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得到正面回应,他舒展浓眉,笑开来。
“嗯!”高仰雪颜,岑星激动地紧抓住他的臂膀,“只要你愿意让我跟着,不管你要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
看着贝克因她的回答而笑开的俊朗颜容,岑星兴奋而雀跃地笑眯清眸。
她看见了,看见幸福就在前方向她招手!
第八章
岑星的兴奋与期待,强烈感染到贝克·莫里纳的心,隔天,贝克即带着同样兴奋与期待的心情,搭机离开台北,返回西班牙。
一下飞机,快速通关入境,他坐上前来接机的房车,返回位在首都马德里郊区的莫里纳大宅。
才上二楼走进房间,他看了看阳刚味十足的偌大房室,立刻打电话找人重新设计装潢,为她下个月的到来做事前准备。
宅里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感受到他愉快的心情,有人猜他是因为很快就要和皇后钦点的莎莉金结婚,所以,才显得满面春风、意气风发。
不过哈克·莫里纳并不这样想,他认为孙子的对象,应该是在东方。
因为他注意到贝克这几个月来,都假借公务之便到台北分公司,而且一待就是三、两天,每次回来也都笑容满面,要说不是,鬼才信。
他一直等着贝克主动跟他提,但一等近七天,连卧室都装潢好了,他连未来孙媳妇长得是圆是方都还不知道。
为此,哈克决定主动出击、主动提问,看看到底是谁家的女儿,这么厉害,居然可以收服向来以“野蛮王子”闻名于社交圈的贝克。
这天一早,贝克身穿深色西服,神清气爽,下楼用餐。
“爷爷,早安。”一进饭厅,他看见端坐在长桌主位上,翻阅时事早报的长者哈克,莫里纳。
“早安。”满头白发的哈克·莫里纳,笑容慈祥,点头。
在老管家拉开的餐椅坐下,贝克·莫里纳翻开管家递上的早报,
一会,两份美味早餐,分别送到两人面前。
一老一少同样空出一手,拿起涂抹橄榄油加番茄酱的面包送入口,一手翻看手中早报,动作如出一辙,教候于一旁的管家会心一笑。
“贝克。”哈克出声喊唤。
“是,爷爷。”埋首报纸中的他,应声回道。
“你最近很不对劲。”
“是,爷爷。”吃一口面包,他承认。
“有喜欢的人了?”
“是。”他翻开下一页报纸。
“黑头发、黑眼睛,东方人?”
“是。”
“你就不可以多说一点吗?”放下报纸,哈克不满地瞪着他。
“当然可以。”同样放下报纸,回视长者,他温润地唇一勾。“她叫岑星,长得相当可爱、迷人,就像一尊精致的东方娃娃,性情自然纯真,笑容甜美,工作勤奋,独立自主,我很喜欢她。”
“呵,好、很好,只是你母亲那边,你打算怎么办?她一直很希望你能娶莎莉金进门。”
“那不是我的问题,我从没说过喜欢莎莉金。”
“但她为了你,让自己‘圆’成那样,难道你一点也不感动?”
“我为什么要感动?”他翻白眼,“她那么白目、好吃懒做,又爱端架子,长得再标致、圆润可爱也没用。”
嗤哼一声,咬一口面包,他继续念:“再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就算把自己变成小白猪,为我做再多的改变,我也不可能喜欢她。”
“呵,那岑星呢?长得有没有莎莉金圆?”
“这……”他眼色郁卒,“爷爷,这就别问了。”
“怎么了?”
“这是我心中的痛。”
“咦?”
“她没肉……只有排骨……”害他到现在还啃不下去。
不过没关系,他相信只要自己有心,肯定可以把她养得白抛抛、幼咪咪、肥滋滋的。嘿,这样抱起来肯定是冬暖夏凉,舒服极了。
“咦?”哈克好意外。在商界、社交圈中,贝克的“无肉不欢”,是众所皆知的,怎现在却转性了?
“那你怎会喜欢她?难道,是因为她好拐、好哄骗,所以你喜欢她?”
一记抗议且不满的蓝眼,抛瞪过去。
“因为她单纯、没心机,所以,我喜欢她。”他郑重强调。
“这样吗?怎听起来……她好像有点笨?”
“爷爷,你在骂她吗?”他拉下脸。
“喔,不,当然不是。”
贝克脸色好转。
“我只是在形容她。”
“爷爷!?”倏站起身,他双手拄桌,变脸。
“呵呵呵……开玩笑的,别生气、别生气。”感受到贝克对岑星的保护,哈克满意地呵笑点头。
“爷爷,以后请别再开这种玩笑了,我会当真的。”听出爷爷只是在试探他对岑星的真心与否,贝克安了心,缓下脸色,坐下。
“呵,看来,这个岑星是真的得到我们‘野蛮王子’的心了。”
丝毫不意外哈克的断语,他双肘抵桌,十指交叠于前,眸光泛柔。
“她,是的。”转望窗外的阳光,想着远在台湾的纤细身影,幸福笑意在他眼底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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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地,当离两人约定的日子,也就是她的生日越来越近,岑星就越感受到自己的心,除了喜悦的期待,还多了一层不知名的阴影。
这天凌晨醒来,她心中阴影已扩散成网,将她紧紧束缚住。
是不安吧,她猜,但却无力摆脱,只能任它如影随形地跟她一块出门送报、上课,到餐厅打工,再同她一块回家。
在山林小径前,发现一部深蓝色BMW轿车,岑星柳眉微蹙。
“有客人?”
踩着单车,骑过山林小径,远远地,她意外看见那对继母与继兄,态度卑微地,恭送一名身穿西装的大块头男人走出大门。
岑星下意识地跳下单车,闪到大树后,待该名男人远离视线。
一送走万红酒店的张经理,岑母与儿子徐敏,立刻转身冲回客厅。
“这是我的!”一把推开儿子,岑母抢走桌上的五十万支票——卖掉继女岑星的前金谢礼。
“五十万,真的是五十万!”拿着支票,岑母看得两眼发直。
一副吊儿郎当样、身穿花绿衫的徐敏,嚼着槟榔,将自己摔进沙发上。
“老妈,那剩下的四百五十万,什么时候可以拿到手?”他抖着脚,直盯着岑母手中的支票。
“把阿星送过去,就可以拿到。”翻看手中支票,岑母笑得乐不可支。
“可是老妈,阿星她会乖乖答应到酒家上班吗?她平常虽然听话,可是上次陈桑的事……”
“哼,她不答应也得答应!”收好支票,她冷哼道,“上次要她嫁给陈桑她不要,还在人家的家里哭闹,吓得人家不敢娶她,这次,把她卖到酒家去,我就看她还能怎么哭、怎么闹!”
“嘿,说真的,我还真没想到阿星会这么值钱,竟然值五百万。”
“这倒是真的,经理一看到她的相片就中意,还直说她一定会红,一开口就答应给五百万,还马上给五十万的前金谢礼……”
才推开斑驳的红木门,走进院子,岑星就因为听到母子两人的对话而全身僵住,且感到心寒。
四个月前,他们母子两人才为了两百万把她卖给陈桑,她是又哭又求地才让陈桑心软,答应收回聘金,取消两家的婚事,还她自由。
事情不过四个月,现在他们母子俩竟然以更高的五百万,要把她卖给酒店?要她去当酒家女、去当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