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又如何?没事又如何呢?”望着他心急的俊脸,白君佩徐徐的展露一个俏皮的笑容,饶是心情苦楚,她仍是有本事苦中作乐。“君儿!”柳烟飞气缩的瞪着她,实在该拿她如何是好。
他在一旁生闷气,白君佩瞧着有趣,不由轻笑一声道:“都说了我没事你又不信,你这叫自寻烦恼懂不懂?”说着她忍不住叹了一声,声虽轻,但柳烟飞还是听到了。
“你这叫没事?”柳烟飞不苟同的瞪着白君佩,压根儿就不相信她,“君儿,原来我以为我够了解你,但现在我开始怀疑自己已经不再懂你了!这几天我看得出来你有心事,但我却不知道你在烦恼些什么,也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我只知道你的心似乎离我愈来愈远了。”
他似谴责又似自责的低语,惹得白君佩几乎要忍不住哭了出来,但是她不能,她甚至不敢让眼底蒙一水雾,因为她怕柳烟飞真的看出自己的惊怕。
“君儿,你的心里怕什么呢?”柳烟飞指着白君佩的心,感受着她急促的心跳逼问道:“为什么它跳得如此惊急?为什么你看来如此不安?你有什么心事不能告诉我?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君儿?”
一连串的逼问,打碎了白君佩薄弱的平静,一时只能愣愣的望着他而无法言语。
“君儿!你……你别哭!”柳烟飞大惊失色的望着她毫无预警而落下的泪水,手忙脚乱的拥她入怀,口里乱七八糟的自责,“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逼你的!你既然不愿说,那我就不问了!我真的不再逼问你了,你别哭啊!君儿。”
她哭了吗?白君佩愕然的发现自己的脸颊果真一片湿濡,很快的止住泪水,她含着残泪笑道:“你别这么紧张,以前我不是说过了,泪水代表的不仅仅是悲伤而已,还代表着一个人极度喜悦的宜泄,不是吗?”
“可是,我可以感受得出来。你现在的泪水代表的就是悲伤!“柳烟飞忧心忡忡的望着白君佩极力忍住泪的脸庞是如此的苍白,瘦弱得令他心疼不已。
依偎在他怀中,对他毫不隐藏的爱,白君佩是喜也是悲,“不,这不是悲伤的泪水,而是无可奈何的泪水。”是的,无可奈何!人生总有许许多多的无可奈何!
“君儿?你说什么?”柳烟飞担心的低头望着怀中再度恢复平静的人儿。
抬起头,她微笑道:“我说,我会哭是因为你如此的关心我,我既感恩又高兴,所以才会忍不住哭了出来,所以你别为我担心,我不会有事的。”“一真的?”老实说,他不相信。
“真的。”她保证。
“今儿个是东狱庙庙会,除了有四面八方的外地商旅和香客云集而来外,庙前还会有各式各样的耍杂技,更别说南粮北贷群聚一处了!我陪你去逛一逛好吗?你—定会喜欢的!”柳烟飞用足了劲的想游说白君佩出外一游。
连着两日小心翼翼的守着白君佩后,柳烟飞发现她一日比一日沉默。教他着实担心的坐立不安。
见她不言不语,柳烟飞更加小心的道:“这几日老待在府中,肯定把你给闷坏了,今天气候凉爽宜人,如果你不想去逛庙会,那我们就到城外去走一走,你不是一直想学骑马吗?我教你好不好?”
