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舞月低笑,在他鼻头轻咬一口。“嬅姨都还没原谅你骗她,怎么可能给你冰淇淋?”
“唉……”向格非不禁轻叹。
那天下楼后他把向宅的人都找来,省略商业部分,将计划全盘说出,大家又气又笑,欢呼声差点没将屋顶掀了,就只有嬅姨,一个人躲在角落哭泣,冷战到现在还不正眼瞧他。
他吓坏视他如子的嬅姨,他知道。
舞月跨坐他大腿,轻刮他刚健的下颚线条,眼中闪过淘气的光芒。其实,嬅姨气早消了,但她故意不告诉他。
那一天,他可好,公布完让大家目瞪口呆的事实后就到公司去,留下她,独自面对尴尬的一刻,就怕会有人揪着她领口骂她色诱向大少。
结果,元总管和嬅姨都没事人样,一如平常地叫她吃早餐,随口闲聊。
她知道,这件事已在最短的时间传遍向宅上下,但大家怕她尴尬,都绝口不提,连没心眼的小柯也被叮咛,笑得一脸古怪,却像锯嘴葫芦,什么话也没说。
端早餐给她时,柴师傅搔着头,黑脸红了半晌,除了迭声很好,什么都说不出口就挥手要她走;要去刘警官那里询问状况的元总管,拖拖拉拉不出门,直用欣慰的笑看她。
而嬅姨,可爱的嬅姨,笑得开心,还动不动就喜极而泣,拉着围裙一角不住拭泪,拉着她的手,直说大少爷是难得的好对象,要她好好待他。
“帮我跟嬅姨说点好话吧!”向格非抵着她的额轻道。“这段时间我忙得没办法好好和她说话。”
忙?深夜回来,还有体力缠着她,在夜深人静,大家都离开后,书房、起居室、楼梯转角都有他俩的欢爱记忆,想到他热切的视线,她忍不住红了脸。
“吃了我的冰淇淋,才不帮你!”她皱鼻轻哼,仍忍不住笑出来。还光明正大直接拉她睡他房里,她怀疑,他是故意让人发现的,好让他可明目张胆吃了她。
“要不是待会儿要去探望袁伯,我想吃的不只是冰淇淋。”向格非邪魅一笑,低醇嗓音的隐喻让她小脸娇红。
园丁袁伯伯在前两天上班途中发生车祸,被撞得大腿骨折,得休养两个半月,刚好撞了他的人也是个花匠,一个叫阿刚的三十五岁男人,孔武有力,长相平凡,自告奋勇愿意无偿担下袁老休养期间的全部工作,元总管做过身家调查,答应让他暂代。
感觉到他硬挺的男性抵着她的柔软,舞月脸红,赶紧跳下,怕燎原大火一发不可收拾。“企划案都弄好了,还不赶快走?”她咬唇,睨他一眼。
他就爱她这种混合娇媚及无邪的诱人气质!向格非起身,将档案存档关机,笑着拥她走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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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家大宅里,充满嘤嘤的哭泣声。
舞月悄步走进,看到嬅姨不断用围裙拭泪,而元总管在一旁安慰。
“梅竟然舍得丢下我们回去!”子仪蹲在地上,抱住膝盖大哭。
她没有啊……舞月惊讶地白了脸,绕着大家急急解释,却没半个人理她。
“舞月原本就不属于这里,把她忘了吧!”身后传来的低沉嗓音,让她急切回头,却见向格非越过她,往大家走去。
方才还一片哀凄的气氛,开始变得愉悦。
没人记得她,再没人记得她!
舞月惊恐地张开眼,触目所及的是满室黑暗,她闭上眼,感觉耳膜几乎被狂鼓的心跳撞破。
“怎么了?”恒稳的手臂自后环住她,向格非低哑的嗓音在她耳畔轻喃。
同样的嗓音,却比方才多了深情款款。舞月往后倚靠着他温暖的胸膛,感觉心跳慢慢恢复平静。
那是梦,她还在,她还在向大少怀里!
察觉到她的慌乱,向格非与她十指交握,将她拥得更紧,心疼地发现她的指尖异常冰冷。“我在你身边,别怕。”
“嗯……”舞月点头,他的温柔让她鼻酸,眼泪几乎快要掉下来。
有件事,她瞒着向大少没说。
第一次看到摩顿企业的详细资料时,像有道雷,打在她脑门,将她震得僵在原地。她依然没想起任何事,但望着摩顿企业总裁的相片——一名褐色长发、身材高姚的女子,她的心头,有种异样的感觉。
她不敢说,因为,她怕一说,会把眼前的幸福完全破坏。她不想离开他,不想离开这里,就算她过去的生活位于世界的再顶端,她都愿意放弃一切。她已经不想找回自己了,她只想留在阳明山上,永远留在他身边。
将和她交缠的大掌举至唇畔,舞月在他乎背烙下一吻。“我好爱你。”
向格非俯首在她颈侧洒下细吻,就像他盈满于心的爱意。“记得我,记得我永远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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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朗的天,凉风习习,有种让人沉溺的恬静氛围。舞月坐在门前梯上,看着蓝天白云,心里都是他的身影。
“向大少上班去了,不像以前都陪在我身边,我有点寂寞。”她看向旁边的番茄酱,蓝眼黑瞳的大眼也骨碌碌地回望她,突然舔了她脸颊一下,逗得她不停娇笑。“谢谢你的安慰哦~~”她揉着它的颈项。
“在跟狗玩啊?”
突然有人说话,舞月一抬头,只见戴着草帽的阿刚走过来。
“欸,对啊!”她笑笑,感觉原本放松的番茄酱全身拱起。
“它到底叫番茄酱还是雪儿?”阿刚停在她面前,脚几乎碰上她的。
“都可以。”舞月藉着抚摸番茄酱的举动,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她发觉阿刚总爱有意无意找她聊天,而且都会站得很近,她没有多想,却不喜欢那种感觉,不意识和他保持距离。
“你也是,大家叫你梅,可是大少爷都叫你舞月,你的真名呢?”看了她一眼,阿刚伸手要去摸番茄酱,得到一声警告的低咆,赶紧收手。
那眼神很普通,却让她觉得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阿刚靠近她,就有种难以形容的奇怪感觉油然而生,虽然他已经来了快两个月,但她对他没办法和其他向家的人那么热络。
“每个人都有自己习惯的叫法。”舞月不想跟他解释太多自己失忆的事。他怎么还不走?她一点也不想跟他聊天!
“梅!你在这儿?害我找好久!”推门冲出的子仪解救了她。
“什么事?”她一跃而起,拍拍屁股下的灰尘。
“元总管找你!刘警官来电说有人认得你,他在门口等你,要带你过去!”子仪喊。
心头一震,她怔愣,霎时间竟不知如何反应。她未知的过去会把她带离这里吗?
“你发什么呆?”子仪摇她。
“我马上去。”舞月咬唇,强定心神,绕过屋子朝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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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接到消息的向格非立刻结束会议,路上用手机交代后续事宜,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向宅。
“情况如何?”一进门,见嬅姨迎了上来要接公事包,向格非立刻问道。
“元总管带梅去刘警官那里,还没回来。”嬅姨关心地看着他。“要不要我打手机给元总管问问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