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士翰怒瞪着她还没戴上任何戒指的双手。“单典蕥,你的戒指呢?”
他的双亲很早就移民瑞士了,只有重要的事情才会返台,这次是因为他要订婚才会回台湾小住一阵子,而他们也在上个星期返回瑞士了,下次要再见到他们,应该是他们要筹备婚礼的时候。
单典蕥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昨天的争吵。
她耸耸肩。“我忘了。”昨天虽然气到七荤八素,但是睡个觉之后,这件“小享”早就被她抛在脑后,直到他提醒她,才又重燃她的怒火。
但是不论她记不记得这件事,她都不打算听他的命令戴上戒指。
“上楼去戴你的戒指!”易士翰声音紧绷的命令道。
“吃饭皇帝大,有什么事等我吃完早餐再说。”她不理会他,继续吃着早餐。
“我说现在去——”易士翰气得重重捶了下桌面。
单典蕥吓了一跳,她丢下叉子,没好气地回道:“你很无聊耶!你以为每个人都要听你的命令做事吗?还是你把我当成小猫小狗,可以任由你呼来唤去?”
“你要自己上楼,还是我扛你上去?自己选一项。”他一脸阴沈道。
单典蕥气红双颊,忿怒的丢下餐巾,负气的踩着高跟鞋上楼,用力甩上房门,然后坐在床上诅咒他下地狱去。
他要是以为她会乖乖的戴上戒指,那他肯定是在作梦!
过了半个小时后,门上传来敲门声,她的房门随即被打开,易士翰就站在门旁盯着她看。
“你脾气闹够了吧?”
“哼,我的脾气还没你的大。”毕竟在餐桌上失控的人是他。
易士翰这时才看见她的手上还是没戴上戒指,不禁愤怒的甩上门,逼近她低吼道:“你在房间待了半个小时,就只是在发呆?”
单典蕥吓得跳了起来,小心的后退几步,大声娇斥道:“你想动粗吗?一生气就想打女人出气的男人,是最没品的人了!”
“你该庆幸我从不打女人。”易士翰目光冷冽得足以杀死人。“但是你似乎到现在还搞不清楚自己的身分,或许我应该提醒你一下……”
易士翰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向自己,然后他的唇猛地覆盖住她微启的红唇。
这个女人早该被好好的打一顿,但是他并没有打女人的习惯,只好用吻来惩罚她的不驯。
单典蕥咿咿呀呀的抗议声,全被他强悍的唇给吞噬了。
他……这个大色魔!一大清早居然就强吻她?!
右手被他钳制住,她只好用左手猛打他的肩膀,甚至扯着他的头发,但是他依然无动于衷,继续拥吻她,甚至还把舌头伸入她的嘴巴里,吓得单典蕥惊骇的倒抽口气。
没有一个男人像他这般吻过她,跟他比较起来,她根本只是个新手,完全无法招架他太过煽情的举动。
可恶!他明明是在惩罚她,怎么反倒像是被青涩的她给勾引了?易士翰懊恼的抬头,却看见单典蕥双眼迷蒙、酡红双颊的喘息着,心神不禁为之一荡。
当单典蕥回过神时,她羞赧的扬手想赏他一记耳光,却被他扣住手腕。
“你混帐!”她咬着唇颤抖道。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有权利吻你。”他眷恋的凝视她微肿的红唇和泛红的双颊。
“你没有!我们只是挂名的未婚夫妻。”她愤怒的拭去唇上属于他的气息。
“我有绝对的权利,就算我现在要了你,也很正常。”易士翰虽然正在气头上,但是他真的有要她的冲动。
单典蕥闻言一脸惨白。
不会吧?他居然会想要她?!
别开玩笑了!他们是仇人、他们彼此看不顺眼,他应该不会想要她才对。
易士翰出门前,不忘丢下话威胁道:“我说最后一次,戴上戒指,不论是不是订婚戒都无所谓,总之戴好了就马上下楼,我们快迟到了。”
单典蕥才不管他们迟不迟到,她比较气的是自己被他吻了,最后居然完全忘记要挣扎……
第六章
这几天单典蕥每天摆脸色给他看,而易士翰的态度依然和往常一样冷淡,仿佛前几天那个吻完全没发生过。
虽然那并不是她的初吻,却是她第一次被人舌吻……呃,她虽然没有比较的物件,但他感觉好像很老练,竟然可以脸不红气不喘耶!
她不禁暗忖——或许易士翰对婚姻一直不感兴趣,但是他以前绝对当过花花公子,不然哪会有这种吻功?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易士翰当然也不会例外,况且他又长得这么帅,要说他从来没有荒唐过,连她都不会相信。
想到这里,她忽然对他曾经有过的女人感到嫉妒……删掉、删掉!她想到哪里去了?她又不喜欢他,也不准备嫁给他,她管他以前的风流情史做什么?!
对,她早就下定决心不嫁他的,就算他长得再好看、家里再有钱都没有用。
单典蕥认为她今生最大的耻辱,就是被易士翰吻到浑然忘我。
她一定要想办法雪耻才行!单典蕥信誓旦旦的握紧拳头。
咦?怎么好像有个东西撞上她?
单典蕥低头一看,却看见一团粉红色的肉球……不,是一个穿着粉红色衣服的漂亮小女娃抱住她的脚。
“马麻——”小女孩约莫才两、三岁,长得浓眉大眼的,煞是可爱。
妈妈?!她什么时候生出一个女儿了,怎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单典蕥挑高眉看着小女孩,而站在不远处的易士翰跟两名特助也同样一脸错愕。
原本她是陪易士翰跟两名特助来这家公司谈合作计划的,因为讨论顺利结束,所以她先走到电梯前等着跟他们一起离开,没想到却突然冒出这个小女孩,还抱着她的腿直喊妈妈。
易士翰困惑的挑眉。奇怪,他并没有听说单典蕥生了一个女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单小姐,你什么时候生了一个这么大的小孩?”特助甲忍不住好奇,脱口问道。
“我当然没有!”单典蕥白了他一眼。
特助甲立刻封住自己的大嘴巴,免得又说错话了。
单典蕥抱起像洋娃娃般的小女孩,笑吟吟地说:“妹妹,我不是妈妈,我是姊姊,半路乱认妈妈是不好的行为,会被坏人拐走喔,知道吗?”
特助乙白了特助甲一眼,特助甲摸摸鼻子、捣着嘴巴站在一旁,心里却犯着嘀咕——小孩子才听不懂多么深奥的大道理咧!
易士翰莫名的松了口气,目光锁住单典蕥那张甜美可人的娇俏脸蛋……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笑得多么甜美、多么愉悦。
小女孩点点头。“哦,你不是马麻,是姊姊。”
“对,真乖。”单典蕥本来就很喜欢小孩,再加上这个小女孩长得跟洋娃娃一样可爱,令她不由自主的扬起愉快的笑容。
易士翰单手插入西装裤的口袋,挑眉道:“姊姊?一般不都说自己是阿姨吗?”单典蕥的年纪应该没多么小吧?要当小女孩的姊姊,会不会太成熟了点?
“因为我跟你不同,我年纪很轻,当姊姊还绰绰有余,才不像你老到只能当人家的伯伯。”单典蕥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恶作剧,转头指着易士翰。“妹妹,他是伯伯喔!来,叫他一声伯伯——”
“北杯,你好。”小女孩非常听话的重复一次。
易士翰额头上立刻浮现三条黑线。
他才三十岁而已,并没有多么老吧?顶多只能算是叔叔而已呀!她这样应该是在教坏小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