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恼你不开窍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白天 黑夜

第 13 页

 

  两人正闹着,吴当家的突地爆出爽朗的笑声。

  郎士元蓦地清醒。他不满吴忧的表现,竟气得忘了还有外人在场,而露出不为人知的另一面,狼狈得脸色微微泛红。

  “让您看笑话了。”他僵着脸,却意外发现这位吴家堂兄,晶亮的黑眸中隐含赞赏。

  “不错不错,你终于不再那么死心眼、倔脾气,也懂得向对方多索取一些感情啦!”

  郎士元心头一跳。“郎某不懂大当家所指何事?”

  “当年你早想通,你们两人也不会多吃了这几年的苦。”吴当家的也不点明,只是意有所指。“好啦,小忧,快帮你士元哥上药。”说完,随即笑着离去。

  郎士元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他这话是啥意思?仿佛他知道什么似的,但他不可能会知道从前的事啊……

  “谁跟你堂兄说过咱们小时候的事?”他低望吴忧。知道不可能是她说的,因为那吴当家的甚至知道他恋着小忧,而小忧自己还不知道呢!

  “没有啊,他自己知道的吧。”吴忧打开郎士元的药箱,随手拿出药瓶。“十灰散,这有什么功效?”

  “止血。”郎士元在厅里坐下,卷起衣袖。

  吴当家的自己知道的?听孙大夫说这吴当家对花草极为在行,能控制花开的时辰,因此顺昌府的百姓封他为花神,难道他真是神,否则怎会知道?

  “那要用这瓶抹喽?”

  郎士元停下卷袖的动作,瞪眼瞧她,直到吴忧心虚地吐吐丁香小舌,才冷冷地问:“你瞧我这爪痕需要止血吗?”

  听他语气不善,吴忧立刻摇头,也不恼,适时地做个顺民。

  “而且这处方是内服,不是外用。”见她一脸受教,郎士元更进一步地解释。

  “我想起来啦!”吴忧嫣然一笑。“不是用十灰散,是用你方才抹在我手上的玉肌清凉膏,这下我可说对了吧?”

  她灿然的笑容牵动着郎士元,使他也重拾脸上笑意。“这就对啦!”

  吴忧握住他的手腕,将之搁在茶几上,挖出清凉膏,温柔地帮他涂抹。

  “士元哥,你还没告诉我这几年你都在哪里?”她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可有受委屈了?她不在他身边,他是否也如她思念他般的思念她?

  “随着师父在北方或关外四处行医。”郎士元见她专注地为他上药,喜欢这种亲昵的时刻。“我听孙大夫说,吴老爹已过世好几年了?”

  “嗯,大概你走后半年就过世啦,大姊为了帮爹爹处理后事,还被迫卖身到京城做丫鬟。”

  “大姊辛苦了。那她现在人呢?有需要我帮忙的吗?”他自认为现在已有能力可以为吴家尽一份心力。

  吴忧的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怎么啦?”郎士元催促。

  “不方便说。”

  “说什么?”

  “大姊的事儿。”

  郎士元顿时觉得自己被排除在外。“你说得对,我是外人,自然不方便对我提起。”

  “不是啦!”吴忧见他误会,心一急,抓住他的手腕摇了摇。“士元哥,是大姊为了躲避仇家,现在乔装成堂兄的身分,所以才不方便说。”

  “你是说吴当家的是大姊乔装的?”郎士元一脸意外。

  她点头。

  “难怪你老叫吴当家的是大姊哥。”也难怪大当家的会知道吴家从前发生的事儿。

  “因为我只在人前唤她大哥,私下还是以大姊相称,你是自己人,所以才老是转不过来,你可不许说出去。”吴忧叮咛。

  “你当我是三姑六婆,说这些给谁听?”

  见他又瞪眼瞧她,吴忧噗哧一笑。

  “好笑吗?”郎士元冷下脸。他这副表情,任谁看了都要畏惧三分,她居然还嘻嘻笑。

  可吴忧却一点也不害怕。“士元哥,你说得对,我现在才知道我以前实在太忽略你啦!”

