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她上青楼,她就去。
三人来到青楼,座中有一美艳女子,眉儿带笑,眼露媚色,艳冠群芳。
“我跟你们说,今儿个咱们怀宁最红的名妓艳色卿答应露脸,平常除非是达官显要,否则没有人能一睹美人风辨。”杨成顶了顶云怀霁的肘子,“这可全冲着少庄主的面子喔!”
云怀霁笑得倜傥,“多亏杨总镳头引荐。”
杨成介绍着:“这是云少爷、冷护卫。”
艳色卿轻轻福身,“奴家见过云少爷、冷爷。”
美人吐气如兰,眼角勾魂似的望着他们,一双媚眼有意无意地瞥向冷如霜。
“冷护卫一起入座。”杨成吆喝着,“江湖汉子不拘小节,甭客气了!”
云怀霁对她这阵子的冷淡仍有疙瘩,并未出言相救。
冷如霜赌气跟着入座。幸好她一身冷凝,坐在席间也少有姑娘胆敢靠近。
薛色卿不愧为一代红妓,手腕高超,不但偎着云怀霁,还腾出手来帮冷如霜斟酒,“色卿敬冷爷一杯。”
云怀霁微笑望着瞌色卿,心中暗暗猜疑,她竟然没让如霜脸上的严寒吓退?难道她看出什么了吗?
他居然苴勾勾的盯着美人瞧!冷如霜心里不悦,冷眼睇向艳色卿,径自夹起桌上佳肴,“在下不擅饮酒,谢姑娘好意。”
艳色卿脸上有些挂不住,但美人难堪总有英雄相救。
“别浪费了姑娘好意。来,我喝。”云怀霁直接就着艳色卿的手一饮而尽,感觉上就像是艳色卿喂他喝酒似的。
眼角瞟见冷如霜夹菜的手停在半空,他不禁暗自窃喜。她果然还是在乎的!
艳色卿则顺势偎入云怀霁怀里,眼儿却不时勾向冷如霜。
如霜心中暗气,却不便发作。
一场饭局就在暗潮汹涌间结束。
☆ ☆ ☆
云怀霁跟冷如霜巡视完粮仓,才一踏进客栈,掌柜就迎过来说:“艳姑娘传来口信,今晚摆宴,请云少爷一叙。”
她是什么意思?想到日前的尴尬,以及心里又酸又涩的滋味,冷如霜脸色一僵,虽然迅速恢复,却教云怀霁看得明白。
云怀霁决定下猛药,引出她的在乎,“你觉得呢?”
冷如霜乎着声回答:“少爷作主即可。”
“哈哈哈!”云怀霁笑得开怀,
“既然如此,怎么可以拒绝美人恩哪!”他的笑辉映着她内心的凄怆,她的神情更显黯淡。
☆ ☆ ☆
艳色卿望着不动如山的冷如霜,端着杯子依过去,不意又被她闪过,她若无其事的娇嗔着:“冷爷还是一样不解风情!”
云怀霁将艳色卿揽到怀里,支起她的下颚,“美人连生气都这么撩人!”
不管她存的是什么心,如霜只有他能逗!
云怀霁不落痕迹地偷瞄冷如霜难看的脸色。总算逼出她苦苦隐藏的感情了。
冷如霜努力自持,自认为面无表情地看着调笑的他们,殊不知眼眸已经忠实地将内在的嫉妒表露出来。
他是主子啊!冷如霜一遍遍的回想娘亲的叮咛,可心里却像有千万只蚂蚁啃啮着,又痒又麻,还泛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酸苦味……
从什么时候开始,冷心冷情的她居然也有了名为妒忌的情绪?是他的纵容,还是她的放肆?
但这是不对的!她是他的护卫,不该动情的护卫!
冷如霜低着头凝望地面,再也不愿意望向他们,眼前郎才女貌相依相偎的画面让人心烦!
