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娜不舍地看着地上的男人,盈着眼泪说:“我的秦大哥,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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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人,你没大碍吧?”
秦逸磊感觉到有人拍打他的脸,慢慢从昏睡中醒过来。
“你们……”他认出是府衙的巡捕,也站了起来。
“不用,我们已把滋事份子抓起来了,你不用担心。”
“谢谢。”他立即环顾四周,没见到他心系的倩影时,心跳几乎停了!
“仁娜她人呢?”他急着追问:“我是说,格格她们呢?”
“现在大概已经走了吧?”巡捕理所当然的回答。“听说她们今天就要回蒙古了……”
秦逸磊不待他说完,便飞奔冲到大街上,疯狂地寻找她的身影。
没有,人群内没有她!
他几乎失望得要大喊出声!
当然没有了,她已经回蒙古了,她要离开他了!
不,他说过不准她走,就是不会让她从他生命中离开!她凭什么说走就走?她还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从来没答应过要休她,当妻子又怎能离开丈夫到那么远的地方?
况且,他还未说出内心的话,他怎么甘心被她误会一辈子?
他要去找她,要亲自去接她回他们两人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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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湖泊镶嵌在碧绿如茵的草原上,远处满山遍野开满了小黄花,高耸的峭壁悬崖和清泉小瀑布,既有草原特有的苍茫格调,又有江南明媚秀丽的风光,景致甚为壮观。
耳边传来骑射围场的喝彩欢呼和马蹄铁的声音,仁娜才能肯定自己已回到她的家乡——蒙古科尔沁部落了。
这里是她出生成长的土地,回到这之后,穿的是让她更为娇俏可爱的蒙古袍装,吃的是她百吃不厌的羊肉乳酪,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热闹非常的比赛舞会,疼爱她的家人就守在身边,她应该很开心才是,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心头空空的,没办法开朗起来?
“格格,你还在想那个男人吗?”在仁娜身后的索拉,看着终日笑容未展的主子,心里也不好受。
当天她会急着催主子回蒙古,就是想趁机试验一下秦逸磊对主子的心意,希望他会追上他们的队伍,向主子表达心迹,令主子的疑惑一扫而空,可是回到蒙古一个月了,那个书生竟然仍没有追来!
她还以为那个书生是真心待格格,看来她真是看错人了!
“没有,我没有。”仁娜笑着否认。“我只是在想,今天要去哪儿溜马。”
“真的?”
“真的。”仁娜走到身边的马厩,骑上她的爱马。“我等下回来,你不用跟着我。”
看着主子骑马远去的背影,索拉不禁叹口气。
仁娜在草原上驰骋,尽量让自己的脑袋空白,直到来到河边,她才下马,放马儿喝水。
看着西下的夕阳,她内心百感交杂,雾气涌上眼眶。
她很清楚,她只是自欺欺人。她对秦逸磊的思念随着时间,只会更深、像无底洞似的!
很难想像,假若她没去京城找嫂子,现在的她会变成什么模样?少了牵挂,还会这么想念一个人吗?
她的爱马似乎很有灵性,它走过去低头磨蹭伤心的主人,好似在安慰她什么的。
她轻抚它的鬃毛,哽咽道:“你也知道我伤心吗?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我其实好想、好想相公,想到快死掉了,可是我和他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吧?”
她抱着马儿,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似乎想把这些日子的思念之情全宣泄出来。
“夜来酒醒清无梦,愁倚阑干,露滴轻寒,雨打芙蓉泪不干;佳人别后音尘悄,瘦尽难拼,明月无端,已过红楼十二间。”
听到那再熟悉不过的朗诵声音,仁娜猛转过头。结果,竟让她见到朝思暮想的挺拔身影!
“天,你怎会……”还来不及呼唤来人,她整个人就被秦逸磊猛地一把抱住,双足离地。
秦逸磊虽不至于风尘仆仆,狼狈不堪,但那胡子微冒青碴、消瘦不少的脸,更显露出他曾经极为失意痕迹。
“娘子,你不觉得你应该抱的是我,而不是马儿吗?”他气喘吁吁的声音说道。“太好了,终于见到你了,我好想你。”
仁娜埋在他颈侧,情绪激动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我、我……”她又何尝不是想他想得快死掉!
他真的来了,他千里迢迢地来找她了!她这些日子的想念,是否也代表没有白费?
“以后不要再这样离开我,好吗?”他在她耳边印下了一吻。“可是就算你走了,我也可以骑马追你,追到天涯海角我也愿意。”
“你懂骑马?”她这时才发现,他们身后的草地不只有她的马在喝水,还有另一匹黑亮高大的马。而他再也不是一如以往的素色阔袍,而是方便骑马的一身马褂射装。
“为了来蒙古找你,我特地向敬谨亲王学习骑马。”秦逸磊孜孜地弯起炫人的微笑,那除了温文,也有英气焕发的得意。“我不愿意再让你以为我是个什么都不会的书生,我要学会你们从小自大都晓得的马术,我要亲自骑马来接我的娘子!”
“为了我,你特地去学骑马?”她诧异得移不开停留在他脸庞的视线。这对他来说,简直比要她背完唐诗三百首还困难,然而他竟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学会了,就因为要来找她?
“不是只有你才会为我付出,我也能够这么为你的。”他的说法简直轻描淡写到了极点。
他不会告诉她,他曾从马上摔过多少次,用了多少时间去练习。幸好他资质不错,连纪先生也惊讶他竟能在短时间内学会骑马,还骑得有模有样。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是你哥哥告诉我的。”他一抵科尔沁部,就先向她的兄长图察尔亲王负荆请罪了。
图察尔见到他的来访,似乎并不意外,却一直沉默,直至听完他的解释和心情后,才找来索拉,要她告诉他仁娜的去向。
他倒没忘记索拉见到他时,那副又吃惊、又愤怒的嘴脸。他猜,假如不是图察尔在场,她早就上前替仁娜打了他一耳光了吧?
“不要再恼我了好吗?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不要再恼我了好吗?这几个月里,我早就已经后悔当初为何没说清楚我的原意,为何会让你从我身边溜走!”
“对、不起……对不起……”仁娜搂着他,已经泣不成声,几滴炽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流到了他的衣襟上,留下了一丝丝的凉意。
良久,他双手捧着她的脸,用手指抹去了她脸上的泪水。
“不要哭,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误解你,我会用我的方法保护你的。”
“相公……”她痴痴地呢喃着。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这一刻的温馨,此时的她才觉得自己是活着,而不是心房空空如也的行尸走肉。
秦逸磊再次将她拥进怀里,内心是与她分别的几个月以来首次的欣喜和安心。
“我其实……不是闹脾气,我只是希望你快乐。当我知道自己误会你早就知道我是女儿身才传情于我时,我真是很伤心。我不懂自己为何这么笨,拿自己的婚姻去破坏你原定的人生。我会离家出走,是希望你娶一个你真正满意的女子,并不想逼迫你对我的无赖行为负责任。假如你真是决定了,我会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