“什么样的奖励?”她好奇了,想揩油。
“你看得懂再说,先告诉你就不稀奇了。”他故意卖关子。
“哼,反正你早晚都要说。”她皱皱鼻,有把握得很。
“走,我带你去。”他牵着她的手,往另一个区域步去。
今天的孟穗略施薄粉,穿着黑色缎面小礼服,合身的剪裁将她的身材包裹得玲珑有致,整个人看起来清丽脱俗,漂亮极了。
两人郎才女貌,即使身分未曝光,在展场中走动,仍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来到一处有保全看守的入口,简浪与他们低声交谈了几句,他们便开始清场,暂停让其他人进入。
“你先把眼睛闭起来。”他笑着要求。
“这么神秘?该不会里面都是些乱七八槽的画吧?”她嘀咕着,但还是听从他的话,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