暗叹了一声,白君佩明白他不达目的是不肯罢休了。
“我实在没心情出门,你这么想出去就找你的蝶双妹妹一起去好了。”她意图阑珊得很。
柳烟飞大是不满的一皱剑眉正要开口,偏巧耳边传来赵蝶双柔柔的叫声——
“烟飞哥哥。”
赵蝶双俏生生的停立月门边,含笑的看着他们两个,身边跟着红袖、碧竹。
“蝶双妹妹?”柳烟飞倒没想到赵蝶双会到这边来,不由微微一怔;随即坦然的朝着白君佩笑道,“君儿来,我为你引见引见,这位是蝶双妹……”
“我们已经认识了。”白君佩淡淡的道,当真是说人人到。
闻言,柳烟飞不由一挑剑眉,他定定的看着神情淡然的白君佩,“是吗?怎么你们已经认识了吗?”说着,他深深的看了一眼赵蝶双。
赵蝶双让他看得低下头去。
白君佩起身,避开碧竹、红袖无声的祈求的眼神,走到赵蝶双身边,熟稔的拉起她的手笑道:“前两天我在林子里散心,巧是蝶双妹妹,两人谈了一会儿,现在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你说是不是蝶双妹妹?”目光诚挚的看着赵蝶双。
“嗯,君儿……君儿姊姊说得是。”赵蝶双轻咬红唇,略一颔首轻声应是。
“是这样吗?那就太好了!”柳烟飞可不笨,他看得出来她们彼此双方的不自在,不过他并不点破,只是朝赵蝶双微笑道:“蝶双妹妹来此可是有事?”
“是。”赵蝶双柔柔的道,“明儿个蝶双就要返回家中,在返回之前,蝶双想至东狱斌庙拈香祁福,是以想请烟飞哥哥陪蝶双一同前往,不知烟飞哥哥方便否?”
“好啊!我正想邀君儿同去呢!”柳烟飞爽快的答应,他向白君佩笑道:“蝶双妹妹碰巧也要到东狱庙去,那我们就—块儿去吧!”他无视一旁的赵蝶双,毫不避嫌怜异的轻抚白君佩略微消瘦的脸颊。
赵蝶双见状只能黯然垂首,碧竹、红袖则忿忿不平又忧虑的互望一眼。
“不了……”白君佩不自在的别过头,她歉然的朝柳烟飞道,“我觉得头有点儿疼,真的不想出门,你陪蝶双妹妹去就好了。”
“头疼?”柳烟飞明知这只是她的推托之辞,仍禁不住紧张的道:“疼得紧吗?我马上为你请大夫前来瞧瞧!”
“不用了,我睡一下就行了。”白君佩连忙摇头。
“这怎么可以!”柳烟飞不赞同的蹙眉看着她,“前几天你才淋了雨,或许着了凉,我看还是请大夫来看看比较妥当。”
几天前淋了雨等到现在才感冒?白君佩现在真的要头疼了。
“别这么大惊小怪的了,你快带蝶双妹妹去东狱庙吧!我有淋儿陪着我就行了。”
说完,白君佩朝赵蝶双微徽一笑,转身往房间走去,淋儿连忙小心的跟在身边。
第八章
“唉哟!”
“小姐!”
看着白君佩离去的身影,柳烟飞真想追上去,耳边突然传来赵蝶双的惊呼与碧行、红袖的惊叫,他大惊回头,一看之下不禁心神大震;只见赵蝶双被一名黑衣蒙面人挟持,柳烟飞脸色凝重的望着眼前挟持着赵蝶双的黑衣人,没想到竟然有人欺到跟前了而他却没发现!
“你是什么人?”柳烟飞冷静的质问,扣紧银扇暗自戒备着。
能靠近他身边不被他发觉,而且又在他身边将人掳走,显见这名黑衣人的功力不弱,甚至有可能高过他,赵蝶双在对方手上,他必须谨慎行事。
白君佩也闻声赶来,紧张的看着让黑衣人挟持着的赵蝶双,生怕她会出意外。
满脸遮得只剩双眼露出来的黑衣人嘿嘿大笑。他以一只手把赵蝶双的双手扭在背后,另一只手则扣在她的脖子上,他压低声音沙哑的道,“如果你想救这个标致的美人儿,那就向我下跪,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闻官所有的人不禁齐齐一怔,这是什么条件!
“烟飞哥哥不可以……你……你别管我……”赵蝶双虽然吓得娇容惨白,泪花乱转,仍是坚强的不让泪水滴落,“我不要紧的!你……你尽管出手好了……”