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看到你出去用饭担心你,所以跑来看看,没想到你们两个——”她的眼神充满愤怒与怨怼,还有不容错辨的妒忌。
“就算我们之间发生什么,那也只是我跟若兰的事,与姑娘何干?”
“什么没有关系,我是你——”
“你是什么?”他踏前一步,逼视着她。
“总之,我就是不许你们这样。”她跺脚,一副任性蛮横的架式。
穆天波却漠然一笑,转身走到安若兰的身边替她解开穴道。
安若兰一行动自由,她马上跳起来,冲到李绮珠跟前,二话不说左右开弓给了她两记耳光,声声清脆响亮。
“你……”她傻眼地瞪着安若兰,没料到会被她打。
“我怎样?”安若兰下巴一扬,“我不是圣人,让人打了可以不还手。”
穆天波眸底闪过一丝笑意,看来她果然不是肯吃亏的人,“她只打了你一下。”虽然他并不反对她多打几下。
“如果不是你,我一下也不会挨,所以另外一记是利息。我朋友说过的,讨债时一定要连本带利。”
“你朋友真特别。”穆天波笑着摇头。不晓得是出身何门的人会有如此的言论。
“那当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奉陪到底。”被人欺侮就得欺侮回去,条件允许加倍讨回,这是温柔常说的,已经被她们几个姊妹淘奉为圭臬。
听她这么一说,他突然觉得背脊有点凉。
李绮珠瞪着安若兰,咬牙道:“敢打我,你是第一个。”
“嗯,如果你继续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的话,相信我,我不会是最后一个打你的人。”她很肯定的回答。
他会心一笑。她说得一针见血。
“我们走着瞧。”留下这句话,李绮珠就跑出了营帐。
安若兰若有所恩的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她最后的目光好怨毒,脑中的警铃倏地拉响,看来要小心了。
“在想什么?”
“想你怎么死啊!”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谁说女人是祸水、要她说,女人的战火都是因为男人才挑起的。
穆天波失声而笑。扮淑女的她气质优雅迷人,不过真实不矫揉造作的她却可爱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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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是荒凉而寂寞的,可是一走出大漠,安若兰又感觉好像少了广阔的意境,人哪,总是这么不知足。
这座连接大漠与中原的城池,繁华而又独具特色,街上形形色色的种族往来谈笑、恍如置身于梦境一般。
想到自己因为一次野餐约会而穿梭时空来到千年前的唐朝,安若兰不禁幽幽的叹了口气。
“姑娘,这簪子您不满意吗?我这儿还有更好的。”
小贩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冥想思绪,她不由失笑。自己不过买个簪子就神游太虚、要是这时有扒手欺身就惨了。
“不用了小哥,这个就很好看了。”
“这簪子跟姑娘很配呢,简直就像为姑娘打造的一样。”
安若兰看着手上那支通体殷红,血色之中隐泛莹光的簪子,微微露出笑意。很奇怪,从她看到这簪子的第一眼就有种奇特的感觉,当她拿在手里,那种感觉更强烈了,就像寻觅了千年的故物失而复得一般。
小贩看着她露出欣慰的笑意。
一身红衣的绝美佳人,发如乌云,高似白雪,十指纤细,体态轻盈,一双杏目似嗔还笑,朱唇不点自红,手握一支散发红宝石光泽的簪子,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一幅美丽至极的绝妙丹青。
一走出茶楼便看到这样的画面,让穆天波的目光再也无法移开分毫,只能怔怔的望着她发呆。
“这支簪子很好看。”收定了心神,他走到她的身边,佯装打量她手中的簪子。
“是呀,很好看。雕花古朴雅致,纹路清晰细腻,很棒。”
“在哪儿买的?”
“不就在—一”转头的瞬间她傻住了。小贩跟他的摊子不见了,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而她连银子都还没付呢!
“在哪儿?”
“在地上捡的。”安若兰马上改了口,这种灵异的事情还是不要讲出来吓人。
“捡的?”他端详着簪子的玉质,不禁莞尔。那她的运气真的非常好,这簪子可是由极为罕见的血玉雕琢而成。
“难道我不能捡吗?”她带了几分挑衅的看着他。
他笑了笑,没说话。
异样的感觉让安若兰看向了前方,跟站在茶楼门口的李绮珠目光接个正着,顿时心惊于对方眼中透露出的那抹恨意。
“你怎么了?”
“哦,没事。”她有些心不在焉的说:心头盘算着怎么将这场莫名其妙的敌对化解。
穆天波微微蹙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到了李绮珠,心头隐隐生出几许不安出来。
“你……”扭头看向安若兰,他欲言又止。
她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我会小心的。”
穆天波看着她,他的眸中闪过惊异。她居然知道他想说什么?
“你不要再看我了。”不着痕迹的留意李绮珠的神情,她以袖掩口小声的拜托某人。
他扬眉。
“李姑娘会介意的。”
他剑眉微蹙,略带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她委屈的抿了抿唇。他还不满?她莫名其妙的被人当成情敌都没叫苦呢,切!
“李家妹妹,我们马上就要进入中原了,你不带些边塞特产回去吗?错过机会就不好了。”她迈开步伐走过去,主动向人示好。
李绮珠眼神冷冷的看着她,口气淡漠的道:“不需要。”
她毫无芥蒂的笑了笑,“那妹妹家一定很富足了,对这些东西自然是不感稀奇,倒是姊姊太过大惊小怪,让妹妹见笑了。”
李绮珠原本走向茶楼的脚步在看到她手中的那支血玉簪时停下,目露惊异,“这东西你从哪里得来的?”
“家传的。”她信口回答。
随后走来的穆天波在听到她的说词时,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现在他可以确定一件事,她的话掺的水分太多,她的身分也益发的可疑起来。
一接触到他的眼神,安若兰马上暗叫不妙。这个男人的心眼一直太多,疑心一直太重,她的话前后不一,他一定又疑心病起,大大不妙啊!
“既是祖传必定贵重无疑。”他慢吞吞的开口。
“对呀。”她小心打量他的神情,边犯嘀咕。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了。
“祖传之物自当小心保存,自然也不能随意相赠于人,是吗?”
安若兰暗自瞪他。笑面虎,居然话中有话的调侃她。
心头一气,她不禁冲口道:“当然,像这样贵重的物品,除非是当定情之物送人,否则就是传予后代,普通人自然是不会给了。”
“喔,是吗?”穆天波眸中带笑,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是。”她硬着头皮点头,有种自掘坟墓的不祥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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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端着三亚茶水的四九停下脚步,微一侧身,就看到藏身在柱子后对他招手的安若兰,左右瞧了瞧,他跑了过去。
“安姑娘,什么事?”
“你要去干什么?”
“给爷送茶水。”
“等一下再去。”
“爷在等了。”他有些为难。
“你这个笨家伙,人家李姑娘还在你家爷的房间,你现在进去太不识趣了吧,小心破坏别人的美事。”
四九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的神情,斟酌再三还是决定说出来,“安姑娘,你都不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