艳色卿娇笑着,“云少爷逗得人心痒!”又飘了个媚眼过来,冷如霜只觉心怒。
冷如霜霍地起身,“属下到门外等候。”声音里毫无抑扬顿挫,冷静的一如往常。
艳色卿起身想要拉住冷如霜,但连袖口都还没碰到就让她闪过。她眼里闪过一丝诡谲,娇声说:“冷爷既然如此坚定,那何不喝完一杯酒再走,免得色卿让人嗤笑留不住客。”
冷如霜望着云怀霁,后者怡然自得的轻挥折扇,始终微笑望着艳色卿,对她的窘况视而不见。
冷如霜把心一横,端起酒杯,“冷某先干为敬。”
杯到唇边却让云怀霁迅速伸手夺下,冷如霜微愕的看着空空的手。他想喝何不自己倒一杯,做什么抢她的?
云怀霁惬意的端起酒杯轻嗅,“好酒!我冷兄弟素来不擅饮酒,就由我代干了这杯酒吧!”他正好顺势试试如霜的心意。
冷如霜心里流过一道暖流,他还是在乎她的!
艳色卿眼睁睁看着云怀霁将酒一饮而尽,却来不及阻止。
酒一下肚,云怀霁便知有异,他往窗边的艳情花一瞥,暗叫声糟!
他洞悉一切的眼神,看得艳色卿直冒冷汗。
冷如霜一个箭步向前,扶住云怀霁,他额上渗出的汗珠让她心慌,冰眸直射向哆嗦的艳色卿。
“你动了手脚?”手起语落,冷如霜一手撑着云怀霁,一手迅速点了艳色卿的穴道,凛锐的眸子则搜寻着整间屋子。
没有其它接应的人。该死!她居然让他在她眼前遭到暗算!
艳色卿让她凛冽的神情震慑住了,支支吾吾的辩驳:
“我没有要对付云少爷,那杯酒原是要给你喝的……”想不到面如冠玉的冷爷,生起气来竟是如此的骇人!
“为什么?”冷如霜冷冷的问。她一边执起云怀霁的手把脉,脉象紊乱,心火高升,“这是什么毒?”
她的冷酷逼得艳色卿浑身直升起寒意,她抽抽噎噎的说:
“奴家不是故意的……奴家心仪冷爷……”
话还没说完,冷如霜不耐,已经抽出软剑,直指着艳色卿,“说重点!”
艳色卿何曾见过这等阵仗!望着近在咫尺的剑尖,她觉得自己就要晕了。
冷如霜的剑抵着她的脸,“快说,慢了我就毁了你的容。”
天哪!她是给魑魅魍魉蒙了眼,才会痴恋上看似从容沉稳的他:此时,再怎么不济她也得强忍住,生怕一慢了,他可真会动手!
艳色卿深吸一口气,“冷爷对奴家始终不假辞色,所以奴家特地准备了动情酒好——”
冷如霜打断她的话,“动情酒只能助兴,为何会乱人心智?”看云怀霁闭目运息的样子,分明是压不住四窜的欲火。
“动情酒确实只能助兴,如果客倌无意寻欢,确实不起作用。”艳色卿指着窗边的红花,吞吞唾沫说:“所以奴家摆上一盆动情花,动情花的香味加上动情酒的催化,任是柳下惠都不得不迷倒在牡丹花下。”
冷如霜剑眉一蹙,冷声问:“可有药解?”
艳色卿看一眼睑色越来越红的云怀霁,嗫嚅的说:“只能男女交欢……奴家……”
冷如霜劈出一记手刀,艳色卿倏地昏倒在桌上。
她扶起云怀霁,“少爷,忍着点,我带你去求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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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将云怀霁放在床榻上,冷如霜轻柔地为他拭汗,交代候在一旁的小二:“快去请大夫前来。”
“公子,现在已经这么晚了……”
冷如霜从腰际掏出一锭元宝,头也不回的丢到小二手上,“请大夫尽速前来。”
小二哥喜不自胜的看着天大的外快,连忙说:“我这就去请大夫!”
不一会儿,小二已经领着花白头发的大夫前来。
大夫仔细把脉,观察云怀霁的症状之后说:“这是中了催情药。”
冷如霜点头,“是动情花加上动情酒,请问可有药解?”
大夫摇摇头,“欲火焚身,唯今之计还是让他解决需要为上。所幸只要交欢过后就得以纾解,不会有后遗症。”因为冷如霜做男装打扮,他也就不避讳的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