  “怎么忽然开窍了?”郎士元收起冷脸。她这么正经地检讨自己的态度,让他有些欢喜,有些受宠若惊。

  “你这爱生气的性子,是我以前从没发现的,怪不得你会说我不曾在意你的感受,这原是我的错,现在我知道啦!”

  “……”郎士元沉默半晌。“你可真善解人意。”他忍不住讽道。这算什么?对于她的认知,他是该欣慰还是无奈?

  “对啊,我是挺善解人意的。”吴忧附和,可观察他的神色,总带点古怪的味道。“大姊也这么说喔。”她赶紧再拉一位具有公信力的角色来帮她护航。

  郎士元无语问苍天。垂眸,瞧她白玉般的纤纤十指仍搁在他肘上,与他的小麦肤色相比较,越发显得细嫩无瑕。

  这双小手,他还要等到何时,它们才会以男女之情来交握?

  吴忧发现他的目光盯着她的手不放,羞怯地缩回手,脸色微微泛红。

  奇怪,她为何脸红?他是士元哥啊,就像她弟弟吴极一样,是手足关系啊,既然如此,她有啥好脸红的?

  瞧他闷声不响,冷着脸、紧抿的唇,那模样就跟少年时的他一模一样……

  不,有些不同了。跟少年时的士元哥相较,他现在还多了份自信,这使他原就冷俊的五官更加吸引人,而那挺拔的身形教她难以转移视线,让她想再跟他亲密些,比手足之情更亲密些,但怎么可能?亲情不是最亲了吗?

  “哈哈,真傻……”她嘲笑着自己。

  “傻?谁傻?”郎士元瞧她目光迷蒙,分明是神游去了。她跟他在一起,心却已飞走,是谁在她心中有那么大的分量?

  “我傻。”吴忧愣愣地与他对望,还没回神。

  她傻?那他喜欢她,岂不是更傻?

  “你到底要不要帮我上药?”他心思还想着她是为谁神游,因而语气不耐。

  “是。”吴忧轻快地答应,他负面的情绪,没传染给她。

  郎士元拿她没辙,默默地瞧着她小心地为他上药。

  她脑袋瓜里到底在想啥?真希望她的心思也如同他一般,心里只有她便满足,再也不奢求其他。

  “士元哥,你不走了,对不对?”吴忧问,这是她最关心的事了。

  “有差别吗?”决定回来是因为想再见她一面,但现在呢?他真能满足于只见一面吗?

  “有啊,你不可以走。”吴忧一听他可能会走,语气着急。

  “为什么?”郎士元希望她给他一个可以留下的理由。

  “因……因为顺昌府的百姓需要你。”

  他嗤笑,失望了。“他们的死活干我何事?”

  “那……阿满生猫仔的时候还没到,你答应帮它接生的,何况它现在又受伤啦,需要你的照顾。”

  他又想掐死她了。

  他将双手平举到吴忧面前,要她看那些爪痕,眼露凶光。“那只肥猫生娃儿的经验可比我丰富,你觉得我今个儿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就是了。嗄?”

  吴忧对他的威胁视而不见。“反正你不能离开啦!”

  “给我个像样的理由。”说“为她留下”,只这句就好。

  像样的?“因为……因为……”她努力地想着,要找啥像样的理由呢?像样的……像样的……

  “因为士元哥的医术无人能及,我最佩服啦!而且还佩服得不得了,佩服得五体投地,如果我有士元哥一分的能耐就好啦!”吴忧胡乱说了一堆,但还是找不出能让他留下的像样理由。

  “你是想跟我学医?”郎士元让她哄得晕陶陶,怕她又说出不着边际或不入他耳的理由,顺势帮她接口。

  “是啊!”她顺着他的话赶紧点头。

  “行,我就教你。”郎士元放下衣袖,交代道:“从明儿起,你每日来竹屋,先从我的助手做起。”他留下来是应她的要求,她想学医,所以他才留下来教她的。他为自己找到正当的理由留下。

 

上一页 下一页
返回书页 返回目录 下载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