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妈妈没教过你,男人的床是不可以随便躺的?”小室拓哉眯起黑眸,缓慢的蠕动嘴唇,“那表示你很乐意与对方交欢……”
“啊!”闻言,原本累得好像一头牛的玲珑,忽然自床上弹跳起来,迅速远离那张引人遐思的双人床,“我去帮你……准备洗澡水。”
过了一会儿,当玲珑自浴室里走出来时,怀里捧了一些东西。
“这是你的牙刷、牙膏、毛巾,还有漱口水,我也帮你准备好了,全放在床边,你起床就可以拿起来使用,喏,垃圾桶,漱完的水请吐在这桶子里,我每天都会上楼收拾,好了,就这样,我回房了,有事Call我。”话毕,玲珑已快如流星的闪出卧房了。
“哈哈……”小室拓哉见她像逃毒蛇猛兽般逃走,差点儿笑到嘴巴脱臼。
姑且念在她是“有夫之妇”,洗澡一事,他就不再麻烦她了,算是饶她一条生路走,否则,他准要她躲到没地方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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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想都没想到,开了一次先例后,服侍小室拓哉上下楼的责任,从此落在她身上了。
很快的,一个月匆匆过去了。
说也奇怪,这一个月下来,小室拓哉仅回诊换过一次药,换完药后,她意外的发现他受伤的右脚,竟然肿得比之前更大了!
“都是你害的,玻璃太大片了,陷入伤口太深,瞧,都一个月了,我却一点好转现象都没有,我若残废了,你拿命来都不够赔!”小室拓哉一进门就摆张臭脸对她,还恶狠狠骂她。
天!他的话不禁加深了玲珑心中的罪恶感,她真的很担心他会变成残废。
所以,为了弥补对他的愧疚,玲珑对他更加殷勤了,不论吃饭、办公、开会……他都是她在推进推出,包括他一天至少上楼两次,也都由她一人在负责。
每天光背他上下楼,就够玲珑喊救命了,一个月下来,她简直累到快虚脱,但她又不能丢下他不理,仍是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照料着,就连交际应酬,她都要随侍在旁。
尤其在公司时,经常三天两头就会发生一次突发状况,而通常这些突发状况,都会让她坐立难安、尴尬不已。
好比说,午夜子时的现在--
这是一间装潢得金碧辉煌的高级大酒家,衣香鬓影,美女如云。
瞧瞧小室拓哉这个超不要脸的男人,左拥右抱,大享齐人之享,笑得不知有多么的惬意。
这杀千刀的男人,真该死的可恶!玲珑在心里偷偷的诅咒他。
她早就知道有钱的男人不可靠,老是自认风流潇洒,其实不过是头好色猪。
尤其是小室拓哉这只风流鬼,好色本性丝毫不改,怪不得人家常说,牛就是牛,就算牵到北京也还是一头牛。
应酬就应酬,为什么一定得挑有女人陪酒的地方?难道交际应酬非选在这种场所不可吗?
玲珑坐在角落,尴尬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觉得满肚子气。
虽然这不过是男人逢场作戏的交际场面,但……他是她爱在心里口难开的旧情人,说不在意根本是骗人的,见他怀抱美女,她如何不生气?
不是玲珑小心眼,而是她实在控制不住心中的醋意。
“总裁,如果人家连续饮尽三杯XO,你给人家什么奖励啊?”
打扮得千娇百媚的风尘女子,无限娇媚的倒进小室拓哉的怀里,有意无意的挨在他身上磨蹭,并谄媚地猛献殷勤。
小室拓哉挑了挑剑眉,自怀里掏出一叠钞票,大手潇洒的一抛,花花绿绿的钞票整个散在桌面上,“这些全是你的。”
“哇呀!你说的喔!那我就跟你拚了啦!”
女子二话不说,举起杯子,一口饮尽杯中液体,再倒一杯,又一口饮尽,连暍三杯后,笑呵呵地把桌上的钞票全捧进怀里去。
“你、这、个、杀、千、刀!”玲珑简直看不下去,也顾不得气质,当场爆发妒火。
要知道,小室拓哉平常对她不知道有多刻薄,他打破玻璃,她得赔:他弄伤脚丫,她得背;她做得要死要活,还被他又凶又狠的嫌,现在,一看到美女,他倒变得如此大方温柔!
这就是传说中的差别待遇吗?未免差太多了吧!
“你骂谁杀千刀?我的大小姐。”小室拓哉缓缓地眯起黑眸。
她竟在众目睽睽之下,以她女佣身分杠上他这位大少爷!?
他故意带玲珑来酒店,就是要让她见识一下酒店小姐的“娇媚”,顺道让她学习什么叫作“女性的温柔”,谁知,她从头到尾都摆张臭脸给他看,还和酒店小姐吃起醋来,她这样……是不是表示她心里还有他?
而抛出这么多钱,则是为了取悦他今晚应酬的对象,也就是日本第一财团的当家主席神尾先生,瞧神尾先生笑得多开心。
“小室拓哉,人家才对你撒娇两下,你就给她这么多钱,你火山孝子喔?”
白痴男人!气死她了!玲珑的脸臭得可媲美纳豆,讲起话来口无遮拦。
“住嘴!女人,我这么做无非是想逗我的客户开心,他是喜好女色的日本富豪,我得让他知道我比他更有钱,和我合作,绝对是他好运气。”小室拓哉对神尾先生扯出一抹微笑。
神尾先生只是瞪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他俩,因为他不懂中文,所以只能鸭子听雷。
“鬼话连篇,明明是你自己好色!”玲珑觉得不过是借口,明明就是他猪哥,爱女人撒娇!
“就当我好色,那又怎样?有本事的话,你也连干三杯,我就给你更多的钱。若没本事的话,就最好闭嘴,然后,乖乖坐在一旁,好好跟别人学习如何当一个‘女人’。”为顾及他大总裁的颜面,小室拓哉开始冷血的伤害她。
“小室拓哉,你这话什么意思啊?她们是女人,我就不是吗?”玲珑自认条件不差。
“呵……你是女人吗?我怎么从来就感觉不出来呢?”小室拓哉嘲讽般的冷笑着,接着钜细靡遗的把她从头打量到脚,一根毛发都不愿遗漏。
“你……”玲珑的心灵受到严重的创伤,红嫩嘴儿一瘪,眼眶一下子就红起来。
小室拓哉仍不肯收敛毒舌,“你该跟她们学习怎么撒娇,不要每天一张开嘴巴,就只会学恐龙喷火,还模仿九官鸟,聒噪的叫个不停。”
“我的出发点是为你好耶!”玲珑强忍泪意,试着挽回自己的自信心,“再说,这些女人全都缺少个性、不够潇洒、没有自我,没资格跟我媲美!”
“是吗?何不说是你缺少娇媚、不够温柔、没有魅力,没资格跟人匹敌?”
“那是你不懂得欣赏!”玲珑脸色苍白,红唇发抖着。
“我也没兴趣欣赏。”小室拓哉不以为忤的摆了摆大手。
“你……”玲珑的双唇抖得厉害,真的要哭了。
他的话太残酷,一字一句都刺痛她心坎,她再也受不了,气得眼泪掉了下来。
“你去死啦!”玲珑恨不得他马上化成灰烬,永远消失在地球上。
管他脚踝包得有多大包,伤势又有多严重,脚儿一抬,她恰北北的朝他伤口踩下去,算是替自己出气。
好半晌,小室拓哉才猛然忆起他是个“受重伤”的病人,连忙抚着腿,佯装自己慢半拍,夸张的叫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