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娘是雷风堡的人。”她怯怯地望着他。
雷风堡的人?“你的意思是,岳母大人是雷风堡某个赏金猎人的家眷?”
姜绮瑶迟疑了一下。“不是……也算是啦,可是不完全是。”
“绮瑶,你就明说了吧。”
“其实我娘就是雷风堡堡主。”
司徒逸一顿,下一瞬间错愕的睁大眼。“你娘就是风娘子?!”
风娘子,雷风堡现任堡主,是个手段高超,武功高强的女人,从她死去的丈夫手中接下雷风堡这个担子,不仅没有让雷风堡在武林之中消失,反而愈来愈强大。
这么说来,她确实算是雷风堡某个赏金猎人的家眷,可是也不完全是。
“对,我娘就是风娘子。”
“等等,绮瑶,你这些年都不认她,如今突然想请她来山庄作客,难道是……”他认真的凝望着她。“是为了我吗?”
“不完全是。”
“所以有部分是为了我,为什么?”
“你有麻烦,对不对?鹰帮不好对付吧?”
“你打算请岳母出面摆平鹰帮吗?”所以他说她是个贴心的好妻子啊!
她抬首瞅着他,“她有这个能力,对不对?”
“可是有困难才要找她,这样好象很现实耶!”司徒逸有点为难的说。
“你也这么觉得吗?”她嘟起嘴。“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啦,可是阿爹说,我愿意开口请她帮忙,她会非常高兴。而且我有两个异父兄长,大哥是礼部尚书的女婿,礼部尚书深得皇上宠信,雷风堡又颇受朝廷倚重,不管在江湖或在朝廷,势力都很庞大,一定有办法摆平鹰帮的!”
“绮瑶,我只问你一件事。”他慎重的望着她,吻了一下她红艳的唇,“请你老实的回答我,好吗?”
“你说。”
“你是真心想认亲,还是只是为了我才勉强自己?”
“逸,我不否认我是因为你才想到我娘的存在,也才有认亲的念头,但是我也有认真的思考过,虽然她抛弃我,可是我却因此有了一个疼我爱我的阿爹,也因为她抛弃我,我才有机会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救了你,光是能够与你相遇,就应该感谢她抛弃我了,世事无常,换个角度想,就不用计较太多,我现在很快乐,这样就够了。”
“所以,你是真心想认亲的。”他微笑地望着她,眼底充满深情。
“是的,我是真心的。”姜绮瑶坚定的点头。
“那么,就邀请岳母来作客吧!”既然是风娘子,那么该担心的人,就是爹和楚流云了。“不过,请她帮忙的事暂时不要提,就单纯的请她作客,其他事等我和烈商讨过后再说,好吗?”
姜绮瑶支手托腮,模样哀怨。“反正就算我要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因为你什么都没告诉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无奈的一笑。“好,我知道你是在抱怨我隐瞒了你,但这几天我只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因为有些真相让我不太能接受,所以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现在你已经接受事实了吗?”她关心地问。
“事实摆在眼前,就算我不接受也不行。”他微微一叹,这才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了她。
她听完,心疼的将他揽进自己的怀里。
“不要难过,逸,你还有我们。”
司徒逸深吸了口气,放任自己汲取她身上的幽香及支持,“其实听了你刚刚的话,我已经没那么伤心了,就像你说的,换个角度想,当初如果我爹没有串通外人谋害我,我就没有机会和你相遇了,我爹的行为不可原谅,但是我已经释怀了,谢谢你,娘子。”
她甜甜一笑。“不客气,相公。”
“绮瑶、阿逸,快来啊!来人啊!快来啊!”突然,姜老爹凄厉的吼声从纳凉亭的方向传来。
两人一惊,司徒逸立刻揽住她的腰身,纵身飞拔而起,赶往纳凉亭。
一看见姜老爹跪坐在地上紧紧抱着姜小路,姜绮瑶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倒。
司徒逸立即命人去请大夫,姜绮瑶则跪了下来,颤抖着手抚向儿子。
“阿爹?怎么回事?小路怎么了?!”
“我不知道,小路吃了一块糕点,结果就突然倒下了!”姜老爹老泪纵横。
司徒逸旋即冲到石桌前,拿起那盘糕点在鼻前嗅闻一下,却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阿爹,这盘糕点你是在哪儿拿的?”
“厨房啊!怎么了?糕点有什么问题吗?”
“还不知道。”
“小路?小路?”姜绮瑶接过儿子,低低的轻唤着。“小路,睁开眼睛看看娘啊!小路,你不要吓娘,好不好?小路……”她抱着儿子,身子不停的前后晃动着。“拜托,小路,睁开眼睛啊……”
“绮瑶……”司徒逸将他们母子拥进怀里,也红了眼眶,“绮瑶,不要慌,我们先送小路回房里,等一下大夫就会赶过来了。”
“逸……小路他……小路他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当然,他绝对不会有事的。”尽管以坚定的语调安慰着,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说得一点把握也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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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声,司徒烈一脚踹开房门,就见此刻应该是摔断腿,在卧床休息的人正蒙着眼睛,和两名美婢大玩捉迷藏,还在房里迈步追逐。
“干什么?我不是说过不准……”梁和修一把扯下蒙眼布巾,正想怒斥一顿,一瞧见是二儿子,脸色立变。“你来干什么?”
“摔断腿,是吗?”司徒烈皮笑肉不笑的瞥了他的腿一眼。
“我不能痊愈吗?”梁和修恼羞成怒。
“我根本懒得管你,你爱耍什么把戏,我向来保持沉默,不是吗?”司徒烈冰冷的眼神扫向两名惊恐的婢女。“还不滚出去,等着送死吗?”
她们尖叫一声,赶紧离开。
“你到底有什么事?”梁和修不耐烦的问。
“解药!”他直接道。
梁和修眼神一闪。“什么解药?你在说什么?”
“明人眼前不说暗话,你卑鄙无耻的勾当我一清二楚,把解药交出来,我就放你一条生路!”他冷声威胁。
“司徒烈,搞清楚,我是你爹,不准你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梁和修愤怒的吼。
“把解药给我!”他逼近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梁和修退后一步。
“你不要逼我对你下狠招,我不是大哥!”司徒烈冷酷的说,拔出佩剑便抵住他的脖子。“我数到三,若不把解药交出来,我就削掉你一只耳朵!”
“司徒烈,你这个大逆不道的孽子!”
他森冷的一笑,“……三!”话落,手中的剑轻轻一挥。
“啊——”梁和修惨烈哀嚎。“你没有数!你直接喊三!”
“我忘了!”司徒烈冷酷的一笑。“接下来是另一只耳朵。”
“我没有解药!那是没有解药的!”梁和修惊声大喊。
“你下了什么毒?”
粱和修没有回答。
“快说!”他怒吼,手中的长剑散出阵阵寒气。
“是‘一睡不醒’!中毒的人会一直沉睡,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梁和修惊慌的喊。“我本来是要让你大哥服下的,这样他就不会死,也不会背叛我!”
“解药!把解药交出来!”
“我没有解药!”
司徒烈丢了一个糕点在地上。“把解药交出来,否则我就把这个下了毒的糕点塞进你嘴里!”
“我真的没有解药,楚流云没有给我解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