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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的男性尊严!

  他想成为那个能让她依赖的男人,而不是依赖她的人。他要给她一个安全自在的、不受人打扰的生活。

  选在深坑定居,就是因为它一来够偏远,除非自己开车的游客,否则大众运输系统不容易来到此处,二来它是风景区,镇上每天充满陌生游客,不会有人对突然多出来的两个陌生人感到好奇。

  他也学到敦亲睦邻的重要性。只要是深坑本地人来找他,他一律只收薄酬。于是大家很高兴地方上有这么一个神秘、不太亲切、但待人客气的命理名家,没事就会帮他赶偷拍者,而他则获得自己想要的安宁。

  “你怎么不吃?”如愿吃水果沙拉吃得心满意足,却发现他没动几筷。

  “你自己快吃吧!别被我吃完了,又在哪里叽叽呱呱的。”孙见善轻吻她发心一下,拿起碗筷慢慢进食。

  “又亲人。”如愿摸摸自己头顶,咕哝一声。

  他第一次亲她的时候,她对这个动作不是很了解。

  “孙见善,你用嘴巴碰我的脸做什么?”

  他只是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其实,直到现在她也还是不懂他干嘛这么做。不过,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闻起来很舒眼,他大腿的高度躺起来又刚刚好,所以她也渐渐接受和他肢体相亲的动作。

  他还是喜欢穿半仔裤和衬衫,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典型的命理专家,所以很多客人一开始都不知道他就是他们要找的“孙老师”。

  他身子骨也长了点肉出来,终于有点壮硕的样子,而不是以前瘦巴巴、营养不良的难民相。那头随便它长的乱发开始懂得修剪,微长的眼眸也和缓许多,不像以前那么尖锐。

  事实上,如愿以凡间的审美观来看她现任主子,突然发现——

  “孙见善,其实你长得满帅的嘛!”

  他呛了一下。“你……你干嘛说这个?”

  “因为我也是突然想到啊!”如愿歪着头打量他。“嗯,勉强看看你也是高大健硕,英俊多金,沉默神秘,总之就是凡人女子理想中的白马王子。”

  他深深看她一眼。“那在你眼中呢?”

  “你也是我跟过最帅的主子!”她想了一下。“以前我从未注意过其他主子的相貌,都是有朝一日才发现——哇,这人变得好老,快死掉了,我再过几年可能又没主子了。”

  孙见善不知道自己该感到高兴或难过。高兴她起码会注意到自己的长相,或是难过她已经在想她有一天又要换主子了。

  “鬼头鬼脑的!专心吃饭!”他拿筷子敲她脑袋一下,笑骂道。

  “孙见善,我们待会儿来玩。”她起劲地提议。

  “玩什么?”

  “玩老游戏啊。你随便抓一个人帮他算命,我也用自己的方法看,然后比比看谁说得准。”如愿觉得他夹的那筷马铃薯好像比较好吃,馋兮兮地凑过去,那双筷子无奈地转个方向,送进她口中。

  “今天不能玩,我下午已经排好一个客人。”

  “好好好,那下午的客人换我玩了,你不要帮他算命!”

  “别胡闹了,要是你又把人家该说的不该说的全看个一清二楚,还逼着我一定要说出来,到时候又要把人吓得屁滚尿流了。”

  “人类真是奇怪的动物,竟然连算得太准都不行,还得像你一样算出个八折就好;真受不了。”如愿垮下俏颜。“你已经好久好久好久没许过愿,我跟着你什么事都没得做,快无聊死了。”

  “第一次见到有人活得像千金大小姐一样,却在那里埋怨没事做的。”他笑道。

  “我本来就不是千金大小姐,我是如愿仙草,我是专门让人如愿以偿的!”她豪气万丈地挺直腰,身后瑞气千条——不过马上又瘫下来。“可是你现在都不太许愿了,害我闷也闷个半死。”

  “谁说我没许愿?”

  “你许了什么愿,你说!”她不服气道。

  “‘如愿,不要使性子。’,‘如愿,不要玩我的电脑。’,‘如愿,不要每次做错事就把自己隐起来。’我不是每天都要许十几个愿吗?”

  “那哪叫做许愿?那叫干涉自由!而且我也说过,你不能许跟我有关的愿,因为我管不到自己。”

  “可不是吗?”他喃喃道。

  “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很侮辱人哦!

  “没事。”他干干地说。“你嫌无聊吗?那听好,我要许愿了——我希望‘有人’帮我把碗盘洗干净,因为我要去准备下午的会面了。”

  这间屋子现在就只剩他们两人而已,他说自己要去忙,那收桌子的人会是谁?

  “你——可恶!气死我了,臭孙见善,就只会欺负人,大笨蛋!大坏蛋!”

  小仙草照例气得蹦蹦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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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瓷小香炉里,一缕清烟袅袅而升,淡雅的檀香熏沐着房内的每个人。

  黑檀木书桌的一侧,男子双眸微合,一身月白的中山装,颈挂佛珠,神情慑然——这人当然不是孙见善。

  孙见善穿着他的牛仔裤和格子衬衫,似笑非笑地坐在对面。

  这中年男人有个名头叫“寒墨大师”,号称一出生就能通灵,和孙见善并列为台湾两大命理专家,是许多命理节目争相邀访的对象。

  寒墨的旁边坐着两位记者,女记者是现在小有名气的主播黄玉桦,旁边的摄影记者今天只负责录音。

  “孙先生,谢谢您接受我们的采访。”黄玉桦为两方人马介绍一下,“这位是寒墨大师,今天很荣幸邀他一起来现场观摩。”

  他们来采访,却约了寒墨一起来,不能说没有踢馆的意图。孙见善扯一下嘴角,不置可否。

  “其实,我大概十年前就听过孙先生的名声了。”他没什么表情的表情,让黄玉桦的手心不自觉地发汗。

  “哦?”摄影记者调整一下麦克风的角度。

  “我表妹那个时候刚考完大学,可是录取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系,正好当时孙先生住在她姨妈家附近,所以就去问问他的看法。”黄玉桦转向孙见善道:“您预测我表妹无论是转学考兽医系,或重考医学系都会上榜,不过她还是去读兽医系比较好,将来才会有发展。”

  “结果呢?”摄影记者配合地一搭一唱。

  “后来我表妹真的选择转学考兽医系,她有一个同学则是重考上医学系,两个人那一届都考上了。”黄玉桦正经地说:“不知道你们记不记得上个月某间公立医院的医生和药商挂钩的弊案?事情闹得很大,有些医生或药剂师可能会涉及刑责,甚至被吊销执照。”

  “记得,那个案子我也去拍过。”摄影记者继续搭话。

  “牵连最深的那个层级,就是我表妹同学那一届的人,连她同学也有份。如果我表妹当初去念医学院的话,现在说不定已经卷在同样的风暴里。可是她听了孙先生的话,现在不但避过一劫,而且和朋友合开的兽医院生意也很好,还真的被孙先生预料中了。”

  “这么神奇?”摄影记者瞪大眼睛,“那孙先生当初收了你们多少钱?”

  “这个嘛……”

  “三串香蕉。”一声不冷不热的代答。

  摄影记者呛了一下。“不是吧?”

  “原来孙先生还记得。”黄玉桦搓了搓手,“当时您还没有成名,收费比较随兴一点,所以我表妹算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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