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纬翔对吧?”开门见山,她不容以珂闪躲。
是吗?她那么不擅长掩饰,竟教人看穿心思?
“你以为近水楼台先得月,没想到我和纬翔先有了婚约,你以为用妹妹当藉口接近纬翔,攻他个不及防备,然后他会为你倾心,为你离开我们的婚姻?”冷笑,昭然若揭的恨意,一寸寸刺向以珂。
不,别冤枉人,她没这样想过。她只想他开心惬意,只想用对待哥哥的方式爱他,只想默默地、默默地在他身边……看他。
“正常女孩知道男人有了家庭妻子,自该知难而退,而你选择留下来,请问,我可不可假设你居心叵测?”啧啧两声,双手擦腰,Susan脸上写满轻蔑。
不语,以珂低头回避Susan的锐利。
“苏以珂,一个父不详的私生女,母亲跟了纬翔的父亲三年,便卷走巨款跟随另一个男人逃家。你母亲的爱情史真是光荣灿烂,有其母必有其女,想来你也不会简单。”
抬头,诧异的眼神望住Susan,她调查自己?
“不必那么惊讶,我难道不应该了解你是哪种人,为什么处心积虑破坏别人的家庭,离间人家夫妻感情?”手横胸口,她是举枪瞄准猎物的猎人,高高在上的倨傲唇角,衔着一抹鄙夷。
“我的存在真的让你很不安吗?”以珂无奈问。
“我对你不安?苏以珂,你未免高估自己!我对自己和纬翔的爱情深具信心,毕竟我们才是旗鼓相当的男女。”她骄傲地不屑承认,以珂是她的威胁。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我们各安其分,各过各的日子,不相干涉?”
“你会安分?算了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唆使小恩和我作对,你刻意闹得鸡犬不宁,刻意假小恩的手除掉我。”她栽赃,栽得过分。
“我没有。”摇头,她退两步。
“把你的楚楚可怜留到纬翔面前演吧,我对戏剧不感兴趣。反正纬翔心知肚明,知道你和小恩在玩什么把戏,他不会上当的。”
意思是……纬翔和Susan一样认定,小恩的闹脾气是她在背后叫唆?他相信这个家的波折全是她在兴风作浪?有可能,几次纬翔要她管管小恩,原来,那是他委婉的暗示口吻。
“我很抱歉让你心烦。”她慌了、乱了,纬翔的误解教人揪心。
“心烦?不会,你很有用的,有空去烫头发、作脸吧,纬翔计划把你高价标售,看看一个妹妹能为我们公司带来多少利益。”
“什么意思?”她迟疑问。
“你没听过企业联姻?有许多企业第二代,对纬翔的妹妹很感兴趣呢!要是能藉由婚姻整合起两家公司,创造更高的利润,何乐不为?”
听懂了,他留下她,目的是拍卖她的爱情婚姻……
他说:“爱情是一层贴在泥上上的薄冰,春阳升起,马上融得不见踪影,但它可以带给植物滋润,丰腴大地。”
书青批评:“果然是最实际的商人,只要它能带给你利益和丰收,你便举双手同意。”
予璇说:“你不要爱情带来的喜悦快乐,只要它带给你利益?那么,若是有女人出得起价,你也不反对上网拍卖爱情?”
他回答:“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有何不可?是啊,有何不可,他可以拍卖自己的爱情,异母妹妹的爱情算什么?利益、丰收,他是最最实际的商人呐。
脸色惨白,她抬头看Susan,好一对实际夫妻。
“给你两条路选择,一是在两个月内离开,二是乖乖照我们的安排嫁入豪门。”
摇头,她不想选择,转身,以珂往二楼方向走。
“我话没说完,谁说你可以走。”说着,Susan动手扯以珂臂膀。
不理、不听,她再不要听Susan的企业联姻,不要可怕现实,丑陋她和纬翔的亲密。
“苏以珂,你给我站住!”
她又喊一声,恐惧促使了以珂的动作,她加快脚步逃开。
本来就满肚子火气的Susan,看见以珂不甩自己,直觉地小跑步,从背后,抓住以珂的长发往后扯,阻止她继续往前。
以珂回头,Susan眼底的狰狞、残暴教她全身一颤,那是她最熟悉的表情。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身分?我叫你,你敢不理我!”
她爆吼,张牙舞爪的动作吓坏以珂,要来了吗?要开始了对不对?不堪经验在以珂脑海问反覆上映,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这回她逃不开、避不了……
果然,Susan伸手一巴掌,啪地,响亮轻脆的声音同时震住两人,四目相交,Susan的暴戾传入她眼帘,瞬间,以珂蜷起身子,把头捂在膝间,开启自己的防卫系统。
她在玩把戏?Susan不解,伸脚踢踢以珂,她被踢倒在地,却无多余反应。
蹲下身,她双手抓住以珂的肩膀,一阵乱晃,以珂随着她的力道摇动,没有自己的意识,拍她、打她、喊她、恐吓她,以珂全无反应,她成了木雕泥人,任由Susan摆布。
Susan慌乱无章,怎么回事啊,她不过打她一巴掌,难道她有病碰不得?
她抓起以珂的头发往后拉,以珂没有任何反抗地仰高头,空茫的视线不晓得落在哪一度空间,仿佛魂魄已不存在。
糟糕,倘若这事传到纬翔耳边,她还有好日子过?
灵机一动,Susan爬到楼梯间,咬牙闭眼,她发狠,让双腿一屈,整个人从楼梯间滚下。
一级一级,她咬牙忍住,她刻意让每个撞击撞在自己小腹间,当她在地板躺平时,感到一股热流缓缓从双腿间滑过。
成功了……这次,她一口气替自己解决两个难题。
微笑,她偏过头,汗涔涔地望住恍惚的以珂,她赢了,赢定!
深吸气,引吭尖叫,她要引来屋里所有人……
果然,在最短时间里,陈太太、厨娘聚到客厅,她们看见Susan躺在地上,而以珂缩在旁边浑身发抖,这是一个教以珂无从辩解的场面。
第八章
是她害的吗?不记得了,是不是太害怕,下意识间动手推开Susan的攻击?也许,可她没有半点记忆了呀。
她不记得Susan是怎么从楼梯上滚下来,不记得她怎会血流满地,甚至不记得自己如何成为刽子手。
以珂和陈太太并坐在手术室外头,吓坏了,用力过度,她在唇间咬出血痕。
她做了多么令人发指的事,一条小生命居然无辜断送在自己手中,她是凶手、是凶手呐!伸开手心,她在五指间看见宝宝的鲜血,看见他的无声控诉,苏以珂,你比继父可恶一千万倍。
“到底发生什么事?”纬翔从公司匆匆赶来,看见以珂,忙不迭问。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看见纬翔,她抓到救命浮板,紧紧攀住他的手臂,不放开。
“什么叫做不是故意?你说得我一头雾水。”
接到电话,听到Susun流产消息,他吓一大跳,已经三个月的胎儿,怎说没有就没有?
上星期,他陪Susan作产检,小小的婴儿已看得见手脚,听得见噗通噗通跳不停的胎心音,他才刚有初为人父的喜悦啊,怎会一下子……没了?
“对不起,对不起……”除开对不起,她真的说不出其他话语。
“我不要听对不起,我要听事情发生经过,你为什么去招惹Susan,为什么不能体谅她是孕妇,多所包容?为什么要和小恩一样任性,欺负Sus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