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这样子是十七岁!?拜托,谁信你啊?”看她身材,贝克嗤笑一声,“说你是十岁,还没发育的小女生,还比较多人愿意相信。”
“可是我……”她想抗议,但见到他凶恶的眼神,她吞下所有的话。
“不是我不信,你看看你自己,根本就是一副还没发育的鬼样子!”抓过她,转动她的身子,贝克·莫里纳看得直摇头。
“该凸的没凸,该翘的没翘,全身上下还都是骨头,没几两肉,我看等风再大一点,就可以在你身上绑绳子,把你当风筝放了。”
他这可不是在打击她的自信心,他只是习惯实话实说而已。
“说真的,我跑遍全球数十个国家,还真没看过一个比你更骨感的女生了,你啊真是……有够难看的。”他语调嫌恶,目光鄙视。
一旁四名随扈听得好惊讶。跟他身边十数年,他们从没听过他对哪个女人说过这么狠的话。
“女生嘛,就是要有肉,看起来才会圆润、可爱,有福气,而不是像你这样瘦巴巴的,活像是一副可怕的骷髅。”不明所以的,贝克对她完全不符自己喜好的体态,有十足的偏见。
“不过,像骷髅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满街跑?干嘛,想吓人啊?”
说太多话,口很渴,贝克接过随扈递来的矿泉水,一口接一口地喝着。
喝完水,他继续说、继说骂,等说够了、骂完了,贝克这才发现一直挨骂的她,始终低着头,一句话也没回过他。
“喂,我在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在听?”他等着她的回应。
但,等了又等,他还是没等到她一句应声。
真是欠骂,居然敢不回答他的话,又低头不看他,他长得很难看吗!?
动了气,贝克霍然出手勾起她的下颔,强迫她抬起头。
可,下秒钟,他后悔了。
意外对上她泛泪、盈满委屈的泪瞳,贝克傻瞠双眼,呆立原地。
突然,一句戏谑自他身后左邻住户处传来。
“贝克,你把人家小妹妹弄哭了。”
意外听到熟悉声音,贝克·莫里纳陡然转身,像活见鬼似地看着应该在义大利当黑手党老大的洛凯。
“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在他家隔壁?有没搞错啊!
“老大,不只他在,其他两个也在。”尼可凑近他,小声道。
“什么?其他两个也在?”贝克瞪眼朝尼可手指方向看去。
果然,除了俄罗斯那个惹人厌的病美男费斯·柯古拉没出现外,另外三个讨厌鬼都到齐了。
多年前,他们几人同样因为看中这里的清幽环境,而先后决定在这里购屋置产,可是除了固定会议外,这三人不应该会同时出现啊。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他盯住爱新觉罗·曜日。
“这还要说吗?”叼着烟,爱新觉罗·曜日倚着铁门,好笑地看着他。
“什么意思?”
“当然是因为听菲利普说,这次是你亲自赶来台湾,替你旗下那个死猪头收拾烂摊子,所以费斯建议我们几个约一约,一起过来看看热闹……”最绅士有礼且乐于解释的洛凯,话声未尽,就被一句酷言截断。
“是过来关心建材出口的问题。”来自德国的罗德,冷言纠正他。
“但是没想到,昨夜才听说你忙完公事,今天一大早,就已经闲着没事在欺负人家小妹妹了。”拿下叼在嘴角的烟,曜日笑着说。
“贝克,你这样是不对的。”罗德皱眉,一脸的酷样。
“没错,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欺负人家小女生呢?贝克,你这样做实在是太丢我们男人的脸了。”望向泪眼汪汪的岑星,洛凯温柔一笑,展现自己完美的绅士风度。
“小妹妹,你别怕,洛凯哥哥一定会保护你的。”看她是要几名黑衣人贴身保护,都不成问题。
“拜托,我什么时候欺负她!?她本来就瘦得很难看,好不好?”贝克·莫里纳心有不平,瞪她,再骂道:“难看就难看,还怕人家说啊?”
“老大别这样,会引起公愤的。”尼可等四人急着想将他拉离现场。
“引起公愤又怎样?谁敢动我?哼!”甩开随扈四人,再恶瞪路边三人组,他一身霸气地别过头。
可一转过头,看进岑星噙泪的瞳,他的表情乍显无措,还有些狼狈。
“喂,你别哭了!”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他显得相当不自在。
不是没看女人哭过,相反的,他还经常吼得那些想勾引他又怕他的女人哭花一张脸,但她们的泪水,从没能引发他内疚,也从没能让他心软。
但现在,看着她盈满清清泪水的黑瞳,想着自己刚刚的口不择言,还有她强忍委屈的概括承受,贝克发现自己对她不仅会愧疚,还会心软。
“有什么好哭的?只是跟骷髅一样难看而已,又不是天要塌了。”拿出绣有西班牙皇家徽饰的白帕,贝克想也不想地就往她脸上抹去。
“你、你……”突然罩上脸的白帕,与突然渗入鼻的男性气息,教岑星顿时忘记哭泣。双颊泛红,她紧张得不敢乱动。
“算我不对,以后我都不骂你了,这样好不好?”他一边说,一边用力抹着她的脸,想抹去她脸上数他感受怪异的泪滴。
“你、你是说真的吗?”自白帕间扬起被他用力抹红的小脸蛋,岑星眨动噙泪的瞳,轻声怯问。
终于得到回应,贝克松了一口气。不再看她惹他嫌弃的烂身材,他只看她楚楚可怜的泪颜。
“对,我发誓,这样好吗?”勾起一抹迷人微笑,他看进她纯净的瞳。
“好,我相信大哥哥的话!”全然相信他的承诺,岑星眨去瞳中清泪,用力地点头,回以一记灿烂笑颜。
第三章
当那天闹剧结束后,贝克认为自己不可能会再被卷报K到。
但,自从那天他当着众人面前,对岑星许下绝不再骂她的承诺后,不知道岑星是故意的,还是他的运气真的太差,每天清晨时分,与他比邻而居的住户,总会在固定的时段里,听到一连串的固定声响。
今天也是。
砰、砰、砰……啪!
“Shit!”
铿地一声,有人开门冲出去,大叫——
“干嘛又砸我!?”一声暴怒响起。
“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怯怯女声出口,听来煞是委屈。
“还说不是故意的!?”贝克气炸了,“你明明就是!”否则,为什么他每天晨跑回来,才进门,就会被她用卷报狠K一次!?
“老大算了啦,岑妹妹一定不是故意的。”随后跟出来的几人,急急忙忙挤进他与岑星中间,避免岑星被他的凶暴模样当场吓哭。
“对啦,老大,你就让她一点,当岑妹妹年轻不懂事。”
“妈的!你们就会要我原谅她、让她,那你们怎不要她也让让我!?再教教她——不要再用卷报砸我了!”最后一句他贴着她的脸吼。
“我……我没……”捣着耳朵,缩着肩,岑星苦着小脸蛋,想解释。
“明明你们就在我身边,她谁人不好砸,就天天对着我拚命砸!”
有人忍不住转头,偷笑。
“我警告你,你不要太过分了!”用力深呼吸,他的眼睛在喷火。
“我……我不是故意的。”梳绑着马尾的她,可怜兮兮地瞅着他。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是无辜的。呜,她好想哭。
“最好不是故意,也最好没有下一次,不然的话,我就一脚把你踹进太平洋去喂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