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给你按摩腿了。”黄昏不等他说完便打断,径自放直他的腿,准备给他按摩。
楮真溪错愕一愣,随即笑开。她,还不是和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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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家的书房里,聚集了几个男人。
夏天成,及他的私人医生冯医生,任行广,还有楮真溪的主治医师。
“那现在情况是怎么样?”夏天成问。
“怎样?没怎么样!再过段时间就可以宣布,奇迹出现,楮少爷因祸得福,不仅肿块全消,还以毒攻毒,打通了任督二脉,以后能站能走,能跑能跳。”任行广冷着声音讽刺着说。
“我还是第一次干这种违背原则的事。”冯医生严肃的接道。
“是啊!违背我的医德,每次一看见黄小姐半信半疑的表情,我就紧张。”楮真溪的主治医师抹了抹额上的汗。
夏天成呵呵一笑。“没事没事,我们也是为了做好事才帮真溪的。”
任行广倨傲的扬高眉,暗骂:那个狡猾的家伙!
为了让黄昏回心转意、为了让楮家别院的人对他可以行走这件事不会感到太过突兀,他就联合大家一起来演戏。
不对,苦的只有他们,他少爷倒是清闲的躺在病床上什么都不用做。让任老爷子带着人马把黄昏缠回楮家别院去,又骗回他身边。
“希望黄小姐永远不会知道。”主治医师说,正好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是啊!千万不能让她知道,不然,她要是翻脸了,这次遭殃的可不就只是楮真溪一人……
与此同时,黄昏劈哩啪啦打好一封信,走进封青云的办公室。
“我有事和你说。”
封青云抬起头。
“这是我的辞职信。”她把信放到封青云的面前。
封青云脸色一变。“这个玩笑不好笑。”
“青云,我真的要辞职。”她认真地说。
封青云立刻明白她是认真的,并且已经下定决心。
他清楚黄昏的行事作风和性格,说一不二是其中之一,尤其是当她像朋友一样称呼他的名字时,他心中有底,她要离开封氏这件事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
“增加一倍薪水?”他试问。她摇头。
“减一半工作量?”她还是摇头。
封青云玩味。“楮真溪真把你套牢了。”
黄昏是他的学妹,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她是他得力的秘书,不可或缺的工作伙伴,也是可以和他唇枪舌战的朋友,她要走,他会损失惨重。
“你也拐走了旋棋,所以打平。”
“我们合作这么多年……”
“你也没少被我毒。”她接口,两人相视而笑。
“其实你可以一边在封氏,一边在楮家别院,我不介意。”
“我介意,我还不想未老先衰,不到五十岁就累死。”
封青云摊开手。“我还能说什么呢?”
她指了指桌上的辞职信。“签字,下人事命令,让我领完这个月的薪水。”
封青云瞪了她一眼,沉吟了一会,才开口。“两件事。”
她扬眉,没说话,等他继续说。
“一是完成你的交接工作。第二,若我有什么事找你帮忙,你不能拒绝。”
黄昏微张了张嘴,才狠心一咬牙。
“成交!”
尾声
数月后
楮家别院院子的大树下,有一男一女。
男的正悠闲自在惬意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原本就温文尔雅的气质如今更是登峰造极,一举手一投足,满是贵气。
女的更加厉害,已经练就杀人于无形,谈笑间指挥若定的本事越加大气从容、稳妥不惊。
难怪前些日子江湖盛传,楮家别院的楮少爷如今最大兴趣就是──悠闲的看风景。
“抽空我们去度假吧。”楮真溪笑看了她一眼。
“你放我假吗?”黄昏微抬眼皮,一秒后目光又回到手上的册子。“你好像没什么发言权。”
楮真溪摸了摸鼻子,对啊,现在他说了不算。
这时福伯走过来,先向黄昏打招呼。“少奶奶!”
黄昏微微蹙眉,抬眼瞧见他脸上满是愉悦的笑容。
“少爷,活动时间到了。”
楮真溪的腿虽然恢复知觉,可以行走,但还不是十分灵活,仍然需要做定时定量的辅助活动。
“我知道了。”他含笑颔首,见福伯离开,耳边传来她略微责备的声音。
“我不是要你告诉福伯,不要这样叫我吗?再有下一次,别怪我翻脸。”
楮真溪无辜地耸耸肩,闲闲地说:“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转达了你的意思,不过他们不听。刚刚你也说了,现在我没什么发言权。”
黄昏瞥了他一眼,懒得再和他说,站起来准备扶他。
“你忙你的,我自己去就好。”楮真溪自行离开。
黄昏看着他的背影,唇角一勾。
她忙她的?说得好像很体恤她,谁不知道她现在是在为楮家别院鞠躬尽瘁。
不过,都是她自愿的不是吗?唇边的弧度变得柔和,看他的眼神中有着独有的眷恋。
“少奶奶……”福伯端茶过来,刚说出口便被她瞬间转换的眼神冻了一下。
“幸亏有您在少爷身边,我就知道,您一定会帮少爷的。”福伯独自在旁喋喋不休,也不管她理不理睬。
“我就说嘛,少爷就算不装病,少奶奶也一定会回来的。”
黄昏拿着册子的手轻微地晃动了一下,低垂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少爷已经告诉您了吧,都过了这么久了,说起来行少他们也太不应该了,联合起来骗您,您没生气真是大度量。”
福伯还在一旁自说自话,脑袋晃了晃,突然发现黄昏不知何时抬起头,饶有兴味的看着他。
难道他变帅了?要不然少奶奶干嘛盯着他看?
“福伯……”
她的声音让福伯全身抖了一抖,奇怪,明明是和蔼可亲的语气,他怎么有冷飕飕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喔,您说大家骗您的这件事?是无意间听行少他们说的。”
“他们?”声音好轻柔。
“是啊,还有少爷的主治医师、少奶奶您请来的那位冯医生,喔!还有您的父亲。”
黄昏“啪”一下合上册子,吓了福伯一跳,但见她脸上微带笑容,又安了心。
“他们说了什么?”
福伯脸色一变。“少奶奶您不知道?少爷没有告诉您?”啊!他是不是不小心说错了什么?
黄昏一手撑着下颚,好整以暇的看了他一眼。
“你家少爷确实还没有跟我说过。”
一阵微风,吹凉福伯后背的一阵冷汗,这微风好像带着股杀气,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说吧。”
她轻缓地吐出两个字,暗含着不容违抗的语气,让福伯想立刻缴械投降,可是少爷……
“天好像有些冷了。”
“少奶奶……”
“我听着。”
“可不可以不说……”
“可以。”
福伯顿时欣喜若狂。
“不过,我想等我查清楚后,会有很多人不好过。”
呃?福伯的额际滴下一滴冷汗。
“是这样的,那天……”
识时务者为俊杰,福伯很没义气的想:少爷,先对不起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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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走进楮真溪的卧室,看见他正靠坐在床边看书。
见到她后,那张尽显尊贵,俊朗得让花都失色的脸上,扬起动人心弦的微笑。
“忙完了?”
她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双手环胸,秀眉微微一扬,好似在想该怎么开口。
“怎么了?”楮真溪奇怪地问,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