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无声无息,仿佛睡着似的静默十秒后才突然睁开双眼大叫:
“你要离开台湾?!”
“我会再回来的。”乔尔承诺。
“芭乐啦!哪有人说走就走的!”
“这.....你该知道军中出任务很多都是无法预料的。”
“我又没当过兵,怎么会知道。”小米咕哝。“你等我,我立刻就来!”
五分钟后,小米气喘吁吁地站在乔尔面前,她从脖子上取下一条红丝绳,上面系着一个平安符。
“这是我外婆为我求来的平安符,我戴了十八年了,很灵的,你戴着,不准拿下来喔!”她一边惦起脚尖为乔尔将平安符套上脖子,一边吩咐着,接着又将一包纸袋塞进他的行行袋里。“这是我妈做的饭团,你在飞机上饿了就可以拿来吃。”
最后将一张相片放到他衬衫口袋里,却一句话也没说。她抬头仰望着他银蓝色的双眸,再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他盯着忙微微蠕动的双唇,旅行袋不知不觉地掉落到地上;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揽她入怀,右手大拇指轻拂过她柔嫩的红唇,然后轻叹一声俯下头,温柔的双唇
坚决地覆上她的,炽热、潮湿,而且充满占有欲。而她也轻叹一声阖上眼,双臂自然而然地环绕住他的颈脖。
他以舌尖诱使她的唇张开,他的舌头立刻趁隙扫入。
天啊!她的味道真甜美!
他的双手在她背后抚挲,他的唇在她唇上持续温柔甜蜜的攻势,直到她忘我地热情回吻他。
他的呼吸浊重,她的心跳如雷。
她的双臂紧紧攀住他以支持虚软的双腿,终于,在双方都窒息之前,他放开她的唇,并靠在她耳边粗喘低喃:
“我爱你,米儿。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他抬头,忍不住再亲她一下后才退后一步提起旅行袋,粗糙的右手轻抚她细致嫣红的面颊,留恋的目光依依不舍地在她脸上徘徊,小米只是茫然地看着他。
“我爱你。”他再一次说,随即毅然转身大步离去。
小米呆呆望着迅速消失的昂藏背影。
你通过最后一关了!
她想告诉他,但是她的喉咙卡住了,被一股遽然涌现的丰沛情感哽住了咽喉。
下一次,她想,下一次见面就告诉他------她的决定。
克里特岛旁十哩处的小岛上有一处美国海军的秘密基地,一群身着黑色紧身战
斗服的魁悟大汉,大步向前迎向刚从万用型直升机下来的颀长男人。
“老大!”他们齐呼,其中一人并伸手接过男人的旅行袋,大伙儿一起向远处的二层楼建筑物走去。
男人没多废话,直截了当地说道:“告诉我所有情况,巴德。”
满头乱槽糟的红发和一脸的大红须,活像红胡子海盗复活的巴德忙应道:“这次可热闹了,老大。PIRA、DELP、ASALA、ANO、ARB、GIA、PLF......。”
“够了,说重点。”
“我们的任务是阻止他们交易,收取他们的交易物品,而且防止他们彼此之间的互斗。”
“或是合作。”乔尔沉静地说道。
“或是合作。”巴德赞同地重复。
乔尔沉默了会儿。“看样子会拖上一阵子了。”
后面的肯推推巴德,巴德会意的眨眼直笑。
“老大。”
“嗯?”
“你到底跟妈咪上床了没有?”
乔尔霍然停脚,转身大吼:
“Noneofyourbusiness!”
“shit!shit.......。”
小米瞪着母球无力地滚到子球前方定住,口里喃喃咒骂着。十秒钟后,又是好几声咒骂出笼,旁观者皆强憋着笑盯着母球四处乱撞后从子球身边掠过滚进袋里。
“她最近脾气好像不太好喔。”洋娃娃低语。
“何止不太好,只要稍微不小心点,拳头就飞到你面前来啦。”爬爬蛋喃喃道。
“她以前不会这样啊,更年期到了吗?”小美女困惑地问。
“去!”大姐白她一眼,随即瞄瞄撞球台对面静立的涂薇薇,刻意将声音压到最低:“自从她那口子有事回美国后,她就没事找碴儿,有事发脾气,搞得所有人
都胆战心惊的。”
“shit!”
几个人全抬头望向发出怒骂声的小米,但是没有人敢去劝她,就连涂薇薇也噤若寒蝉,乌龟则蹑手蹑脚地走过来。
“喂,大姐,米虫跟那颗球有仇啊?最近怎么天天来打那颗可怜的小球出气?”
“找件事情做做才能发泄心中的烦闷啊。”大姐了解地说。“而且啊,你们也明白她的好胜心有多强,自从那次惨败在她那口子手下后,她就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这可不关体型,完全是技巧问题,所以她发奋苦练,预备等她那口子回来时一举复仇雪耻!”
“她那一半可真聪明不是吗?”鸟龟偷笑。“这样一来,不必他来紧追着米虫,米虫就会自动缠着他要报仇了!”
洋娃娃恍然大悟地喔了声。
“这样喔,难怪他要让她输得那么难看,啧啧!真是面子尽扫落地!”
“小声一点!”爬爬蛋警告:“你想让她拆吃入腹吗?”
洋娃娃吐吐舌头,眼角不小心瞄到凝神专注于小米的涂薇薇。
“米虫不躲小淑女了吗?”
“躲?”乌龟轻嗤。“她根本没瞧见。”
大姐摇摇头。
“真是一团乱!小淑女的专情是挺让人同情的,可是她也实在太死心眼了,明明找错对象又不肯回头,帅哥对她追求得那么认真,她却偏偏完全无动于衷......。”
“对啊,我都退让了耶!”小美女嘟着嘴说。
“说到帅哥,她到哪里去了?通知小淑女来,自己却跑得不见人影,她要......。”
“我在这里!”
阴沉的声音突然从她们几个说悄悄话的女人身后传来,几个人倒抽一口气,猛转身直拍着胸脯抱怨道:“干嘛呀?这样吓人!”
百分之八十男性装束的二十出头女孩子耸耸肩。
“喂,帅哥,”鸟龟眼角扫一下涂薇薇。“不是要追她吗?还愣在这儿干什么?”
帅哥长叹。
“我追她就好像她追米虫一样,没反应!我还能怎么样?”
“所以你就学她,”爬爬蛋嘲讽道:“她默默跟着米虫,你也默默跟着小淑女,而米虫就默默等着她那一半......这算什么?葡萄成串吗?”
帅哥苦笑。
“shit!”
大家又一同转头,然后张口结舌地看着小米抓着球杆两头往提起的膝盖上一撞------喀嚓!接着,她狞笑着将两截断裂的球杆随手一扔,再抽出另一支。
爬爬蛋吞了口口水。“她不是要升段吗?为什么不叫她去道场练习?”
大姐斜睨她。“让她去把人摔成两截?”
爬爬蛋张了张嘴,随即颓然垮下双肩。“那我们还要挨多久啊?”
“至少要等到她那口子回来吧。”
“shit!shit!shit!shit!......”
“天哪!”小美女哆嗦了下。“都半多个月了,他怎么还不赶快回来啊!”
乌龟突然笑了。
“真没想到我们居然有这么盼望男人的一天!”
其实,要发泄情绪最好的方法还是狠狠打上一场。
所以,当小米将小猪家里所有的球杆全给送进垃圾桶里后,她来到久未进入的道场,一开始就将社里的学员们又踢又打的搞得七零八落散满地,副社长朱禾蔚只好舍命陪小女人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